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你刚才太鲁莽了,万一熊烈真开枪了怎么办?”门口,杨枫抱怨道。
秦雪挽着杨枫的胳臂,笑颜如花:“有这么好的哥哥,就算为他死,我也无怨无悔。”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我当你哥还没当够呢。”
“嘻嘻,我也是。”秦雪笑了笑,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不过哥哥,你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厉害?”
杨枫装模作样摇摇头:“人在某些时候会激发出潜能。”
秦雪瞪圆美眸看着杨枫,显然不信,不过,哥哥又不像在说谎。
摇了摇头,秦雪又问:“哥,你说熊烈怎么就突然头疼了呢?”
杨枫耸了耸肩:“我哪儿知道?不过症状有点像头风。”
“头风?”
“嗯,曹孟德就是这个病,据说疼起来都想拔剑自刎。”
“哥哥拿他比曹孟德,也太抬举他了。”
“那倒是。”
“杨枫。”兄妹俩正聊着,有人叫他。
杨枫这才想起还有几个小伙伴。
王玉凤一路小跑过来,脸上是真担心,“你没事,没事就好了。”
杨枫点点头,看了看另外三个活宝,他们的目光有些躲闪。
“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非要请客,你就不会……”
王玉凤自责着,话没说完,就被杨枫打断。
“王姐,我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小雪在这里驻唱,现在好了,我把隐患扼杀在萌芽状态。”杨枫笑着说。
“哥……”秦雪欲言又止。
杨枫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不早了,各回各家吧!”
王玉凤担心的看了眼杨枫的脸:“嗯,一路小心,回去擦点药。”
……
回去的路不远,兄妹俩压着马路。
沿途路过一家百姓乐大药房,秦雪进去买了一小瓶********并一包棉签。
杨枫坐在对面公交站牌的椅子上,心潮澎湃。
脑海里冒出一句霸气侧漏的电影台词:天下武功,无有不破,唯快不破。
是啊,自己足够快,那不是天下无敌了?
杨枫马上摇头,否定了这个荒唐的念头,如果无敌,就不会被人揍成猪头了。
很明显,现在动作是够快,对方的攻击在自己眼中就像慢动作。不过自己的攻击力、防御力双双不足,碰到高手,还是只有挨宰的份儿。
幸亏自己还有底牌,嘻嘻。
这时,秦雪正在视野中款款而来,她凄凄楚楚休戚相关的模样,让杨枫很满足,为了她,变成猪头也不后悔。
“哥,疼不疼?”搽药的时候,秦雪心疼地问。
“这算什么,哥哥可是男人……嘶——”话说到一半,不由自主吸了一口凉气。
“呵呵,叫你装,男人是铁打的?就该死撑着?疼就哭出来,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嗬,歌词都整出来了?”
“哥,对不起。”
杨枫一把抓住秦雪的手,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眸,郑重其事道:“小雪,你叫我一声哥,我一辈子都是你哥。”
“哥,你能护着我一辈子?”
“当然,必须。”
看着妹妹的眼眸越来越亮,杨枫马上避开她热烈的目光,“不早了,咱回吧,不然老爸该担心了。”
秦雪咬了咬唇皮,微微点头。
“对了,如果老爸问起,就说我是骑自行车摔的。”
“摔成这样?这也太……”
“就这么说,爱信不信。”
回到诊所,杨战天看到儿子的猪头,当然询问一番,得知是骑车摔的,老杨唉声叹气:“那车是破了点,过一阵弄辆名牌二手自行车。”
一番洗漱,杨枫刚刚躺下,敲门声响起。
“哥,我可以进来吗?”
