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发的呢?找我?会是以前的同学吗?
凌千虹编辑输入:你是谁?久久没有发过去!
发不发?
发不发?
发不发?
凌千虹纠结了好一会儿,手指头不受控制的点了回复。
她不停地刷新网页,没有回复。天知道发这个信息的人猴年马月才看的到她的好奇心。才能再翻出来这个网页看到她回复的这几个字。她有点灰心的退出网页,看群里那些小伙伴发的旅游风景照片。突然有一个叫半冬半暖的人发出一张她的照片在群里,是从Jason那里转的图片上切下来的一个头像。下面还问了一句:有人知道这个人在不在这个群里吗?
半冬半暖?
这个人是谁?
怎么这么熟悉?
等等,这不就是在Jason的网站上面留言的人吗?
该不会这么巧吧?一样的名字,还是根本就是一个人?
凌千虹点击他的头像,看了一下资料,群里所有人都备注了自己的名字,除了半冬半暖。这时候有人艾特了一下凌千虹,发了一句,她好像在线的吧!
凌千虹没有没有做任何回应,半冬半暖又发了一句:真的在么?
群里一阵寂静,手机屏幕上即刻弹出一个申请加好友的信息,半冬半暖的头像,后面备注的是:我捡到你的东西。
凌千虹犹豫着加不加,捡到东西,自己能有什么东西会被捡到的?凌千虹同意了那个人的申请。
那个人又发了一个图片,是凌千虹戴的龙凤贝,这是什么时候掉的,凌千虹没有注意到,不过现在可以知道不是同学了,这个人应该是旅行路上遇到的人了,凌千虹问:你是谁?半冬半暖说:我是你男朋友追着不放过那个一起打雪仗的人,你把你的地址给我,我给你寄过来。
凌千虹想起来,就是那个说她们穿了雨披召集小伙伴们围攻她们的人,她发了一句:原来是你啊,谢谢,输入学校的地址,后面加了一句,麻烦你了。发给半冬半暖。半冬半暖回复:别客气。半冬半暖问凌千虹:你和你男朋友什么时候回学校去啊?凌千虹说:今天就回去了。发完这句的时候,赵墨城在外面敲门,凌千虹发了一句:我男朋友来了。半冬半暖说:来了就来了呗!我又没和你偷情。凌千虹发了一个无语的表情,再发了一个再见。半冬半暖说:再见,一定会再见。
凌千虹没有再搭理半冬半暖,去给赵墨城开门。
赵墨城进房间,关好门。
凌千虹去衣架上拿衣服,一件件全部扔床上,然后去洗手间洗漱,她一边洗脸,一边隔着半个墙问赵墨城:“咱们今天去哪儿啊?”
赵墨城走进洗手间,凌千虹在刷牙,没注意,一抬头看见镜子里赵墨城吓了一跳,漱口杯没拿稳“啪”的摔碎在洗手台里,凌千虹含着一大口牙膏泡沫大叫:“走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的?”然后让赵墨去房间把喝水的杯子拿过来,漱掉口中的牙膏沫,问赵墨城:“我还要洗头呢,你先出去。”
赵墨城理掉洗手台里面的杯子碎片,扔到垃圾桶里说:“那我再回去睡一会儿,你洗好了我再来找你。”然后走出凌千虹的房间。
凌千虹打开莲花头试水温,一手拿过酒店里备用的梳子撕包装纸,莲花头里的水开始热了,她从浴缸里跳出来,门外又有敲门声,她嘴里叼着刚拆出来的梳子,一边去关水龙头。
“谁啊?”凌千虹扯着嗓子问。
“开门。”凌千虹一听,是赵墨城的声音。她打开门问:“怎么又回来了。”
“我房卡没带,进不去。”
凌千虹转身往房间走,赵墨城进房间,凌千虹理理满床扔的衣服,又一件件挂到衣架上:“那你躺一会儿,我洗头很慢。”
赵墨城躺在床上,洗手间是磨砂玻璃隔开的,房间的灯没开,洗手间里透过的灯光不太亮,刚好可以睡觉。赵墨城躺在凌千虹的床上,洗手间的水哗哗啦啦的流着,他本来还有点困,凌千虹放水的声音却不大不小的吵着,凌千虹在洗手间呆了二十分钟,还没出来,依然是哗哗啦啦的流水声。他翻身起来,推开洗手间门。
“啊啊啊啊啊……”凌千虹的尖叫声响起来,洗手间里热气腾腾的一片,凌千虹没穿衣服,在洗澡,凌千虹从小都不会单独洗头,都是洗头洗澡一起洗的,她总是觉得洗了头以后脖子上会有洗不干净的泡沫,要冲干净会把衣服打湿,与其洗件衣服,不如冲个澡来得干净,赵墨城一下子清醒过来,凌千虹背对着他一下子蹲到浴缸里,手忙脚乱的抓起睡衣往身上挡,他快步退出洗手间:“你不是洗头么?怎么在洗澡?”
