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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猩红降临(三)

炮弹一样的腥红色晶体在轰入木雪羽身体的瞬间带来了雷鸣般的音爆。灰尘,破碎的衣物混合着鲜血被冲击波吹出了亭子,三具尸体也被吹向角落里。被正面轰中的木雪羽整个身子都被打的陷入亭底的石板中,脖子上的冰晶守护想要发出一道冰蓝色的光芒进行防御,却被腥红色晶体散发出的红光狠狠地压制了下去,不能为主人提供一丝保护。然而不到两步距离远的另一块冰晶守护却成功撑开了护罩,保护了木雪灵没有受伤。

腥红色晶体的轰击直接将木雪羽胸口处的皮肤撕裂,接下来是肌肉、胸骨以及心脏外的一层薄薄的心包,木雪羽的背部的脊柱甚至被强烈的冲击力挤压变形,就像一个包子从木雪羽背后长了出来。仅有拇指大的腥红色晶体在气劲撕裂木雪羽胸膛之前一直以极高的速度旋转,以肉眼根本无法看清晶体的具体形状。但就在晶体带来的冲击波马上就要把木雪羽的心脏也撕成一团肉未的刹那,高速度旋转的腥红色晶体瞬间违背了木雪羽前世所知的一切物理定律,骤然静止在了距离那颗尚且弱小的心脏不到一**离的地方,轻轻地悬浮在心脏上方,那之前仿佛无不坚不摧的冲击波也瞬间消失于无形之间。

腥红色的晶体此时让人得以看见它的真容,它其实是一块无色透明的矛尖形晶体,上面镌刻着发丝一样精细的腥红色的纹路,使人在晶体高速旋转时将它的颜色当作了腥红色。静止下来的晶体中倒映着木雪羽此时稍显狰狞的脸,被冲击波撕开胸口的他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所有感觉都失去,就连呼吸和心跳都暂时停止。晶体仿佛有智慧一样,意识到了木雪羽人命悬一线,开始了它的行动。

就像少女解开发辨一般,晶体镌刻的腥红色纹路从晶体上一点点滑落,绕上木雪羽的心脏。透明的晶体主体开始发光化作个个光点飞向木雪羽的身体。不过几次呼吸的时间,晶体便彻底消失了。木雪羽心脏上的纹路在绕满了整颗心脏后游走成了一幅略显诡异的图案,好像一幅上古的图腾。白光全部落入木雪羽的躯体,把木雪羽变成了一个橘红色的发光体,错位的脏器与经脉可以透过皮肤被清楚的看到。心脏的图案闪动一下后就隐没在了心脏中,同时白光好像收到命令的军队一样开始在木雪羽体内有规律的流动,光流每过一处就会把那里的伤口愈合,脏器归位,还把迸裂的经脉修补完整。木雪羽露在空气中的伤口上有肉眼可见的肉芽在生长,骨骼归位的噼叭声像炒豆子一样不断响起,木雪羽早已如金纸般的脸色也逐渐好转起来。胸膛处的大洞最后闭合起来遮住了那颗铬印了图腾的心脏,但在最后一点光点要修复胸口处的皮肤时,被压抑了许久的冰晶守护终于发动,展开了一个半径一米的冰蓝色的光罩,把剩下的几粒白光弹了出去,使其消散在空气中,留下拳头大的一块皮肤没有被修复好。

在腥红色的纹路刚刚绕上木雪羽的心脏时,木雪羽的灵魂空间便被重新打开了,就像一点快要熄灭的火星突然浇上了一桶灯油,轰的一下升起半人高的火焰。

木雪羽的意识从消失倒重新恢复只间隔了几秒钟而已,但他却感觉好像过了几天那么长。感受到灵魂与躯体同时在恢复的舒适,木雪羽在短暂的失神后,想起了自己在过去看过的几本古书中的段落,不由得惊讶于自己的好运。

玄者虽然拥有超过常人的力量,但同时也是一种高危的职业,尤其是独自在大陆上行走的玄者更是朝不保夕,很容易死在玄兽或玄者手中。所以,如果没有补充,玄者的数量将会以很快的速度减少,甚至最终导致玄者这一职业的消失。但在事实上,大陆上的玄者数量一直很稳定,从未有过消失之虞。不断为玄者职业注入新鲜血液的途径有三条,第一是最普遍的由玄者的直系后代在六岁时觉醒玄力;第二是一些祖辈曾是玄者的普通人在多代不曾觉醒后突然激发了血脉中的力量;第三种则是最少见,却也是丰富玄灵种类的主要途径:自然觉醒。

自然觉醒一般发生在完全没有血脉之力的普通人身上(因为这一类人在大陆上占据了绝大多数),他们在机缘巧合之下接触到了一些蕴含着各种力量的物体,得到了成为玄者的机会。在木雪羽读过的大量大陆游记与古籍中,经常出现某某佣兵或冒险者逃亡者在喝下玄兽鲜血,吃了树下的一颗草药后成为了玄者的故事,甚至还有被雷劈中侥幸没死的人拥有了雷属性玄力的记载。抛却大部分是虚构成分的故事不谈,在人为条件下将普通人变成玄者的例子在现实中也真有其事,其中最典型的就是圣殿的洗礼仪式。洗礼仪式是圣殿所宣扬的三大神迹之一,一般由圣殿中光属性的高层人员主持。接受这一仪式的人有很小的机率得到成为玄者的机会,而且这一小部分人百分之百是光属性玄者,甚至有不小的机率觉醒天使系人灵。已经成为玄者的人在接受仪式后也有一定机率得到光属性,当然这种其中暗属性玄者除外。这些在洗礼仪式中得到天使神的赐福(圣殿宣称在洗礼仪式中天使神会对信仰她的子民赐福)的幸运儿无一例外都会得到圣殿的拉拢甚至日后成为圣殿的高层。在成为玄者的巨大诱惑之下,大陆上的贵族们数千年间把数不清的金币投入募捐箱;被低劣小说、野史、游记以及毫无依据且完全无法考证的传说所吸引的年轻人们则项着他们发热的头脑冲进了倒处是玄兽的玄兽森林中,一边做着成为玄者的大梦一边浪费自己青春。

总之,自然觉醒以及相近的人工铺助觉醒是存在的,但幸运儿也是极少的。木雪羽在被晶体轰中时还是感受到了它的存在。虽然无法确定这块不知从何而来的晶体倒底是什么,但木雪羽可以肯定这块晶体一定是某种可以帮助人觉醒的媒介。在觉醒即将失败的情况下接触这块未知晶体会发生什么事木雪羽完全无法推测,但晶体换救了木雪羽的生命却是实实在在的事实,他也没有理由拒绝。在晶体的作用下木雪羽已经无法继续左右觉醒的进程,所以松了一口气的木雪羽只能以旁观者的身份观察自己意识空间的变化。不过意识空间中发生的一切着实木雪羽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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