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该怎么做?直接上山?他们在山上?”直到山下,沈悦才开口和沈斐说话。
两人如今对空间属性的领悟都到了一定高度,其实如果是要赶时间,几息之间就可以到焦尾山,但是或许是为了思考和沉淀,两人默契的选择了一路步行。
“山顶有一个空间节点,应该是通往别的地方。我布置在京城的人手查到对沈从缘下手的那股势力最后一次出现,就是在那里。”沈斐解释道,“空间节点通往哪里我不知道,悦儿,只问你可否还愿陪我赌这一次,去一探究竟?”
她想查清这件事,是因为沈从缘受了她的连累才遭此横祸,更何况沈从缘最后又算是死在她和洛惊寒手中。
要拼要赌,也该是她来。那是她欠下的因果,他为何要视为己任?
“这本就是我的事,何来敢不敢?”沈悦今天头一回正对上沈斐的视线,坚定柔韧。
她说过,她不怕尴尬。这种情绪,最是没用。
沈斐一愣,半晌没回过神来,心头百般杂陈,不知道该喜该忧。
她以义不容辞的姿态,和他站在一起面对不知道是怎样的前路,他该喜。
可是她也毫不含糊的说明了,那是她的事,他不必视为己任,他又该忧。
原本沈悦还奇怪,若是沈斐从来没来过,怎么知道山上有空间节点通往别处?待进了山,感受到空气中那异常的气息波动,沈悦才恍然。
看来沈斐的空间属性的领悟和操纵还是远胜于她。她要进了山才能勉强感受到那空间叠加造成的气息迥异。而沈斐却在山外就可以断定了。
快到山顶时,那种空间叠加造成的厚重感越发的明显,五感都异常敏感的两人可遭了罪,呼吸越来越受压迫的感觉。
大口的吸气吐气,缺氧的感觉还是逐渐加重。不过两人都是心性十二分坚定的人,难受归难受,却都选择了撑着往前走。
在山下外侧看着,焦尾山不大,可是到了山顶才发现面积不小。
沈悦一眼就看到了山顶中央黑石建造的高台。
正中央是一个圆圆的台子,一米多高,台子正中央是一具类似于十字架的东西。十字架也是黑的,却不同于台子的黑石质地,它不知道由什么建成,然后被……烧焦了?烧黑了?
台子周围还有一些黑石墩,在高台周围,像是杂乱,又似乎蕴含着某种规律的分布在周围。
“祭台?”沈悦饶有兴趣的走近了那座十字架,绕着它走了两圈,打量着,“这上面的颜色,是鲜血被烧过后的痕迹,那群灭绝人性的家伙也有信仰吗?这是给谁上供呢?”
沈斐眉眼微动,视线随着沈悦的步伐移动:“我们还是快点找到空间节点,这里,有点诡异。”
沈斐话音未落,形势骤变,乾坤骤暗,狂风忽起,一时间飞沙走石,那种压抑到极点的窒息感散去,转而变成了一种自脑海深处油然而生的悲戚。
就好像痴心一场成了笑话,千年等待千年枉送。不止这些,空气中那如有实质的悲伤和怨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侵蚀了她的情绪。
沈悦鼻子一酸,竟险些落下眼泪。
耳边却似乎突然响起昨晚那人说的话。
他不喜欢她哭。
他说他会永远陪着她。
她不需要伤心,因为她不是一个人。
沈悦眼尾眉梢那朵妖冶的鸢尾突然之间迸发出强烈刺眼的光芒,甚至无暇去判断它的颜色。它迅速扩大范围,将沈悦和沈斐包裹住。
两人承受的那股强烈的压力突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因为差别太过显著,沈悦甚至眼前短暂的黑了一下,略有些头重脚轻的眩晕。
但是这光芒又对他们二人尤其是沈悦极为亲和。两人待到适应过来,越发觉得这光照之中舒适异常,就像泡温泉一样放松。
沈悦的鸢尾胎记和鸢尾空间息息相关,空间中的一切她都可以有所感应。此刻,她立即就接受到了传达自空间的信息。
帮助她和沈斐的,是空间里的灵鹫和帝江。
因为沈斐在,沈悦没有进入空间去问他们俩,可是却把心中担忧的情绪和询问传达了过去。
沈斐对鸢尾胎记的异常置若罔闻的样子,让沈悦心中一动:难道他知道鸢尾空间的事?
也是,若他觉醒了比她更多的记忆,她的一些连自己都还不知道的事情,他知道也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