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
六月的黄昏,李凡独自一人在他最熟悉,也是这个校区最安静的地方踱步,其他人都已经陆续离开学校正是踏上了部队的征程,而他却只能黯然神伤。徘徊,彷徨,之后又坐在台阶上一言不发。
远处就是李凡的三个舍友,正向他的方向进发。
沈涛“凡哥真是神出鬼没啊,刚刚还在厕所,接着就找不见踪迹了。”
刘烨“都四年了,你还没适应啊,他现在要不消失那才奇怪呢。”
刘洋“估计是以前压力太大,现在忽然之间结束不适应吧。”
刘烨“这些年他贡献了太多,现在心里肯定没着没落的。”
沈涛“别扯闲篇了,先找到他再说吧,万一想不开了怎么办?”
刘烨“拉倒还想不开,不过偷偷地哭倒有可能。”
沈涛“画面太美,我都不敢想象了。快,必须要尽快找到他。”
刘洋“这毛病怕是一辈子都改不了了。”急忙跟上了沈涛。
沈涛“还真在这啊!”
李凡“你们怎么找到这来了,有要紧的事吗?”
沈涛“真没劲,还以为你哭了呢?”
李凡莫名觉得好笑“我哭什么啊,能给我个理由吗?”
刘烨“以为你舍不得却又控制不了,一个人做傻事呢。”
李凡“舍不得是肯定毋庸置疑,但也不至于哭,我没什么事。你们都收拾好了?”
沈涛“快了,比你收拾了就完了。”
李凡“我还真盼着有个人能把我收了。”
刘洋“怎么,这是逼我们把嫂子叫来吗?”
李凡“别闹了,烦着呢。”
刘洋“知道你烦,所以早就备好了。”
四个人并肩坐在台阶上,每人手中一罐啤酒。
刘烨“你确定在校园里喝酒真的没事?”
刘洋“能有什么事这地方一般人谁来啊?”
沈涛“这都毕业了,应该没事,再说还有凡哥顶着,怕什么。”
李凡“有事算我的,你们放心喝吧。”先喝了一口“有你们几个兄弟在身边真好。”
刘洋“不对吧,你有事都不告诉我们,算什么兄弟。”
刘烨“是啊,人家毕业都是高高兴兴,怎么一到你这就晴转多云了呢。”
李凡“我不希望给你们太多的负面情绪,所以以前心情不好我都不呆在宿舍,所以一般你们都找不到我。”
沈涛“这话说得就不对了,不共患难能叫兄弟吗?”
刘洋“其实仔细想想,我们对你知道的还真是不多。”
李凡“是吗,可能是我不太会表达吧。”
刘烨“你这呆子还不会表达,没去撩妹就有这许多女生为你倾心,那照你说会表达了,还了得啊。”
沈涛“这话说到我心坎上去了,你说我,”喝了一大口酒“都追了那个谁多久了,他竟然喜欢你。”
李凡“谁啊,哪有人投奔我,再说我有女朋友这你们都知道,所以别的女生我不会有想法的。”
刘洋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是孙瑶吧。”
沈涛没有回答,只是又猛灌了一口,基本上就是默认了。
李凡“她呀,是个好姑娘,你得赶紧去表白啊,要不然可就不好办了。”
刘洋“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想了点办法和她去了一个城市。”
李凡“我说呢,有好地方你不去,原来是这样。”
刘烨“要不要我们帮你一把,把她叫出来。”
沈涛“不好吧,我,也没什么准备。”
刘烨“这事好说,交给我吧。走,咱现在就洗心革面去。”说着便拉起沈涛的手。
沈涛一脸尴尬,看了看李凡和刘洋,又回头看了看刘烨,吞吞吐吐地讲“真去啊?”
李凡“你能不能男人一次,现在要是错过了以后可就不一定有机会了。”
沈涛“行吧,豁出去了。”
刘烨“你们稍等一下,我领他去画画妆。”
刘烨边跑边拽,向着宿舍的方向去,好半天才带着沈涛挪了十几米。
李凡“哎,年轻真好啊。”
刘洋“又倚老卖老,有意思吗,”和李凡一起喝了一个,接着道“按理来说,你这个年纪才是黄金年龄,大好的前途,有什么事值得这么愁?”
李凡“得想想以后的路怎么走?”
刘洋“不是保研了吗,都不知道我们有多羡慕你,还想干嘛?”