“很晚了,有事?”杨枫扭扭捏捏道。
“有事跟你说。”
杨枫打开门,妹妹还穿着校服,让杨枫舒了口气。
“说吧,不早了,你明天还要上学,说完早点睡觉。”想到“上学”,杨枫突然想起有个好消息,还没跟最亲爱的妹妹分享。
嗯,不着急,到时候给她一个惊喜。
“哥,夜蒲……”
“夜蒲你不能再去了,这个没得商量。”
“可是,我跟他们有合约。”
“我去跟熊烈谈。”
“我担心……”
“你也看到了,哥哥很厉害,一个打八个。”
“我不想让你再冒险。”
“你放心,我有分寸,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我……我听哥的。”秦雪咬着唇皮点点头。
……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起来,杨枫对着镜子照了照,脸上的伤不是那么明显了,但是青紫还在。
秦雪熬了白粥,炒了咸菜,煮了鸡蛋,还买了几根油条。
父子二人看到如此丰盛的早餐,都有些诧异。
杨战天道:“小雪,你不想过日子了?生活费花完了,咱们都得停伙。”
“怎么会?”秦雪笑道:“爸,哥,赶紧坐下吃,这早上吃好,吃好了身体才能好,身体好了才有精神赚钱,这钱啊不是省出来的,是赚回来的。”
杨枫乐呵呵道:“妹妹说的在理。”
杨战天拿鸡蛋在儿子头上敲了一下:“在理个头,有本事你们赚去。”
“我们兄妹迟早要赚大钱,您就等着享福吧!”杨枫揉着脑袋笑道。
突然,门口响起了一阵鞭炮,然后一帮人走了过来。
杨枫一看,走在最前面的是王奶奶和孙子朱荣荣,朱荣荣手里还拿着一面锦旗,上面写着“华佗在世妙手回春”,奶孙后面还跟着一帮子老头老太太。
看到这一幕,杨枫微微一笑,回头道:“爸,你出名了。”
一句话没说完,那帮人已经来到诊所门口,杨枫上前接住,王奶奶当即开始免费宣传。
“各位街坊,我是谁你们都认识吧,我在这里生活了三十年,这偏头疼的毛病跟了我整整二十年,中间也不知道访过多少名医,可是,一律无效,每次疼起来,我恨不得死了算了。”
王奶奶讲得声情并茂,一帮听众鸦雀无声。
“就在前两天,我偏头疼再次发作,就想到诊所拿止痛药,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一帮老头老太太很配合问道。
杨枫笑了,没想到王奶奶还很有明星大腕的范儿,还会互动,很有把握现场气氛的本领。
王奶奶道:“就是杨战天杨大夫,他真是医者父母心啊,他说了,止痛药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就是就是。”下面又是一阵附和声。
“然后,杨大夫就给我扎针,我想着,那就死马当成活马医吧。”王奶奶眉飞色舞,看到旁边有辆环卫工人的三轮车,索性站了上去,道:“没想到啊没想到,杨战天大夫一次针灸,就治好了我的偏头疼,这,这不是神医又是什么?”
“这偏头疼跟了我整整二十年,每次发作我都拿头撞墙,痛不欲生……当真是神仙一把抓,我好了,我要感谢杨大夫,我今天给他送了锦旗,可是,这并不能表达我的谢意。”
杨战天本来就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听到王奶奶如此盛赞,他反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来到王奶奶旁边拱了拱手,文绉绉道:“也许是巧合,您老过誉了,这‘神医’二字是万万不敢当。”
“杨大夫,你就别谦虚了,我的病真的被你控制住了。”王奶奶诚恳道。
“我……”杨战天本来想说自己当时也没底,可是却被儿子用眼神制止了。
杨枫走到众人面前道:“各位爷爷奶奶,你们不会以为王奶奶是我们花钱雇的托儿吧。”
“托儿,你说我是托?”王奶奶点着自己鼻子,大声道。
杨枫笑着说:“没有没有,我只是打消大家的疑虑。”
这时,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杨枫身上。
杨枫朗声道:“我们杨家世代行医,我爸爸杨战天幼承祖训,熟读医典,博闻强识,脉理清晰……其实,他精通各种疑难杂症,只是我爸爸不善言辞,生性素淡淳笃,从不自吹自擂,以至于大家都不知道他的医术高明……”
“小枫。”杨战天打断了杨枫,他的老脸颇红,儿子将他这个老子吹得天上有地上无的,他能不脸红?
关键是自家事自家知,自己有几斤几两,杨战天非常清楚,自己没有儿子说的那么好,那么出类拔萃。
牛皮吹破了大天,以后可怎么收场?
杨战天笑着面对一帮老头老太太,“各位叔叔阿姨,你们不要听小枫胡说八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夫,很多疑难杂症……”
杨枫一闪身站在了父亲的面前,笑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爸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太谦虚。”
“就是就是。”有人情不自禁的附和。
“王奶奶刚才现身说法了,二十年的偏头疼,被我爸几针给治好了,这难道还不是神乎其技?”
“神。”
“太神了。”
“我看比王凤林也不差。”
“……”
一帮老人七嘴八舌,杨战天却是哭笑不得。不过,杨战天有一点疑问,为什么今天儿子非要赶鸭子上架?
杨枫仿佛读懂了老爹的心思,附耳道:“爸,哪有那么多疑难杂症,大多都是头疼脑热的毛病,你不要有顾忌,等你的名声响了,病人盈门,咱们的生活不是也就不用愁了?”
“可是……”
“没有可是,即便真遇到什么疑难杂症,你治不好,其他人未必就能治得好,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你小子……”
“爸,还不是为了咱的生活。”
杨战天点点头,郑重其事从王奶奶手中接过锦旗,大声道:“承蒙各位看得起,战天就愧受这面锦旗了,不过神医二字,决计愧不敢当。”
王奶奶笑道:“神医不神医的无所谓,只要能治病就行,大伙说是不是啊?”
杨战天连连拱手,却是不好再说什么了。
“杨大夫,看看我的老寒腿。”
“杨大夫,我的哮喘能不能治?”
“杨大夫,我的老痔疮……”
“……”
场面混乱到火爆。
杨枫兄妹俩对望一眼,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