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年寒冬。
余宇航上身穿着短汗衫,任由刺骨的寒风夹着雪打在身上,也丝毫不影响。
消瘦的身体不在显得赢弱,而是精实。
气息有规律的在他鼻尖流淌,柴刀一次次精准无误的砍下,一切看起来都是平平常常。
“喝!”
猛地,刀身一道寒光,两人合抱的大树缓缓倒下。
几乎没有柴夫会来砍这么粗的大树,吃力不讨好不说,万一树倒下弄伤了自己又能怨谁?
毕竟两人合抱粗,上十米高的树倒下的方向可是人力难以控制的。
如果不是为了练习基础剑法,余宇航怎么也不会来砍如此高大的树木的,他也没能力砍动。
练习剑法三年了,虽然用的不是剑,但是一次偶然的发现,每次砍树挥动柴刀与剑法中的“劈”,“砍”有异曲同工之妙。
而且配合吐纳术《气循法》,现在的余宇航已经不是三年前可以比拟的了。
简单的把木材劈开,捆好后,余宇航坐在砍倒的木桩上,闭目吐纳。
正是“气循法”中的静功部分。
自从服下还阳金丹后,余宇航力气就大幅度增长了许多,又加上三年练剑和吐纳术。
此时,放一头牛在他面前,恐怕他都可以打死。
待到几个时辰过后,整个人成为了一个雪人。
忽的,雪人上热气蒸出,雪水消融。
露出了身穿汗衫的少年,余宇航看了看天色,背上柴,往家中走去。
“奇怪,最近这里怎么多了一些陌生人。”
回家的路上,余宇航发现,最近几天,这片老林里多了一些衣着奇怪的人,看起来和那边镇城的富贵人家一样。
殊不知,那伙衣着奇怪的人中有人也注意到了他。
“那小子看起来不一般。”
一个衣着光鲜的人说到。
“我感觉他可以和五品武夫有的一比。”
旁边一女子回应。
“也许不止。”
“奇怪了,这荒山老林,竟然有少见修到这般地步,看来与宗内要找的东西有些关系。”
衣着光鲜的男子语气有些阴翳。
“我想我们该先跟上他。”
听言,旁边女子点了点头。
男子目前简称路人甲,女子简称路人乙。
路人甲和路人乙同属一宗,两人都不是什么天才,也不是有背景的贵族后裔,现在宗门好不容易有个任务落在他们头上,兴冲冲的来到目的地后才发发现是荒山野岭,本来就一肚子气,经历了几天枯燥的寻找后,没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这天被宗内长老骂的狗血淋头,两人唯唯是诺,笑脸陪不是。
现在更是一身怨气无处可泄。
路人甲乙尾随着余宇航前行。
余宇航脱下湿漉漉的衣服,露出略显消瘦但匀称的身体,走入家中。
“幽冥你怎么在家?”
一入门,余宇航便发现一人在床上玩耍的幽冥。
这年幽冥三岁。
“哥哥”
幽冥看见回家的余宇航,开心的叫道。
余宇航抱起幽冥,逗她玩。
“饿了没有?王大嫂呢?”
幽冥有些结巴,表达吃力的回答。
“王大嫂她出去了,幽冥没饿。”
对于幽冥,余宇航觉得,与普通小孩没什么不同,除了很小就学会了讲话,与那双看起来幽邃的紫色眼眸,其他与普通小孩无异。
咚咚。
突兀的敲门声。
空气一下安静了。
不是王大嫂,王大嫂从不敲门,一般直接吆喝或者推开门。
那这荒山野岭又会是谁?
“谁呀。”
余宇航问道。
“过路人”
门外传来声音。
余宇航把幽冥放在床上,示意她安静。
小幽冥很乖巧,也很听余宇航的话,一双紫色眼眸看着余宇航,出奇的安静。
把柴刀放在方便的位置,余宇航便打开了门。
心脏一滞。
只见门前一个衣着胜雪,手握一柄纤细的剑的女子。
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她后面落着两颗人头,尸体就再不远处。
“姑娘有什么事?”
余宇航警惕的问道。
“没什么,我看见魔门两个宵小鬼鬼祟祟的在这,好奇,来看看,随便处理一下魔门的蝼蚁。”
风轻云淡的一句,把杀人描绘的好像没啥大不了,而且还有些正气凛然的模样。
余宇航背后都出了一层冷汗。
白衣女子皱了皱眉。
荒山野岭果然容易出刁民,光天化日之下,赤声裸体,成何体统!
余宇航现在还没穿上身衣服,平时家里只有幽冥,没人会来他这里,最多是王大嫂,王大嫂从小看着他长的,没穿上衣被看见也没啥。
自然不会体会白衣女子的想法。
见她皱眉,心里大生警惕。
“哦,还是俗界的五品高手,看起来小哥年纪不大,怪不得魔门的人会盯上你。”
女子看了一眼余宇航,突然说到。
“我很好奇,什么会让你一个没有资源的山野小子在如此年纪成就五品。”
一进门,女子注意力便被转移了。
“紫,紫色的眼眸?”
女子诧异的望着那床上的幽冥。
“她,她是你女儿吗?”
“啊?”
余宇航被女子的话愣住了。
“怎么可能,幽冥是江流儿,我捡来的。”
“哦?”
女子看余宇航的眼神也淡了下来,便走向幽冥。
“你想干嘛!”
见状,余宇航大喝。
“滚开!”
随着女子一声冷喝,一股巨力把余宇航掀飞出去。
“噗”
只是简单的一下,余宇航便觉得自己全身受伤,忍不住吐出一口血。
“哥哥”
小幽冥看见余宇航吐血,大哭的爬过来,脚下一空摔下床。
白衣女子当然不会让幽冥摔着,手上冒出一缕蓝烟,轻轻的拖住了幽冥。
幽冥不住的哭闹,只想接近余宇航。
余宇航挣扎的想站起来,却脑袋一沉。
女子冷眼看着余宇航,最后没有掐出法决,抱着幽冥离去。
余宇航昏倒在地上。
墙上被撞出了大洞。
大风夹杂着雪呼啸进来,屋内瞬间撒上银装。
这年的冬,好像雪特别大,风也好像特别寒。
呜呜的在山间呼啸,那些宗门的人这些天一个个离开这山村。
村民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几个昔日熟悉的容貌,再也没有出现在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