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半个小时,美芝姐抱着虚弱的小松从厕所里走了出来,如实的跟何进道说了一下小松便便的情况,她说小松的便便有些绿,而且跟浆糊一样稀
“这就对了,虽说吐了口血,把大量淤积的淤血吐了出来,但体内也还有残留,需要通过排泄的方式排出。”何进道点点头:“你去煮些粥给她吃,切记不要太补,吃饱了,有力气了,再拉一次。”
说到这个话题时,小松的脸一直红扑扑的,听到何进道说还要再拉,顿时耷拉着脸,苦道:“还要再拉呀,我都疼死了,猴子叔叔,你给我开药好不好,小松不要拉肚子了。”
说到最后,小松更是用绽着眼泪似的眼睛看向了何进道,换上了卖萌撒娇的语气。可作为旁听者的我可不这么看了,听到猴子那话一出,我顿时脸色一变,暗呼一声糟糕。
老刘肥胖的身子耸了一下,呲着牙冷嘶了一声,悄悄挪开了一下脚步。
“你刚刚说什么!”何进道阴沉着脸,缓缓开口问道,眼睛盯着小松,阴沉的脸色仿佛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酿酝。
“猴子叔叔,小松真的不要拉肚子了,拉肚子很痛,小松的腿都麻了。”小松抿起嘴,可怜兮兮地看向何进道。
“小松,不能没礼貌,何大师是你的救命恩人。”美芝姐也是脸色一变,呵斥完了小松以后刚扭过头准备和何进道说一声对不起
“好,你不喜欢拉肚子,叔叔就给你开中药,开了中药就健健康康,再也不用拉肚子了。”爽朗的声音响起,众人皆是扭过头,以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了何进道。
别说美芝姐,同村的老刘和我都是非常错愕,貌似在村里面,没有哪个孩子不害怕何进道,每一个孩子都是在背后何老怪何老怪的称呼他,更有一些大一点的孩子,用吃人的何老怪来吓唬人。
可是,今天他是怎么着了,吃错药了?
“耶,谢谢猴子叔叔,谢谢猴子叔叔。”小松却是非常开心,被美芝姐抱着,手却朝着何老道的方向张开了双手。
“呃”看着张开双手的小松,何进道却是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何道长,小松这是让你抱他呢”老刘在背后悄悄提醒了一句。
“嗯,好”何进道这才回过神,张开了双手,略显僵硬。
“呜哇,谢谢猴子叔叔,猴子叔叔你最好啦”小松趁机爬到何进道的怀里,往何进道瘦骨嶙峋的脸上亲了一下,即使小松爬回去美芝姐的怀抱里时,何进道还在摸着自己的脸,呆呆的站着,直到小松被严美芝抱走,将要离开屋子时,何进道才忽然一声猛喝
“慢着,你要带他去哪?”此时的何进道沉着脸,仿佛再度变回了那个不近人情的何老怪。
“我想带他洗个澡,给他换个房间”美芝姐被吓了一跳,回过身来懦懦地应到。
“洗澡可以,但是一会儿你还得把他带回来,继续睡在这张床上。”
美芝姐顿时愣住,老刘则在旁边插嘴说了句:“严小姐,你就听道长的,道长不会害人的。”等到美芝姐抱着小松去洗澡了,我才敢开口的问何进道:“何道长,你为什么要小松睡在这张床上,这张床怎么了。”
我忽然想起了昨晚开了阴阳眼后看到的黑色大猫,当何进道给小松治病时,我一直按耐下了这个疑问,如今看何进道的反应,我的脑海里又情不自禁地浮现起了这只大猫。
“床怎么了,问题的根源就出在床上。”何进道眯着眼,冷笑的语气配上露出的一口白牙,阴沉的脸上杀气凛然。
“床……床,是……是怎么了。”我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咬着牙齿在打颤,连说话都结巴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什么令刚才还一脸和气的何进道,在眨眼之间变得煞气十足呢?
我想不明白,但何进道脸上的表情却告诉我这个这个中年的道士动了杀机,何进道是那种喜怒不言于表色的人,如果用愤怒的狮子形容街头那些一怒就伤人的小混混,何进道则可以说是一条阴沉的毒蛇。强压下愤怒,在沉默中等待时机,时机一到,便给你来致命的一口。
这是我此刻的感觉,毒蛇永远比暴怒的狮子要恐怖的多,因为暴怒的狮子没有自制力,而毒蛇在愤怒时却还有理智,懂得审时度势,两者的威胁,高下立见。
“这床,也没什么,只不过是一张魇床而已。”何进道像是毫不在乎的说到,语气稀松,但越是这样越显得可怕。
“魇床,什么是魇床?”我迷茫着问:“这张床能令小松中邪吗?”
