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天黑了,左云急的原地打转,忽然无意中将手放在口袋里,摸出来一把刀。呵呵,顿时大喜。
看着黑兮兮的楼下,这里是二楼应该跳下去不要紧吧。左云,看了看下面,又看看紧锁的门,越是犹豫双腿越是不争气的发抖。
忽然下面有什么动了一下,吓得左云差点掉下去。
一个教学用的红外线小手电在他头上晃了晃,左云意识到那人看到自己了。看姿势好像举起了手,于是左云一咬牙跳下的时候就听见有人喊道:“什么人?”
那人一下子缩了回去,已经来不及去想下面到底是什么,左云的屁股已经落了地。双腿一麻,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个人拉着就跑,确切的说是拉着就滚,因为左云都还没站起来。
于是连滚带爬的在自己家院子里,左云已经吓得 在本能中还记得自己家的路。
“不好,出不去了。”幸傅看着不断的又手电筒来回扫骂了一句。
“这边!”左云现在也认出来是谁来接应自己了,拉了把幸傅往西南角落躲去。这里的花园好长时间没有修剪了藏个人来说比较容易。
迂回到一个小木屋的后面,左云按着幸傅坐下,“等会,等会。我的腿好像——”
“怎么了?”幸傅俩忙摸了过来,在他的腿上捏了捏,惹来左云嘶的一声,连忙自己捂住嘴。
“扭伤了。”幸傅从口袋里拿出一卷纱布熟练的给他包扎起来,“幸好我还做了准备。”
“我们先在这里等半个小时。”幸傅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不远处的灯火。
“谢谢!”
幸傅奇怪的看了左云一眼,虽然没灯估计也看不到啥表情。全神贯注的竖起耳朵听着,左云忽然间拉了幸傅,指了指里面,“我们躲进去吧,他们不会来这里找的。”
“万一他们来了,不是瓮中捉鳖?”
“不会,这里我爸从来不让人进来,真的。”说着左云就要站起来,幸傅也只好扶着他悄悄的摸进小木屋。
左云一进去就开始找什么,幸傅在一旁监视着外面一边问:“你找什么呢?”
“说了你也不相信,我现在觉得自己生活在一个巨大的谎言里,不知道该相信谁。”左云的语气有些泄气,有些难过但是还在不停的找着。
“你爸为啥把你锁起来?”幸傅蹲在窗户边,一边问。
“他说要把我送走。其实——我都不确定他是我爸。”左云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这世上有人不认识自己的老爸吗?而且是一起生活二十多年的。幸傅不由得奇怪问:“你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我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我们家一直都有三个人,我,我爸,还有小叔。可是小叔跟我爸基本上就没有同时出现过,自从那件事故之后。刚才我被关着想了很多,我忽然发现那个人跟我记忆中小时候的老爸太不一样了。可是,如果现在在我家的人是我小叔,那我爸呢?”
左云颓丧的站着,不敢想象自己脑海中的预想。
接着左云又开始找,幸傅就不耐烦了,“你找什么?待会把人引过来。”
“找到了。”左云不知道从哪个堆里扒出来一个包,幸傅看不清楚是啥又担心外面,只好继续问:“你到底找啥?”
“这个是我小时候的照片,曾经叛逆的时候被我丢在了这里。”正准备打开,幸傅一把拉过他将他压在墙角,示意他小声。
左云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将它塞在了幸傅的裤子里。吓得幸傅一哆嗦,靠,什么时候这人还有这嗜好?
“左云,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左异峰的声音就站在门外。
幸傅冷汗直流,拿出藏在靴子里的匕首,准备万不得已拼命。却被左云握住了手。
轻轻的摇头,左云忽然拿出一个东西交到幸傅的手里,黑布隆冬的幸傅也不知道啥,感觉像是一个小纸条。
就在幸傅诧异的时候左云站了起来,一脚揣在了旁边的旧家具杀光,丁玲咣当的幸傅被埋在一堆破烂中,左云已经打开门。
看着这个自己叫了十几年的爸,左云感觉汗毛都竖了起来,那双眼睛,摘了眼镜的眼睛炯炯有神,哪里像一个弱视和老花眼的眼睛。
“你同伴呢?”左异峰冷笑着说:“还要我请吗?”
