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韩楼很想问一句为什么我要准备，但是想想秦天易对自己的帮助，送个生日礼物应该也没什么。
舒可说完就走了，韩楼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没有问哪一天，这可怎么办？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韩楼照例去汇报自己的工作，不巧秦天易去谈事情了，要有一会儿才会回来，韩楼坐在他桌子对面等着，眼睛无聊地到处扫视。
她的视线从秦天易的包上略过，逡巡了一圈之后又回到那个包上。因为她想起来生日的事情。
秦天易的身份证应该在包里吧，以前没动心思的时候不觉得罪恶，现在动了心思就觉得碰别人的包是不是不太好？
但是想想除了这个方法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当面去问？她宁愿随便猜一个生日都不会当面去问，太羞耻了。
去问舒可？她本来想的是去问舒可，但是仔细一想，舒可恐怕也不知道，如果她知道的话早就告诉自己了，哪里还会用那么模糊的词。
所以想来想去，她决定还是靠自己。
秦天易出去估计有一会儿才会回来，她左右瞟了瞟，确认没有人之后慢慢地挪过去。
第一次翻别人包，说不紧张是假的，但是想到秦天易随时可能回来，她不由得加快自己的动作。
秦天易的包收拾得很干净，东西都放的井井有条，韩楼小心地不翻乱他的东西，总算是在隔层找到了他的钱包夹。
韩楼迅速地拿出身份证，瞟了一眼日期就像放回去，但是看到秦天易身份证上的照片时，她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虽然很想对秦天易表示尊重，但是那张照片真的太好笑了。
大概是他刚毕业时候的，活生生一个人在身份证上照出来显得不是一般的木讷。
恶作剧心思翻腾起来就再也收不住，韩楼快速拿出手机偷偷，不，明目张胆地拍下秦天易的身份证。
将一切都收拾好之后，韩楼一脸正经地坐在椅子上等秦天易回来，但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熬不住好奇心的趋势她拿出手机看着秦天易的登记照，又把那张照片设置成来电大头照，就在她对自己的杰作津津乐道的时候，身后传来推门声。
韩楼急忙收起手机，整理好自己脸上的表情。
秦天易一推门就看到韩楼慌里慌张在收拾什么的样子，他有点疑惑，但是没有戳破。规定韩楼每天下班来向自己报道这件事是他自作主张，以前从来没有的，至于为什么韩楼来了之后就有了，大概是他想多看看她。
如愿把韩楼招到自己的公司，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却没有那么如愿。韩楼确实没有和曾莫联系了，但是他的邀约她也是一概不应的，除了公司的大型活动，其他的她都以熟悉工作为由拒绝了。
马上就是自己的生日了，他从来不喜欢过这种毫无意义的节日，但是想到这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心里默默盘算起来。
“等很久了？”秦天易绕过韩楼坐在她的对面，说话的时候自带着春风拂面的感觉。
“没有，刚来。”韩楼也是微笑回应，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笑不要太夸张，但是想到登记照，再看看眼前的人，她还是有点忍不住。
“怎么了？”秦天易很快就发现了她的异样，询问。
韩楼哪里会说出真实的原因，只是憋着笑回应，“没什么，就是想到一点好笑的事了。”
好笑的事？秦天易一挑眉，“什么好笑的事？说来我笑笑？”
韩楼一怔，她是想到了这句话，但是没想到秦天易会真的接下去。
秦天易大概也看出了韩楼不是很想说，失落肯定是有的，但是也没有勉强，不想说就不想说吧，他向来不逼人。
“今天工作怎么样？”韩楼还在想怎么回应秦天易的话呢，秦天易突然转了话头，知道秦天易是体贴自己，韩楼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要是是别的事她说了就说了，可是自己在笑他登记照的事情，打死她都不会说的。
