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大喜过望,以为那女子终是回心转意,不顾众人的反对,只身一人前去那孤山岭,那女子来了,真真切切的站在本座面前,触手可及的温度与她头发上的淡淡清香让本座心旷神怡,正当本座想要一把搂她上前时,她突然转过来凄然一笑,告诉本座,说那群人用她的一身仙术威胁她约本座出来还说她也是不得已,叫本座千万莫要怨她。”
“本座当时还不懂,可是本座正想问她时,她却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就是青轩里的一众仙人,为首的便是你师傅。本座当时可以抵挡他,若是本座想,与他同归于尽也不是不可,本座念得是同门之情,与兄弟之谊。你师傅迟疑了一瞬,终究还是那剑一剑贯穿了本座的要害,但是他当然知道,除非从脑部直接贯穿,否则本座的灵魂绝不会散,他是故意放我一条生路。哈哈!”空谷苦笑几声,然后起身,底下的美人榻瞬间粉碎。
“于是本座就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他看向红妆,问道:“红妆,你可知你是何身份?”
“我?”红妆不明就里的指指自己,然后掰着手指开始数了起来:“人界公主,长空弟子,还有······没了!”随即很是无辜的看看空谷。
空谷被盯得受不了,潋滟的眸子收敛了几分,问道:“你可知这凤凰神女是谁?”红妆摇摇头,平时虽说努力练习仙术,对这些六界之事倒是不甚了解,长空讲得又枯燥,红妆平日听得也乏味,干脆每次一到讲经论道时间便想尽各种办法逃走,现下一问,倒真是三不知了。
红妆不由得脸颊泛红,自己堂堂一代宗师的徒弟,居然连个神女名讳都说不出来,传出去真真是要叫众人笑掉大牙。
许是看出了红妆的窘迫,空谷憋住笑容,一本正经的解释道:“凤凰神女生于混沌初开期,因能力过于强大,被女娲后人追杀至一人,那人以凤凰涅槃之力生生把女娲后人的元魄震碎流离于三界之外,虽是自卫,但也是犯了天庭忌讳,只留一脉。”
“天帝下了最残酷的诅咒,凤凰每至月圆之时,必深受涅槃之火焚身之痛,然凤凰何等高洁?自愿融入人类血脉也不愿任人宰割。可是每个人都是贪婪的,凤凰又是光明之象征,水不容火,当即就发生了极强的反噬,凤凰最终险胜黑暗。封印于灵魂深处,觉醒的时候很大可能是光明凤凰一方,但是有极少数可能是黑暗凤凰一方。”
“然而只要一出现这种状况,天庭就会倾巢而出,把那个人彻底封印。因为黑暗凤凰即使是一位练到大圆满的战神,也无法一剑斩杀,甚至于会死于黑暗凤凰的狂躁状态下。”
“而光明凤凰则是人间的活菩萨,他们心地善良,造福苍生,一直都授万人敬仰,若论信仰之力,天庭怕是除了天帝无人比光明凤凰神女高。”
说到这里,空谷看向若有所思的红妆,说道:“你的母妃,便是上一位光明凤凰神女,凤凰神女一脉单传,她生下你便死于非命,而你——理所应当的成为了凤凰神女的继承人,只不过还没有被唤醒罢了。”
红妆脸上神色开始变得极为恐慌,她只是想做一个平凡人!如今又算什么?间接杀了自己的母亲?还是随时有祸乱苍生的可能性?
突然,她想到什么似的,警惕的问道:“叔叔,我相信你不是坏人,但,这样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告诉我一介小女子,你究竟想要什么?”
空谷轻轻的笑了,瞬间逼近红妆,放大的俊脸,在红妆面前晃啊晃的,道:“本座可不是那等子卑鄙无耻之人,之所以告诉你,只是想让你早做防备罢了,看看把你紧张成什么样儿了。”
“唉。”空谷叹息一声,道:“今天叔叔能来游荡的时间已经到了,你保重啊,叔叔下回来看你。你那师兄应当是已经醒了,毕竟叔叔法力不如从前了,迷不了他太久时间······”说着,那一袭大红衣裳已经是逐渐隐于虚空之中,再也没有了影子,连空气中淡淡的莲花香,也已经散去。
此时红妆才猛然惊觉,天已蒙蒙亮,透出一缕微光,照在红妆未施粉黛却清新动人的面庞上。
“师妹真是勤快,竟起的比师兄还早,穿着如此单薄,不怕着凉,那可就没有办法去晨曦山了。”李翊轩的身影不大不小,却在红妆的心里敲起一道惊雷,许是因为心虚,她的身体颤了颤,冷汗猛然冒出,李翊轩见事情不对,当即跳到红妆身边,关切道:“师妹无碍吧。”
红妆强自稳定心神,苍白如纸般一笑,却没有回答李翊轩的问题,反而好奇起了晨曦山:“师兄,晨曦山是哪里啊?为何我从未听说过?”
李翊轩只当她是好奇之心重,倒也没多问,温柔一笑,道:“这晨曦山虽是坐落在人间,却也是仙家常去之地,里头主要是捕捉代步坐骑,多是些残忍凶猛的猛兽,早就被用仙力封住了,没有仙力之人倒是真过不去的,你不知道也是理所应当的。”
红妆此刻是真的有点期待了,亲热的裹住李翊轩的一只胳膊,缠着他问道:“师兄,里面的坐骑都很好看吗?”
李翊轩忍俊不禁,点点她的鼻子,道:“女孩子家心性,这坐骑哪里是以好看来定义的?不禁可以代步,一些较为高级的坐骑甚至可以脱离控制,拥有自我意识,帮助主人攻击敌人呢!”红妆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此时不知什么时候长空也悄无声息的走到了二人后面,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惊恐道:“翊轩这小子起得早我尚且可以理解,红妆你今天是中了什么邪了?竟也起的如此之早,真是让为师欣慰啊!”说完还装模作样的捋了捋根本不存在的胡子,老正经的样子。
红妆狠狠的剜他一眼,随意惯了,倒也没有想过什么长辈礼仪,忿忿道:“师傅您就不能盼弟子点好?弟子改邪归正不行?”
长空再次“欣慰”的点点头,一脸认真的说道:“孺子可教也。”而后身形一闪,直接消失在虚无之中,看得红妆好生羡慕。
李翊轩回头往房间走,一边走一边头也不回的说道:“师妹快快去收拾东西吧,不然怕是要被大长老训了,让众弟子等你一个可不好。”红妆望着他的背影再次出神,应了一声,然后往自己的房间小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