凌千虹说:“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我从来都是洗头洗澡一起的。”
赵墨城尴尬的背对洗手间的门转移话题:“那你赶紧洗吧,洗好了去前台拿钥匙。”
凌千虹洗好澡,睡衣湿了,只能裹着大浴巾从洗手间里出来,头发滴着水,她一手抓着浴巾防止浴巾滑落,一手去拿衣架旁边角落里的吹风机,头发是湿的,不小心垂到衣架的铁钩上,她没注意,头一动,衣架被带翻倒在床头,衣架扯着头发,她疼得龇牙咧嘴的跟着一起摔到地上去了。赵墨城赶紧把衣架勾住凌千虹头发的钩子从头发里取下来,说了一句:“怎么这么笨。”然后把她抱起来放床上,他一抱,凌千虹的浴巾就松了,凌千虹赶紧扯了扯,一沾到床,立刻把被子拉过来裹着,赵墨城给凌千虹肩膀搭了一件外套防止头发上的水滴到床上,然后拿过来吹风机给她吹头发,轰轰轰的声音响着,热风穿过发丝,赵墨城一缕一缕的给凌千虹吹头发,热风蒸发着洗发露的味道,温润的的飘在空气里。凌千虹坐在床上,头发慢慢地不滴水了,披散在肩上,温热的头发从后背到肩膀延伸到脖子上。她伸手扒了一下头发,外套从肩膀上滑落,长发下隐隐约约透白的肌肤清晰的落在赵墨城的眼里,随即又被她的头发挡住,吹风机里吹出来的风很热,凌千虹说风太烫了,赵墨城把她的头发撩起来,调成冷风吹着,发丝渐渐吹散,拂动在凌千虹的后背,拂动在赵墨城的鼻息,面颊,凌千虹的侧脸被风蒸得泛着红晕,他关掉吹风机,凌千虹侧过脸,赵墨城的脸越来越近,他抚平她额头前面翘起来的头发,说:“我去洗手间,你赶紧把衣服换好。”
他放下吹风机,转身去洗手间,凌千虹站起来,迅速把衣服一件件的往身上套,穿好以后,她说:“我换好了,你出去吧!”
然后一起去吃早餐,顺便让前台去开赵墨城房间的门。
下午就要回去了,赵墨城打算最后带凌千虹去看雪雕,白天园子里的人不多,风呼呼的吹过,扬起地面的积雪,风实在太大了,简单的逛了一下,赵墨城便领着她回酒店,时间也不多了,凌千虹打开电脑,问赵墨城要不要看电视,赵墨城摇头说:“不用管我,你自己玩吧。”
凌千虹又去群里逛逛,半冬半暖又发来信息:凌千虹,你在干嘛?
凌千虹说:收拾东西准备下午回去了。
半冬半暖说:东西已经给你发出去了,然后发了一串物流单号码。
凌千虹用手机记了一下,继续浏览网页。
凌千虹关掉会话窗口,找了一部电影,电影的开头,是一张图片,苍翠的树影和小小的房子倒映在水里,有一段字幕:水面上的世界如同水面下的世界一样虚幻,还是水面下的世界如同水面上的世界一样真实。
电影播放的是一个出了车祸的人,他昏迷了七年,他的肉体安静的躺在医院里,他却像灵魂脱离身体一般穿越到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的一切像是真实世界的反衬,每一个在他的世界的人的性格都反过来了,他惊悚的看着一切,很无赖的时候,遇到一个女子,那是他和妻子相遇的时候发生的桥段,而她的妻子性格完全变了,他小心翼翼的和她相处,后来发现完全没必要那样,因为平时的习惯里要注意的一切和之前孑然相反,他在那个世界偶尔做梦,梦到他原来的世界,妻子在叫他,他总觉得他会回去,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去,直到有一天,他们一起散步,他突然脚步很轻,他停不下来,他走向一个他完全无法控制的方向,他知道他要走了,他看着自己变得透明,然后消失,陪着他的那个人似乎也知道他要走,看着他笑,最后只说了一句: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你,我是什么样的我,不管在什么样的世界,我们要在一起的就会在一起,不管以什么样的方式,这就是注定,注定了我们彼此相伴。本来是爱情剧,却挂上了灵异的色彩,凌千虹没有下去,她关掉视屏,把电脑让给赵墨城,继续玩手机。半冬半暖又发了信息过来,赵墨城本来想叫凌千虹看,但看到是一个陌生人,只有网名,他点开窗口,半冬半暖说:你回去以后我能不能来看你?
赵墨城好奇的翻看着之前的信息,他看到聊天记录里凌千虹的头像图片,背景很陌生,凌千虹什么时候去过他不知道的地方,他问半冬半暖:你之前的照片哪里弄来的?半冬半暖发来一个链接,说:你不会是被摄影师偷拍的吧?赵墨城打开网址,看着凌千虹和一个陌生男人在一个陌生的城市的照片,有亲昵的动作,有幸福的笑。凌千虹抬头,看着赵墨城浏览的电脑上的画面,她问赵墨城:“这不是班上的活动和同学拍的吗?”她也好奇这些东西的由来。赵墨城说:“我没见过你有这样的同学。”他在生气,他在吃醋,他在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