李凡“有所得就注定有所失,亘古不变的道理。”
刘洋“听起来好像挺严重啊,不至于吧。”
李凡“我都跟她承诺过了,毕业就结婚。可现在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刘洋“也是,现在肯定不批结婚的申请,想也是白搭。实话实说吧,应该可以理解我们这种半自由的状态。”
李凡“我知道她不是那种不通情理的人,可在我心里这事就过不去,太委屈她了。”
刘洋“感情到了一定的程度还在乎这些吗,两个人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李凡“可能你们年轻人不在乎,但我接受不了,必须要给对方一个承诺,婚姻就是最好的形式,况且这也是女生们最希望看到的。”
刘洋微微点了点头“是啊,看来是我疏忽了。”
李凡“你又怎么了?”
刘洋“我女朋友也和我谈结婚这事,我就不知道这婚要不要结,说实话现在年纪不大而且以后肯定也不能经常见面,难说会怎么样!”
李凡“所以我说军校生就不应该谈恋爱,太麻烦了,弄不好就是伤人伤己。”
刘洋“还以为你能有什么办法呢,结果也一样。”
李凡“别的方面或许我还能帮帮你,只是这感情上我自己还没弄明白,怎么帮你。”
刘洋“行吧,我是应该和她谈谈了。”
这僻静的所在往日人迹罕至,可不想今天各路人员纷至沓来,究其原因还是为了找寻李凡。沈梦溪一脸不情愿跟着张辅元,在入口处她忽然停下了脚步。
沈梦溪“哎呀,我不想进去了。”
张辅元“怎么了,凡哥可是咱们的大媒人,怎么说都得道个别呀,况且咱都来了。”
沈梦溪“不去就是不去吗,你自己去吧。”
张辅元“你不会是得罪他了吧?”沈梦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也不说话“没关系啦,我和凡哥的交情他不会怪你的。”
沈梦溪实在忍不了了“你这个呆子,气死我了。”
这突如其来的情绪搞得张辅元一愣一愣的,谁知道什么情况,只好尴尬地摸了摸脑袋。这时突然从转角的另一侧传出一阵笑声,两人马上便冲了过去,竟是李凡和刘洋。
李凡“叫你忍住,你不听,现在好了看着办吧。”
刘洋“我肯定不是故意的,我还想往下听呢。”
沈梦溪“你,竟然偷听。”说着便换了一幅凶相上前质问刘洋。
刘洋“哎,这不怪我吧,我们可一直就在这,倒是你们声音这么大想不听都难。”
李凡“算了吧,虽然不怪我们,但还是给你们道歉,别生气了。”
李凡的话似乎有些魔力,沈梦溪的神色顿时缓和了不少。
张辅元“他们说你在这我还不信,确实挺安静的。”
李凡“你俩进展挺快的啊,才几天的功夫,看来你小子有一手。”
张辅元“那必须,静如处子,动如脱兔是我的风格。”
沈梦溪“切,我怎么没看出来。”
张辅元“那就只能说明我城府极深了。”
沈梦溪“算了吧,别丢人现眼了。”
众人身后忽然传来声音“Everybody,comeon.”徐烨带着扭扭捏捏的沈涛闪亮登场,此时的沈涛也不再是从前的沈涛,一身靓丽西装外加炫酷墨镜,时尚逼人。
刘洋看了半天,向李凡说道“这是谁啊?”
徐烨“刚出炉的单身待拯救大暖男,沈涛。”
张辅元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真的是他吗?”
沈涛“如假包换。”
沈梦溪“你笑什么,我看人家挺帅的。”
张辅元“是吗,比我还帅吗?”
沈梦溪“你还是先回家在修炼几年吧。”
张辅元“果然是人靠衣裳,马靠鞍,不行我也得弄一身去。”
李凡“哎,手段够可以的,不过这装备哪来的呀?”
徐烨“别忘了我可是网络天下潮流的时尚达人,这些都是小意思。”
刘洋“别吹了,这不是你咱一年钱刚买的那身吗!”
徐烨“给点面子,有必要这样吗。”
李凡“那接下来的问题来了,人家愿意来吗?”
徐烨“凡哥你别怪我,为了兄弟的幸福,我拿你手机打的。”
李凡“什么,我真后悔没随身带手机,你们这帮兔崽子又让我背黑锅。”既然事情已经做了,除了长叹一声还能怎么办“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沈梦溪“这架势是要干嘛?”
刘洋“表达爱意。”
徐烨“就是你的班长,孙瑶。”
沈梦溪“不会吧,她不是。。。”
沈涛“亲爱的,是不是太直接了?”