“还可以。”韩楼也言归正传，把一天的工作情况汇报了一遍。
秦天易其实并不关心韩楼的工作如何，每次韩楼低头说的时候他就忍不住盯着韩楼看，韩楼明显是成熟了很多，所以偶尔露出的稚气反而更加吸引人。
韩楼大概是察觉到了他的眼神的，只不过她不说，他也就当她不知道。
秦天易的视线很灼热，韩楼很想装作不知道，但是在诸多的努力失败之后她放弃了。
“秦天易，”韩楼抬头，用眼神告诉秦天易不要再盯着自己看了，秦天易自然明白她眼神的意思，摸摸鼻子，表示自己不会看了。
韩楼这才低下头去继续说。
韩楼觉得自己很奇怪，被曾莫看着的时候会浑身不自在，但是内心里是有一点享受的，被秦天易看着的时候也是浑身不自在，但是心里更不自在。
这大概就是区别吧。
韩楼默默地想着，然后在心里为秦天易点起了一支蜡烛。
秦天易人是很罕见的好，幽默、沉稳、包容、可靠、温柔，大概是所有女孩都追求的样子，可是就是因为他太完美了，完美地像假的一样，韩楼才更加不敢去触碰。
韩楼爱的，是曾莫那种残缺。她会觉得自己是被曾莫需要的，好吧，现在她也在渐渐放弃了。
“韩楼，”秦天易突然出声打断韩楼，“过几天我想约你吃顿饭。”
韩楼抬头，刚想拒绝，秦天易接着说，“舒可也会去。”
舒可也会去的话，好像也没那么难以接受。韩楼权衡了一下，点头答应，吃顿饭而已，不至于会发生什么。
韩楼现在就是避免一切单独的会面，不管是和谁。有了上次何蜀西的经验之后，她也发现不能让任何人进自己家门，再信任都不行。
如果是舒可的话，她或许考虑考虑。
见韩楼答应，秦天易自然是求之不得，韩楼答应就好，到时候去了之后再说舒可有事不能去就行了，然后再坦白自己生日的事，凭韩楼的心软，她应该不会甩脸子离开。
秦天易最擅长揣摩别人的心思，韩楼的心思被他猜的透透的，不过他是多虑就是了，就算舒可不去，韩楼也不会立即离开的，起码得等礼物送完。
了了一桩心事的秦天易心情很好，没一会儿就放韩楼离开了。
韩楼站在公交站牌等车，手机传来振动，她掏出一看，是曾莫的短信。
——过几天能出来吃个饭吗？向子敬说想跟你道歉。
向子敬当然只是个幌子，只不过他真的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韩楼了，就像是有了瘾一样，不碰的时候还好，一碰就停不下来。
如果最开始没见到韩楼还好，一旦见到并且相处过一段时间之后，他就有点不习惯见不到韩楼的时候。
向子敬表示理解，既然这么想拿他当幌子，那他当一下也没有所谓，不就是一起吃个饭么，必要的时候他也是活跃气氛的好手。
曾莫觉得对不起向子敬是一回事的，但是见面还是要见的。向子敬也就纵着他，没关系，他都能忍。
韩楼看了那短信，久久没有回复，她内心极其纠结。她是很想去的，但是去了之后说什么？自己去了不就是表示自己还想和他做朋友吗？做朋友就还是无尽的暧昧和伤害。
韩楼太清楚这一点，所以拿捏不定。
她突然很想玩问问秦天易自己应该怎么办，问出去得到的回答大概是不去吧。韩楼想着想着拨通了许漾的电话。
她简单地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然后默默等着许漾的回答。
许漾大概会骂自己的，韩楼一边漫无思绪地想，一边等着许漾的骂声。
许漾奇怪地沉默了一会儿，“你意思是你已经辞职了？”
“恩，对啊。”韩楼回答，心里疑惑，许漾问这个干什么，哦，自己没有和她说。
“我都帮你找好所谓的新客户了，你说你已经辞完职了？”许漾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不妙，韩楼心里一凉，许漾最讨厌的就是被人放鸽子，各种意义上的。
“姐大，你听我说……”“嘟嘟嘟——”电话被无情地挂断，韩楼只能怪自己作，这下好了，去问谁？
舒可肯定不行，想了一圈，她觉得还是自己最靠谱。
——好。
这是她最后的回答。吃饭就吃饭，许漾既然找到了客户，她也不能浪费，就当是自己的一点补偿吧。
这么想着又给许漾去了一个短信，大意是让她把那客户的联系方式给她。
得到肯定回答的曾莫有些欣喜若狂，但是他极力克制自己的表情，向子敬见了也不想多说什么，韩楼的特殊地位他已经清楚地感知到了，现在除了习以为常他没有别的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