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板,小李先生。”沉吟了片刻,待所有人都远离了现场之后,此刻的杜明义这才缓缓的转身过来,面色阴冷的望向二人,整个人瞬间透露出一股铺天盖地的肃杀之气,哪里还能看得出刚才那样的和善谦逊。
“杜老板,我们其实......”此刻的柳承乾,明显被杜明义的气势所慑,竟然开始有些结结巴巴,其他人可能不太了解,可做到他们这个层次的,或多或少也会有些耳闻。
这杜明义,可绝对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有传言说他也是当年的黑道起家,也有人说他背后靠着某某高官,虽不至于说随随便便就草菅人命,但若真的到了需要杀人灭口的时候,恐怕就算出了什么问题,也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念及此处,如何不让一介普通商人的柳承乾感到心惊无比。
“杜老板不必介意。”忽然之间,在一旁一直未语的李云洛缓缓开口,“今日之事,无论结果如何,在下一定会给杜老板一个满意的交代,别忘了,小子也并非那浪得虚名的闲士。”
“嗯?”再次转头望向李云洛,这杜明义不由得心中就是一惊,再看这个年仅十四五岁的少年,在自己这般威压之下,不但面色淡定从容,嘴角还隐约挂起一丝的冷笑。
同时,面对着自己这般阴冷的气势,这小娃娃的双眸之中精光隐现,多年来叱咤风云的杜家凶虎忽然之间产生了一种错觉,此时虽然在自己的地盘上,但若真的两方翻脸,整个杜家将会遭受灭顶之灾!
“哼,交代?交代个屁,你根本就是一个骗子,哪里懂得这世界的广大?你见过吸血鬼么?你知道怎么对付它们吗?”心知自己的父亲已经动了真火,杜春明可并没有感受到李云洛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他此刻,一心只想着除掉眼前这个碍眼的家伙。
“啪!”
一声脆响蓦然响起,紧接着刚才还嚣张无比的杜春明,正一脸愕然的望着自己的父亲,而此时他的整个半边面庞,却犹如发面一般迅速的红肿高大起来。
“爸,你打我?你竟为了一个外人打我?”直到现在,杜春明都没有明白自己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在他的心中,李云洛就算再有能耐,也无非是个外人,自己的父亲断然不会因为一个外人而惩罚自己才是。
“啪!”
又一个嘴巴,结结实实的印在了杜春明的脸上,此刻的杜明义,血灌瞳仁,青筋隐现,正一副阴冷的表情盯着自己这不争气的儿子。
“老杜,先别打儿子了,春明也是担心他哥哥嘛。”在一旁的陈婉洁实在看不过去丈夫这样惩罚自己的儿子,有些心疼的劝慰起来。
“唉,杜老板正在闹家务啊,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呢~”就在几人一副剑拔弩张之际,突然,一声轻佻而生硬的叹息从大厅下方传来,随着话音落下,只听“噌”的一声挂定风声,一道人影竟然从一楼的大厅直接蹿到了二楼走廊之上。
“谁?”几人同时闪目观瞧,只见二楼走廊的空地上,此时多出一个身影,此人身高一米九左右,身材魁伟黄发白肤,竟然是一个外国人的样貌,再看他的身上,一身暗红色的风衣,内衬白色衬衫黑色西裤,整个人看起来无比的干净利落。
“安德鲁神父,您终于来啦!”就在几人还在惊愕之际,出人意料的,刚才还被打得一副委屈模样的杜春明突然来了精神,抢步上前来到这个洋人对面,一副恭敬的样子打起招呼来。
“哦?杜少爷,不好意思啊,来得稍微晚了一些,怎么样,那个邪恶的血魔在哪呢?”这位名叫安德鲁的洋人一句话出唇,在场众人的面色不由得同时狠狠一变。
还留在这里的几个人,谁都不是傻子,安德鲁的一句话,却把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基本全部交代清楚了,怪不得刚才这杜春明一反常态的拼命阻止李云洛进门,原来却是一直在等候这个洋人。
洋人一言,其中包含了许多信息,杜春明称这洋人为神父,看来应该是一位教职人员,而同时对方开口直接就问“邪恶的血魔”,这明摆着就是冲着杜春辉来的,几人都是人精,头脑稍一转动,整个故事的梗概基本就已经清晰起来。
不知如何,那商界骄子杜春辉身染奇症化身吸血鬼,而这位杜家二公子,却找来了一位口中满是“诛邪”的神父,这明摆着,一出典型的狗血夺嫡的后宫争斗戏份,只不过没想到,这兄弟二人本是一奶同胞,杜春明竟然如此的阴毒狠辣,不得不叫人心生胆寒。
“杜春明,我需要一个解释!”忽然,一个冰寒的声音冷冷响起,只见此时的杜明义,脸色阴沉得仿佛能够滴出水来,双拳紧握浑身颤抖,正眼神阴寒的盯着自己的二儿子。
“爸爸,您醒醒吧,大哥他已经完了,这些日子您找了这么多的专家高人,难道还没死心么?这位安德鲁神父,是教会的神职人员,我只一说他就知道了大哥的情况,这就是变成吸血鬼了,这种情况是无法解决的,与其留在咱家威胁家人,还不如找人来净化了呢!”虽然口中说话清楚,可见到自己父亲此刻几欲疯魔的样子,心中不禁已然颤抖不已。
“杜老板先不要发怒,且听我一言。”就在此时,这位名叫安德鲁的神父忽然操着略带声音的语调开口说道,“整件事情其实怨不得杜二公子,其实想当初,这杜二公子找到我的时候,确实并没有提血魔之事,只是询问可否能够医治他的哥哥。”
“但是我听闻了整个事情之后,断定大公子一定是已经化身为那邪恶的血魔,并没有办法医治,二公子是为了您的家宅安宁,这才求我前来净化大公子的,摊上这样的事情,谁心里也不好受,但事实已成,还望杜老板能够想开一些。”
“安德鲁神父,这是我们杜家的私事,还望您不要强行干预才是。”仅凭刚才一下蹿到二楼来的身手,杜明义心知这个神父绝对不是善类,今日若要保得家人周全,不能硬来,还是需要虚与委蛇才行。
“杜老板,我知道,一时之间您的情感上还无法接受,可事实已成,堕入血道是无法被治愈的,还希望您信仰正义,信仰光明,准许我净化掉这个血魔才是。”安德鲁不为所动,一副决然的竟开始缓步向前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