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曳的杏花含苞待放,如同少女情窦初开的心扉带着羞赧,,更加的楚楚可怜。
敏儿突然想起,问道:“对了,你怎么也在这里?”
“哦,刚刚在半道上,遇到了云起兄妹,知道你与他们走散了,于是我与他们各走一路寻你,果然在此处遇到了你。对了,我们约好在山那边的亭子汇合。”
“那快走吧,别让他们等急了。”敏儿一听,急着和涟漪汇合,拉起慕粼就走。
慕粼却放慢了步伐,走在敏儿身边,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那个…想必你已知道了…”
“什么?”敏儿转过身,歪着头看他,不知道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慕粼迟疑片刻,最后说道:“我是说小王爷,你是不是该给他道个歉,我想他是真生气了。“
敏儿的笑容僵在了那里,想起了自己的烦心事,沉默不语。
慕粼看到敏儿不说话,以为她心里开始动摇,于是再接再厉地说道:“只要你给他道个歉,想他堂堂王爷,必不会记仇,两人和好,岂不皆大欢喜。”
“我凭什么向他道歉,是他太小气,不放过我,你不知道他看着我那眼神,简直杀我的心都有了,我若是去道歉,岂不是自找苦吃。”
慕粼不死心,继续劝道:“逸辰不是这样的人,我了解他,只是因为之前的偏见才有了误会,你看婚事他都答应了,还有什么不能原谅。”
“我跟他估计八辈子有仇,今世要成冤家,谈不拢的。”敏儿摇了摇头,秀眉微蹙。
慕粼一听此话,轻笑出声,禁不住咕哝道:“连说的话都如此相似。”
敏儿没有听到慕粼的话,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答应,可是也没人问过我答不答应,就这样被定了终身…”想起自己一失足成千古恨,不禁悲从中来,对于未来一片迷惘,只觉得心烦不已,“别再说他了好不好,一提他我就头痛。”
“好,好,不说他了,我们走吧。”慕粼还是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
此时敏儿心里却打起了小鼓,看慕粼欲言又止的神情,更觉可疑,“你不要告诉我那个人也在凉亭那里?”
慕粼微笑点头。
敏儿马上如泄了气的球,一屁股摔坐在了地上,“你怎么不早说,我可不能遇到他。”
看她那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慕粼真有点哭笑不得,“不用这种反应吧。”
敏儿可没空跟他闲聊,急道:“不行,你先过去,告诉我表哥,我在河边上船的地方等他们,我先走了。”敏儿说完,也不等慕粼回答,已经一溜烟跑了。
揉着自己发酸的小腿,敏儿坐在河边一块平整的大石头上,一河春水哗哗向东流去,河水清凉澄净。敏儿望望四下无人,脱下鞋子,把脚伸进水中,冰凉沁骨,也让自己发热的心稍稍冷却。望着手中爱不释手的杏花枝,敏儿心里暖意融融,他跟他,可真是有着天壤之别的两个人啊。不自觉的做着比较,她没有想到,另外一个人会在这时候出现。
一陂春水绕花身。
一个声音,带着冰冷的气息在身后传来,又有些嘲弄的意味,“原来你在这里。”敏儿吓了一跳,回头一看,逸辰正蹲在她的身后,冷眼看她。这一看不打紧,敏儿吓得差点掉到了河里。
逸辰伸手抓住了敏儿的衣领,敏儿悬在河边,动也动不了。他凤目冰冷深邃,直直地逼视着她,“心虚了?我问你,你魅惑太子,取悦太后,如今又要打他的主意,你究竟用意何在?”
敏儿被问得莫名其妙,未及思索,本能只想挣脱他的钳制。更让她觉得羞愤的是,此时她正赤裸着双脚。
“放开我!”敏儿挣扎,大声叫道。
真是冤家路窄!
“那好,我放手了。”逸辰说完,手就势一松。
“别——”敏儿惊恐地拉长了音,当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时,已经来不及了,失去平衡的她伸手在空中乱舞,却什么也抓不到,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跌入河中。入水的刹那,她看到逸辰嘴角噙着一丝恶作剧的微笑,绝望了。
三月的河水冰凉刺骨,敏儿一入水就拼命挣扎,可奈何自己水性不佳,又急又怕,扑腾没两下就沉进了水中,喝了几口水后,渐渐地意识涣散,沉入河底。
突然之间一双有力的臂膀抱住了她,把她托出了水面,拉上了岸。敏儿气若游丝,浑身湿淋淋地打着颤,渐渐地人影多了起来,一个一个影影绰绰,敏儿看得眼花缭乱,终于支持不住,晕了过去。
等到醒来,已是第三天的早上。涟漪红着眼坐在床边,看到敏儿醒来,喜极而泣。
原来敏儿因落水感染了风寒,高烧不退,幸宫中御医前来,妙手回春,才捡回了一条小命。
看到涟漪疲惫不堪的脸,敏儿感激不尽,“谢谢你一直守在这里照顾我,让你们担心了。”
涟漪摇了摇头,“没什么,还是多亏了小王爷,请来了御医,要不,你就危险了。”
他?他有那么好心?要不是他放手,我又怎会掉下河?敏儿一听他就来气,想起他是有仇必报,不禁一阵心寒。
“说也奇怪,他回去主动向太后承认错误,说是他害你掉下河的,我们赶到时,你已被他救上岸,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敏儿只好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涟漪,涟漪听完,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敏儿懊恼地嚷道:“有那么好笑吗?”
涟漪还笑得停不了,“你们俩…啊…哈哈哈!”笑过之后,揉了揉眼睛,想了想,不解地问道:“可是他问你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疯子!不知所谓的家伙!”敏儿义愤填膺,愤恨不已,“谁知道他说什么疯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