“他们走了。”左云淡淡的说,冷着脸孔,“这是我的家事不需要别人插手。”
左异峰明显的怀疑,于是左云直接走了出来让开道,伴随着一丝冷笑:“你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哼——不放心就看看吧。”
“你在瞎说什么,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是担心你被人利用。”左异峰伸出去的一只脚终于还是转向了左云的方向。
“别瞎折腾了,快回去吧,别人还以为我们家闹贼呢。”
哼了一声左云大方的向自己的家里走去。僵直的背后小心翼翼的听着那熟悉的脚步声是否跟上来。
左异峰吩咐人把小屋锁了也跟了上来。
左云也不理他直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就关上了门。靠在门上的身体传来冰窖般的感觉,他真的没想到竟然有天能在自己家里如此刺激一回。
幸傅艰难的从两米高的围墙上翻下来,一双手正好将他抱住,“操!今晚被人摸上瘾了!”
回过头一勾拳就罩着那个人的脸打去。
“搞毛啊?”赫然没想到竟然会被袭击,来人虽然闪开还是被吓了一跳,脚下也踉跄了两步。
“阿杰?”幸傅听见熟悉的声音,转过身一看,两道汽车光束正好大了过来。
“靠,你有病啊。老子才下飞机就来救你,竟然打我。”徐杰不甘心的一巴掌拍了过来,“要你敢打我,要你敢打我……”
“快上来!”向阳在车上伸出一个脑袋,什么时候两个人这闹。
“谁要你摸我?”幸傅嘟囔着,今晚怎么回事,刚才被左云摸又被徐杰摸。
“老子什么时候摸你了?明明是好心接着你,怕你摔下来。”徐杰一把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座上随手又是一巴掌,“摸谁也不摸你啊。”
“你想摸谁?”幸傅的狗嘴吐不出象牙,打开后面的门一看,原来车里还有一个人。
“HI!”叶伟伸手打了个招呼。
“这下都会回来了。”一句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奚落的声音被向阳启动车子的声音淹没。
这会儿幸傅才伸出手看了看左云临走前交给他的东西,还真是一张小纸条。
“圣法兰西斯科爱丽舍大街西二巷501号!”
“什么东西?”向阳问。
“不知道左云走之前给我的,他说他老爸明天就要把他送走了,这个——是他要落脚的地方吧?”幸傅猜到。
“那附近有圣法兰西斯科大学,估计就是左异峰想要送他儿子去留学吧,趁机离开这事件。”徐杰的手机上已经显示出了地图。
“左云说他怀疑现在这个左异峰不是他老爸。”幸傅想到了左云留下的线索。
“嗯,应该不是。”向阳像是早知道一样点点头,“他还说什么没?”
说?没了吧。幸傅忍不住摸了摸裤子的安全扣嘀咕道:“就是摸了我——”裤裆里似乎有什么东西。
“摸你?哪里?”叶伟忽然叫道。
“你鬼叫什么?怎么最近对男人这么感兴趣?”徐杰没好气的说道,就听见叶伟在后面叫起来。
“哎,你干嘛?摸了一下也不用现在就要解决啊?喂,你快把那东西拿进去……”
向阳也忍不住看了眼后视镜,幸傅似乎真的在脱裤子。
就在他们准备开口的时候一把东西从幸傅的裤裆里掏了出来。
一股霉味登时让人作呕,而且还是从那里出来的。
“靠,你几个月没洗澡了?这么臭!”叶伟立刻使劲的往角落里面躲大呼停车。
“不是我的。”幸傅也忍不住捏着鼻子,裤子也来不及提了。
吱的一声向阳停了车,叶伟立刻跳下车在一边拼命的呼气。
向阳打开灯,看了眼脱了一半裤子的幸傅,目光落咂一个很旧的精致荷包上,“这是什么?”
“左云摸我的时候塞的。”幸傅的脸都红了,这么尴尬的事情这辈子他还要不要做人了。
“打开看看。”向阳吩咐,瞥了一眼那裤子实在扎眼,“先把裤子系上。”
于是几张泛黄的照片摆在面前,向阳看了看说:“这个应该是左云的爸爸左异峰,跟现在的确实有点不一样。虽然事隔二十年,但是也不会这么大的区别。”
“难怪他们都说左向喜死了,原来他调换了。那——左异峰呢?”幸傅不由着皱起眉毛,左云似乎提到了一次事故,难道他——连自己的亲兄弟都下手?还是说意外将计就计?
“我们现在没时间理这个,确认了现在的左异峰就是左向喜就好。他在送走左云之前不会动手,”向阳看了看表,“我们还有最多四个小时。”
幸傅有点懵的看着向阳,有看看徐杰:“你们要干什么?”
“是我们要干什么。”向阳冲着还在外面兜风的叶伟喊了一声,朝精英学校的方向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