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城市的彼方。
白天的酒吧,像是沉睡的潘多拉宝盒,即使知道它内容精彩丰富,却鲜少有人愿意在这个时间踏足。
不是劲爆热嗨的音乐,没有闪耀晃眼的霓虹灯光,酒吧中央,吉他手轻轻地拨着弦,摇曳着身子,哼唱着民谣小调。
吧台边上,酒保有条不紊的调酒,几种颜色的调和酒搅拌、融合,最终化成最迷人的模样。
角落的一隅,一个男人抽着雪茄,悠然地坐着。修长的手指拿起面前的菱角酒杯,冰块和杯壁碰撞,发出叮叮咚咚清脆的响声,男人将酒杯放在薄唇边,一饮而尽。
细看,男人二十四五的模样,肤色白皙,细心雕琢的五官,仿佛是上帝用心刻画的艺术品。眼角微微上翘,唇形很薄,一个轻轻上翘的弧度,全身都洋溢着邪邪的韵味,活脱脱一副妖孽容貌。
“再加一杯酒。”男人打了个响指,吩咐道。
“江总,还是威士忌吗?”
“嗯……还是换一个,别太烈的。”江燃脑中划过某人嫌弃的样子,到嘴边的话改了改。
“好的。”
酒端上来后不久,江燃等待的人也终于到了。
“你怎么跟个女人似的,出个门还磨磨唧唧的,化妆啊。”江燃看着来人,嗤笑一声,开起了玩笑。
沈流光瞥了他一眼,懒得争辩,直接问,“查到了吗?”
“你猴急什么,先喝点酒,特意给你点的。”
江燃笑笑,把雪茄燃烧的星星点点按在桌上,碾了几下,很快火光熄灭。
“你很闲?”沈流光抿了口酒,看着对面男人轻轻松松的模样,问道,“你爸最近不是一直放权,把事情交给你干吗?”
“我不喜欢。”
江燃一脸无所谓的模样,“我也想像你一样,找个自己喜欢的事做。反正江家那点钱,我不要,也有人上杆子抢着要。”
他口中,‘抢着要’的人,是江家的几个旁支。
江家情况和沈家很不一样,江家旁系旁支多且分散,和江燃年纪相仿的青年才俊大有人在,不少人觊觎江家领头人这个位置,希望能顶替江燃,成为江父位置的接替者。
“你可以一边做喜欢的,一边做你爸交代的事。总之,不能让基业落在旁支手里。”
“知道知道。”江燃不耐烦的敷衍,“在家听我爸说,好不容易出来透透气,还要听你说教。”
他从怀里拿出一沓文件,递给沈流光,“还是说正事吧,这是你要的,全部资料。”
“冉染没有病例,我可以确定她五年前,和你恋爱那会儿,身体健康,一点儿问题都没有,至于发布会上晕倒,我问了Y城各大医院,没有任何资料。”
江燃耸耸肩,一脸爱莫能助,“查不到,只有两种可能,你猜到了吧。”
沈流光面色深沉,阴郁地翻着资料。
查不到,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冉染没有病。
另一种,是冉染没有治疗,放任身体这样下去。
冉染明显有事情瞒着他,而以江燃的能力,如果冉染去了医院,就不可能查不到。
所以,只能是第二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