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怎么办呢?”流月嘟嘴不断的对着手指,“我总该亲自试试这份等待值不值得。你要知道之前你表现虽然也不算很差,也够狠辣,可是除此之外,在我看来好像也没有了任何出彩的地方。”流月笑得无辜,“就你这样的,即便是拼着命让我受了伤又怎么样,最后还是我杀了你。心里老觉得等着没有意义,这种感觉很不好呢?你说我能怎么样呢?”流月很是无奈的摊手。“你总该拿点什么东西出来证明我的等待不是毫无意义。”
“那你想要我怎么证明。”云玥明显的感觉到这次伤口的愈合比上次慢了许多,好像伤口的愈合能力不仅仅是受伤势大小的影响,看起来同样严重的伤痕,普通人砍的与修行者砍的也不大一样。
“怎么证明啊,让我好好想想。”流月一双小手抚着下巴,“啊,想到了,曾经我是怎样训练的,你也怎样训练过来,这样我们就能够公平的比试了。对,”流月激动,一手做锤,一手做布就是一敲,“就是这样,多好的想法。要是这样的话,就能够更好的证明我比你厉害,我赢了他也就没什么好说的。”流月一个跃步就跳下床来到云玥身边,“你要跟我走,留在这里只会浪费时间。”
“我拒绝。”云玥毫不犹豫开口,嫌弃到,“更何况谁跟你说我留在这里是浪费时间了。你说的话我一点儿也不信,留在这里你就算反悔,最多能够伤我,跟着你走,谁知道你什么时候言而无信。”
“谁胡说八言而无信了!”流月跳脚,“我要是现在想杀你早就杀你了。我知道你是想跟着那个老头子,”女孩一脸鄙视,“不是我看不起你,一个,老家伙根本打不过我家主子;二个,我家主子也说了,就让你跟着那个老家伙训练,你永远也别想赢过我,那样我就算是杀了你,主子肯定还会为你感到可惜。我就是要堂堂正正完完全全的打败你,将你踩在脚底,任何人都无话可说!”
“谁说她就一定会输给你了,小孩子这样嚣张没礼貌可不好,你主子就这样教育你的?”在两人都完全察觉不到的时候老头鬼魅一般的出现在一旁的椅子上,还是一手酒壶,一手烤鸡,一点也没有大家风范的气质,就是一个没见过大世面的糟老头儿。
“你就是主人口中的鬼手?”流月一开始也被突然出现的老头吓到了,不过在看清来人的样貌之后,眼中更多了嫌弃,赶紧的离得远远的,“这么难看的糟老头子有什么了不起的。”
“糟老头子?”老头一点也不生气,“本来就糟老头子一个,你主子没跟你说么?云玥跟着我修炼就好,没必要麻烦你家主子,”
“说的比唱的好听!”流月气的脸上有些扭曲之色,“跟着你?就她这样的,鬼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的。”流月抱手,“不是我嫌弃你,主人也说过,云玥跟着你简直是在浪费她的天分,你看你都让她在学着些什么?攻击软绵绵的一点力道都没有,这是在决斗呢还是在桡痒痒呢?主人说的肯定没错的,虽然我还看不出这家伙有什么天分,让主人只不过见了一面到现在还是念念不忘的。肯定也是因为你的缘故,限制着不让她的成长,我可没有耐心,要等这么久的话还不如让我先杀了,免得一直想着这件事。”
“至于主人那儿?”流月脸上闪过些许怨念之色,“人都死了还能记得多久,最多不过偶尔想到的时候可惜一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倒是胆大。”老头看着女孩,“在我面前大张旗鼓的说要杀了我徒弟,狼王教育出来的人什么时候这么没大没小不知天高地厚了!”说着将云玥护在身后,突然浑身气势一变,流月惊愕,承受不住那样的压力后退了几步,短暂的懊恼过后倔强的站立着不肯退后一步,也不开口求饶。
“告诉你主人,一年,”老头开口,“一年之后你与云玥比试,如果云玥赢了,他再不可将主意打到她身上,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当然,要是由云玥主动找上门去,那这份协议作废。还不走!”
“哼!”流月看过老头身后的云玥,张了张嘴,这才转身离开,同样的没有惊动其他人。云玥低头没有说话,她看清楚了,流月那未说出口的话,“你会后悔的!”后悔?云玥嘴角扯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又很快消失,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老头,“老头,这样的事情还会发生多少,你又能够替我抵挡多少?你能够保证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来得及将将我从绝境中救出么?”