众人一起无语,你看我我看你。
徐烨“注意了,目标出现,赶快隐蔽。”幸好旁边的石头够大,足以遮蔽五人的身躯。待一切都完毕后,徐烨忽然发现沈涛就在他的身边“不是,你跟着跑什么,出去啊你。”也不顾自己的衣服了,一脚就把他踢了出来。
此时孙瑶的心情也是忐忑不安,她承认自己挺喜欢李凡,可一直憋在心里没说,这次竟是李凡约她出来,四年来第一次啊。
孙瑶看到面前的人时也是吓了一跳“你,怎么穿成这样了?”
沈涛“好看吗?”
孙瑶“你不是李凡吧,你是谁,想干嘛?”
沈涛摘下墨镜“是我。”
孙瑶“沈涛”难以置信地走到他的身前,看了两圈“哇,真的是你。”
沈涛从口袋中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玫瑰,本来形状相当完美,但就这样放在口袋里,多少还是有些变形,不过都无伤大雅了。“女士,你今天真的很美,能接受我这支花吗?”
孙瑶“你今天有点不对啊,没事吧?”
沈涛“你是在担心我吗?放心吧,今天的我已不再是从前的我,而是一个全方位让你喜欢的人。”
孙瑶着实被着突入其来的惊喜吓到了,咽了咽口水,紧张之极“我,有点蒙,要不我先回去冷静一下。”
沈涛一把就拉住了孙瑶的手,柔声道“听我把话说完好吗?”
平时并不内向甚至有些男子气的孙瑶此刻在这样的强攻之下,显得有些羞怯和紧张“好,你说。”
沈涛“还记得那年的风采大赛吗,你在舞台中央轻舞飞扬,手握话筒的我在一旁深深地被你吸引,我真想当时就大声向你表白。此后想你的心每天都在折磨我,可是限于规定我没敢说,可现在我必须要说了,怕过错,更怕错过,我喜欢你。”
孙瑶“你不是开玩笑吧?”
沈涛无奈一笑“我知道平时没怎么和你有交集,”说着拿出一本薄薄的画册“我平时也没什么爱好,所以想你的时候就拿出来画一幅。”接过画册的孙瑶轻轻翻阅着,可以看出画功虽然并不细腻可每一份都是用心在画。“情况就是这样,你能接受我吗?”
孙瑶“你这个人总喜欢这么出其不意吗?”
沈涛“虽然我平时嘻嘻哈哈,可这种事我还是第一次,为了你。”
孙瑶“我看了分配的情况,咱俩是一个地方,不会也是为了我吧?”
沈涛没有犹豫点了点头“是。”
孙瑶“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向我表白,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好像对你突然有那么点好感。”
沈涛“那这是。。。”
孙瑶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们可以试一试。”
沈涛“这么说,这么说你答应了?”
孙瑶没有说话只是害羞地点了点头,她的脸早已红得发烫了。
功德圆满只是躲在石头后面的众人一齐跳了出来“亲一个,亲一个。。。”
孙瑶“你们。。。”说完变看向沈涛“他们怎么在这?”
李凡“这事都怨我们太八卦了,跟他没关系,他是真心喜欢你,都憋了三年了。”
孙瑶“你这个连长就带着他们干这个!”
李凡“怎么不好吗?再说都是自家兄弟赴汤蹈火也得做啊。”
孙瑶“哼,反正是你的错。”
李凡“对,对,是我的错,下次保证还你。兄弟们撤了,撤了。”趁着分散离去的混乱局面,李凡跑到沈涛身边“基本拿下,哄哄就好了。”
不到十秒众人就开心欢呼着离开了,场上只剩沈涛和孙瑶,对面而立。
沈涛笑着来到孙瑶面前“怎么,生气了?”
孙瑶“不想看见你,都被你气死了,这第一次的表白就这样毁了。”
沈涛“别激动,别激动,以后我每年都给你表白三次行吧,你生日一次,元旦一次,三八节一次怎么样?”
孙瑶“我不过三八节。”
沈涛“行,从今往后无论娘娘有何吩咐,我一定照办。”
孙瑶“我要是娘娘就好了,一定把你们都法办了。”
沈涛“那应该的,不知娘娘现下心情如何,不如我陪你去看场电影?”
孙瑶“不去”然后慢慢说道“东西还没收拾完呢,明天下午就走了。”
沈涛“不是还有我吗,放心。”
孙瑶“行了吧,那女生宿舍你能进得去啊。”
沈涛“偷偷地不就行了吗,走吧,要不去吃饭。”
孙瑶“嗯,这还能接受,我要吃好吃的。”
沈涛“这太没问题了,走着。”
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上前牵起了孙瑶的手,孙瑶看了看他,心底一阵阵的笑意,可表面上却不断地挣脱,沈涛也不放弃,就这样两人一路挣扎,最后十指相扣,不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