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也许就是个恋爱的季节,这有韦庄的诗可证,"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休。"
今天,趁着送邮件的时机,经伦又给离尤送了一盆刚打花骨朵的盆栽,"咦,这是什么花?以前没见过。"离尤一脸的欢喜。
经伦有点小得意的说:"好看吧?这叫长寿花。"
离尤很是喜爱的欣赏着:"好看,不那么浓艳,肥厚的叶子上点缀着红的粉的绿的小花瓣,浓淡相宜,很是淡雅,比你以前送的好多了。"
离尤小心把它放桌上,喷了点水,突然想起:"好养吗?看着弱弱的。"
经伦如数家珍的说:"好栽,这厚厚的叶子贮水能力强,不用浇太多水,对阳光的要求也不多。"
最近,离尤的淡淡忧伤好像不见了,脸上也泛起了微微的红,眼睛也漾着水波,经伦看的出神,恨不得揽在怀里,小心呵护。他试探的问:"今晚有时间吗?我们去湖边赏月。"声音极小,担心被拒绝。
离尤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躲开,没说话,眼里有了笑意,脸更红了。
经伦知道小龙是应允了,怕她反悔似的说了一句:"八点,楼下小花园,我来接你。"飞快的蹬着车走了。
一路哼着小曲,自行车飞快的前行,经伦想赶快忙完工作,想快点下班,想快点??,什么都想快点。
回到家,从井里拎上水来开始冲凉,要说冲凉也不确切,毕竟是初春,天还没那么暖,老爸看着有点兴奋的疯儿子,不明就理。经伦的爸爸是个高个子,温和的个性,随意的穿着,正准备出门遛鸟。一看这个家是妈妈说了算的。
经伦沒等太阳下山就早早出发了,只见他紧身白丅恤,浅蓝牛仔裤,突显出标准身材,立体的五官,明亮的眼睛,有一种青春的气息,手臂上的肌肉仿佛诉说着他的活力。
看了表,是有点早,就坐在楼下的花园里,按捺着激动的心。
一身淡蓝长裙的离尤更加淡雅,舞动的长发轻扰着经伦,他看得有些呆了,顾不上赞美,迫不急待的推过车,拍着后座让离尤上了车,一路无话,只是经伦有意无意来个刹车,有点小私心,又有点小调皮,使得离尤紧紧扯着他的衣服,在不经意的轻碰中,经伦心里有点小窃喜。
春天的湖面不太静谧,微风吹过荡起小小波纹,月亮也跟着飘动起來,给人一种梦幻的感觉。离尤本是个有梦的人,应着这景,思绪有些飘离。
坐在一旁的经伦看呆了,看到吹乱了的长发,忍不住伸手抚顺头发,心里一阵悸动,情不自禁地揽过离尤。离尤没有拒绝,因为刚才单车后座上软新的座垫让她心里暖暖的,经伦的手揽得越来越紧,恨不得把她揉入身体里合为一体。
当激荡的心稍微平复时,经伦才感觉到离尤的呼吸有些急促了,经伦放松了手,有些心痛,怜惜的在离尤光洁的额头上轻吻一下,离尤含羞低下了头,更是引起经伦心里一阵荡漾。
不知不觉的,在经伦的引领下,离尤已经在经伦的节拍里了,看电影,慢步,钓鱼,野炊,赏月,踏青。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她想要的爱,但可以确定的是她很喜欢这样的气氛。
在五月的一天,经伦说:"今天去我家吧?"
于是她终于要去见经伦的家人了,这一天,经伦家很是热闹,五个姐姐和姐夫,还有五个侄儿侄女,摆开来就有两桌,还好他家是开饭店的,五个姐姐和小玉忙碌的张罗着这顿见面饭。
离尤怯怯的跨进门时还真吓了一跳,这么多人的眼睛全在她身上扫荡,经伦搂住她,介绍着:"这就是我的小尤。"当她看到经伦的妈妈和二姐肖华时,什么都明白了,原来她俩是以买三七的名义去考量离尤的。
除了大姐肖琴说这孩子身体有点单之外,其他人甚是喜欢小尤,小尤走后,一家人评头论足,妈妈甚至开始商量起结婚的事了。
时光还是按她的方式流逝,不会因为你的错误而回到从前,也许一切美好的事情都不像想象中的那般美好,只要时间久点,再久一点,浮现出的丑陋会更加的可怕,让人无法忍受,甚至想毁灭。
而人生最悲哀的,莫过于,轻易地放弃了不该放弃的,固执地,坚持了不该坚持的……
小尤的厄运也就从这时开始了。不,也许是从他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开始了。
试问此生谁能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