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陈澈被东莪的神色看得有些不自在,东莪才问道:“你为何非要想知道我与林捕头说了什么?”
“我……”陈澈一时也答不上来,他只是不希望与东莪之间有任何的隐瞒,“我……我只是……只是想知道关于你的一切……”
见陈澈支支吾吾半天,东莪知道,他是想更加了解自己,从这件事东莪也总结出了关于陈澈的一条:他没有安全感!
确切的说,陈澈是在东莪这里没有安全感。这件事其实并不稀奇,东莪是多尔衮的女儿,这事陈澈再清楚不过,就算东莪家道败落,但她皇族女子的高贵血统的事实是改变不了的,别说陈澈,就算是那璟贝勒在东莪面前也是有些自卑的。毕竟在这个世上,能像东莪那般心怀坦荡,大气从容的女子不多,而像她这样既心怀坦荡,大气从容,又有着高贵身份的女子,世上除了她,便再无第二人。
“陈澈,”东莪伸出手,将自己的纤细小手放到陈澈宽厚温暖的手掌中,“陈澈,这件事不是我不告诉你,只是我答应过林大哥绝不能够说的,或许将来有一天你一定会知道的,只是现在,确实不是时候。”
陈澈怔怔地看着东莪,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
“陈澈,”东莪继续道:“不管我从前是什么身份,毕竟那都是从前了,再也回不去,之前回不去,现在也回不去,过去的每一刻,都回不去。我现在只是一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子,你愿意放弃大好前程,将我带离京城那种是非之地,带我脱离苦海,我也愿意陪你过平平淡淡的日子,一辈子细水长流。”
这一番话让陈澈动容了,可他心里还是有些没把握,喃喃道:“我以为,我将你带出京城,来到这穷乡僻壤之地,其实是委屈了你。就如璟贝勒所说的,他……”陈澈突然想到,东莪并不知道璟贝勒对他的心思,便顿住不再说下去。
“他说什么了?”见他突然顿住,东莪反而更加好奇,更想知道到底璟贝勒对陈澈说了什么,才会让陈澈对自己和他的感情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璟贝勒到底对你说了什么?”
“没……没什么,”陈澈不愿说下去,赶紧转移话题,“跟着我,只要你不觉着委屈便好!”
陈澈始终不愿说,东莪也不想再逼他说下去。东莪想到陈澈好面子,那璟贝勒一天到晚嘴里没一句好话,定是璟贝勒对陈澈说了些什么羞辱他的话,便也没多想,只对陈澈道:“我当然不会觉得委屈,来到这桃花县,与你过世外桃源般的生活,我别提多高兴了!”
陈澈看到了东莪眼里的真诚,心中的大石落地,揽她入怀,深情道:“这一生,我定不负你!”
东莪眼角含笑,“这一生,有你足矣!”
这一场小小的风波就这样平息,东莪与陈澈通过这次的风波,不仅没让两人之间生了嫌隙,反而使两人的感情更加牢不可破。只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东莪与陈澈正在浓情蜜意之际,陈灵儿却一个人闷在房里,感觉整个天都要踏下来一般。
她无法接受自己所臆想到你那些事情,她最敬爱的嫂子骗了她,她喜欢的男人不喜欢她,她的哥哥被自己所爱的女子背叛却浑然不觉……而现在,东莪明明知道自己很伤心难过,却任她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伤心难过,陈灵儿想,东莪恐怕现在正对此时的自己情形幸灾乐祸呢。想到这些,陈灵儿心痛得将头深深埋进被子里。
就在这时,“砰砰砰”的敲门声响起。
敲门的是东莪,她忙完事情后,突然想起今日陈灵儿的反常,便上楼到陈灵儿的房间来看看。东莪知道陈灵儿没有吃东西,特地亲自去做了她最爱吃的菜。
事实上,东莪并不是因为陈灵儿莫名其妙的生自己的气,才特意下厨为她做饭的,平时,东莪知道陈家三口人,陈母,陈澈,陈灵儿都喜欢吃什么,都是什么口味,所以东莪只要一有空,便会下厨为这三人做吃的。
敲了几声门,见里面没动静,东莪又抬手敲了几声门,里面才传来陈灵儿有些瓮声瓮气的声音,“谁啊?”
“灵儿,是我!”东莪答道,一边担心着里面的动静,“灵儿你怎么了?”
东莪第一次敲门的时候,陈灵儿的确是正用被子蒙着头,没有听见,可她知道是东莪敲门后,脸上的表情瞬间由悲伤转为愤怒,“我不想见你,你走吧,别来打扰我!”
“灵儿,”东莪没有放弃,继续道:“我不知道你到底碰上什么事了,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会让你对我有所误会……灵儿,就算是罪大恶极的人,在杀头之前,判官也会告诉他到底为何被杀头,所以,你总该出来告诉我,为什么你会突然就对我有了偏见吧?”
陈灵儿听了这一番话,想想东莪说得确实没错,自己今日从璟贝勒府上回来便对东莪冷着一张脸,什么都还没对她说,可是她转念一想,璟贝勒对东莪有意思,并且东莪送了璟贝勒茶叶的事,东莪不也没对自己和陈澈说吗?
想到这里,陈灵儿的一腔怒火又被点燃了,她走到门边,“哐当”一声,用力地将门拉开,东莪正在敲门的手随着她将门打开而顿在空中。
“灵儿……”看着陈灵儿狠狠瞪着自己的模样,东莪讪讪地张了张口,不知该说什么,随即看了看自己手里端着的饭菜,勉强扯出一抹明媚的笑容,“灵儿,你今天没怎么吃东西,饿了吧?来,先吃点儿。”
看着东莪一脸的笑容,陈灵儿更是怒火中烧,“你少假惺惺的,”陈灵儿愤怒地将东莪手中的饭菜打翻,饭菜溅得两人衣服上都是,陈灵儿道:“你就是用你这副假惺惺的姿态,骗了我哥,也骗得了璟贝勒的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