魇这个字,源自于古老的巫术,通过古老的祭祀,用咒语和符咒镇压凶灵鬼物的,被称之为镇魇,妖魔作祟,在古时被称之为魇崇。
南方有一个习俗,叫惊蛰日打小日,指的是春雷初响,惊蛰初动,以猪肉祭祀白虎,借白虎日的凶气压住小人,狠狠的打小人一顿,更有甚者,将仇人的名字写在纸人身上,以银针扎之。
这样诅咒类的巫术,不,或者说自古以来与神鬼有关的,都被称之为魇,当然,这是个很古老的称呼,现代很少有人懂,在古时,这魇字披着的面纱牌子叫:“神秘”。可是,我听说过魇,却从不知这世上还有一样叫魇床的东西,如今初一听这个词,我也充满了茫然。
刚开始的时候,何进道也没有回答我,而是拿出一根烟点着了,等到他狠狠吸了一口,将烟雾吐出时,伴随着弥漫的烟雾,三个字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公输般?”
“什么?”我狠狠一震,张大了嘴巴,要说公输般这名头,在巫术界可是大大有名,公输般是谁,那是天下工匠之首鲁班。
世人都以为,鲁班是能工巧匠之祖,却不知鲁班其实也是巫术的鼻祖,鲁班一门有三策书,上策,为起粱造木,安灶开门的建筑之法,下策,为巫录法术,记载的都是一些弄人,惩治恶人以及驱鬼的巫术。
例如滑油山:只需要念咒后,将咒悄悄画在肩膀上,趁人不注意之时,悄悄拍在某人的肩膀上,此后,中术者宛如身踩滑油,走一步拐两步,走两步拐三步,如若不解,站都站不稳。
众人皆知鲁班是能工巧匠之祖,却不知道鲁班其实也是巫术的鼻祖,鲁班一门有三策书,上策,为起粱造木,安灶开门的建筑之法,下策,则为巫录法术。
例如滑油山:只需要念咒后,将咒悄悄画在肩膀上,趁人不注意之时,悄悄拍在某人的肩膀上,此后,中术者宛如身踩滑油,走一步拐两步,走两步拐三步,如若不解,站都站不稳。
一些在文ge存活下来的老人,更是见识过这些奇人奇事,曾听柳家村的一位老婆婆说,文ge那时候,他家隔壁就住着这么一个人,这人是个老木匠,只不过本事大的很,不仅会起粱伐木造家宅,更会捉鬼驱邪治奇难杂症,很神通广大。
听说这个老木匠是个嗜酒的呆子,时常一边走路一边想东西。一日,有一个女子正拿着洗衣板在河边洗衣服,老木匠一边喝着小酒,一边沉吟着,也就是边想东西边走着,直到撞上了洗衣服的女子才幡然觉醒。
老木匠当时随口问了一句:“你在干什么呀?”
那女子就说:“我在洗衣服呀。”
老木匠哦了一声,说好,那你继续洗吧。
说完,老木匠就走了,可说也奇怪,老木匠一走,女子继续洗衣服的手却怎么也停不下来,就拿着衣服一直搓一直搓,直到月落星稀,老木匠悠悠踱着步子走回来,说了声“解”时,女子洗衣服的手这才停了下来。
当然,那个老木匠当时也不是有意的,只是将巫术修炼到了一个很高的境界,几乎到了法随口出的地步,一时失擦,才不小心给洗衣的女子下了定法。但由此也可以看出,鲁班术的神奇与诡异。
说到这里,可能就有人问我,鲁班术的上策是建造房子的工家术,下策是诅咒整人的巫术,那么中策呢?
中策,指的就是魇胜之术,多半依附在建筑与镇物之中,他的可怕,远胜于纯碎的法术
他能让新住进新房子的你,天天做噩梦,心肌梗塞而猝死。
他能让新住进房子的你,每晚都梦见一个诡异而恐怖的蛇影猫眼,让你活在恐惧里生不如死。
他也能让你,天天睡着被鬼抓,被山压,躺在床上永远透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