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季霍乱后宫被处以死刑,而被《史记》形容为“与上卧起,甚贵幸,埒如韩嫣,久之,寝于中人乱。”的李延年也被连坐。
所幸大哥李广利出征在外,未受牵连。虽然他战绩平庸,但武帝念在李夫人的请面上,授予官爵海西侯。
李延年在最后一刻也没有放弃接近皇帝的机会,无论是那个皇帝。他授意李广利参与储位争夺,拉拢左丞相刘屈氂。和他一起辅佐李夫人之子刘髆继承大统。
就在李广利出征匈奴之时,巫蛊之祸降临了。
未央之内,数宫巍峨。可是城墙拔地,不知锁住了多少人的春秋。那一晚,宫里的人惶恐万分,未敢安睡。以至于后半夜,还是亮着几盏灯火。椒房殿真可谓尽善尽美,可它的主人却还是未有开心颜。
武帝难得的来到皇后这里,自李夫人死后,他甚少来此
武帝闭目正坐于席上,卫皇后侍奉在侧,已经有几个时辰了。二人均是无话,面前的温好的酒已经凉了。皇后这才开口道:“酒凉了,皇上还是当心身体,早些安睡把。”
武帝缓缓睁开眼,说:“你教的好外甥公孙敬声平时娇纵也就罢了,他竟挪用军费,还和阳石公主私通。”他并未展露出怒意,可是字字都刻在皇后心里。
卫皇后立刻施以大礼谢罪,风声走漏,阖宫不敢安歇,生怕出了大事。
皇帝冷落皇后,众人皆知,前朝发生这等大事,这突然的驾临,已让后宫诸妃纷纷侧目,而且武帝闭目养神至深夜也没有说几个字。
前朝的事,皇帝不提,才是真正的大难临头。她们早就跃跃欲试,想要做主中宫了。
“这些事加起来,够他几个脑袋?”武帝忽然愤愤,将面前的杯子打碎,震的皇后不敢多言一句。
武帝平息下来,怒视着皇后,又说:“本来此事与你未有关联,只是系着你的母家,也要问问你的意思。”
“臣妾,本该避嫌才是。”卫皇后战战兢兢,她的恩宠早就不复当年。恩宠不在,说话也是没有多少底气的,“虽为朝堂事务,但也牵扯于后宫。臣妾身居高位,不能徇私。
但此事事发突然,又是他人检举揭发,还是要细细审问公孙敬声才是。也要请揭发之人罗列证据,让公孙敬声把前因后果交代清楚,如此,既不污蔑于他,也对众人有个交代。”
武帝长呼出一口气,倚在凭几上,还是一言不发。
皇后见此,继续说道:“公主还未出嫁,为了公主的声誉,还请皇上将此事平息下来。”
武帝睨了一眼皇后,冷笑一声:“你倒是想得周全。”说罢,他重重地拍了拍案几,走出殿去。皇后见武帝走出殿门,一口气松了下来。“寒寄,明日一早去告诉姐姐,好好的堵住揭发之人的嘴。”
“诺”寒寄应承道,眼里却并不是恭敬之态。
未央宫内还是一如的清冷,此刻更深露重的,便就更加苦寒了。原是有皇帝威震,该有龙阳之气,可现在……
武帝未将木偶人之事说出,是想看看皇后的态度。既然是要暂且受压审理,那么卫家就会好好做手脚了。
刘彻回头看了看富丽的椒房殿,走回了自己的甘泉宫。
后宫之内,最后一盏灯也灭了。东边露出了浅浅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