“我······”老头沉默,看着自从不再如此隐藏自己而越来越陌生的云玥,这才不过是十四岁的孩子,到底要怎样才能够变得如斯可怕。如果任她成长,以后到底会怎么样谁敢保证?谁又可控制住她?难怪云老至始至终将令其走上修行之道排在下下策。可是自己还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看着她就这样死去。
“我说过大寿过后就开始训练你的修炼,你这两天最重要的是调节好自己的心态,到时候我可不会客气!”老头说完又开始有些晃晃荡荡不在状态,刚刚的高手气势就像一场幻觉,又像是斑斓的泡泡,一戳就破,没留下一点痕迹,老头依旧是那个胡闹不靠谱的老头。云玥却觉得亲切。
“这是自然。”云玥浅笑,“老头你可千万不要客气,你一客气我可就惨了,流月可不会跟我客气。”注意到老头的目光多多少少停留在自己的伤处,云玥下意识将受伤的手背在身后,“我的体质你还不清楚?这点小伤用不了多久自己就恢复原状了,不会造成任何问题。不过,老头,我不希望以后每次自己修炼的时候还要经受像今天这样的事,麻烦你了。”
“这可不行。”老头摇头,“要是她之后还要一直来找你麻烦也不一定是坏事。”
“为什么?”云玥惊讶,“现在的我不是应该一心扑在修炼之上么?原来如此,”很快的就恍然大悟,“老头是觉得我现在傻乎乎的闭门修炼没有任何帮助,毕竟从始至终我最缺乏的就是真正的战斗。而且一直以来修炼都是以修身养性为主,虽然我自己会锻炼一些基本的招式,到底比起她完全为杀人而起的修炼相差太远。”
“那你还把她撵走。”云玥抱怨,“凭你的本事完全可以把她困住,我看她那主人肯定不是什么好货,你要是杀了流月可能会惹麻烦上身,但是将她困一段时间也不是什么问题。等将她的攻击方式都研究透彻再放回去不是更好?这样直接对手在眼前,可以更加针对性的训练来着。”
“我有这个耐心,那人可不一定有这样的耐心。”老头无奈的看着她,“他最喜不按常理出牌,你永远无法想象他下一步要干什么,最好还是不要和他赌什么。看来,我在想我们是不是要提前离开。”
“也好。”云玥点点头,“老夫人的寿辰我们也不是非要参加。继续留在这里说不定还会给人家带来麻烦。不过我们就这样离开不要紧吧。”
“这个倒是不用担心。”老头摇头,“那人虽然嚣张,但是赵家毕竟没有惹到他,他也不会浪费时间精力做对付赵家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再等两天,我处理一些事情,两天之后不管事情有没有解决,到时候我们立马离开。”
“喂,老头。”云玥有些纠结,“这样的话,我忽然发现让夏竹现在就跟着我们走不是什么好主意。我看她之前本来就是赵翊的人,赵黎又是对雪球十分感兴趣的,这两人不管因为什么原因,至少都不可能对夏竹不管。我想先让夏竹和雪球留在镇西府,等一切确定下来的时候再将人带走。你看,这样会不会更加合适?”
“最好不要。”
“为什么?”云玥不解,“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你自己也说了,那人完全靠不住,你不能肯定他会不会突然就出现,他对我还有几分兴趣,到时候我自然没事,可是夏竹和雪球怎么办?”
老头也是无能为力,“我也知道,不过现在的银狼不能够离开你身边太长时间,除非你要放弃它。”
“这不可能。”云玥斩钉截铁道,“从我将它从天山上带下来开始,就没想过要抛弃它。”
“那就一起走。”老头安慰的排排云玥的肩,“老头一个人是对付不了他,镇西府不能连累,老头请自己的朋友帮个忙还不行么?放心,那人再厉害,他的敌人也不是吃素的,这天下间想要取他性命的人多了去了。”虽然镇西府,狼王正常情况下也不会去招惹就是了。
“那你不早说。”云玥轻呼一口气,放松不少。
老头好笑,难得最近这家伙都是紧绷着神经,如今终于稍稍放松一些,他还是不要提醒她,即便一堆人想要杀那人,到现在,那人依旧活得好好的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