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人群中有人道:“那你怎么知道童姥是否真的回不来了?”
乌老大道:“我也知道这事极为重要,便隔了月余后再次摸上灵鹫宫,发现童姥仍未回来,而且宫里的气氛及其凝重,最关键的是我还找到了这个!”说着从手中提着的布袋中拿出了一物。
“啊!”众人惊呼,仔细看去那竟然是一套麻衣素服。
乌老大道:“我发现灵鹫宫之人在准备大量的丧服,显然是有重要人物去世,而整个灵鹫宫有这个资格的只有童姥一人,想来童姥这次是真出事了。”
众人齐声欢呼:“乌老大了不起!竟然敢两次摸上灵鹫宫”“当真是英雄好汉!”“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群仙,以你乌老大居首!”
众人欢呼声中,乌老大道:“我得到这个消息后,生恐再耽搁下去,泄露了风声,便即下峰。然后就通知了大家。”
这时乌老大提高声音说道:“众位,咱们今天齐心合力,反了缥缈峰,此后有福同享,有祸共当,大伙儿歃血为盟,以图大事。有没有哪一个不愿干的?”他连问两句,无人作声。问到第三句上,一个魁梧的汉子转过身来,一言不发的往西便奔。
乌老大叫道:“剑鱼岛区岛主,你到哪里去?”那汉子不答,只拔足飞奔,身形极快,转眼间便转过了山坳。
众人叫道:“这人胆小,临阵脱逃,快截住他。”霎时之间,十余人追了下去,个个是轻功上佳之辈,但与那区岛主相距已远,不知是否追赶得上。
突然间“啊”的一声长声惨呼,从山后传了过来。众人一惊之下,相顾变色,那追逐的十余人也都停了脚步,只听得呼呼风响,一颗圆球般的东西从山坳后疾飞而出,掠过半空,向人丛中落了下来。
乌老大纵身跃前,将那圆物接在手中,灯光下见那物血肉模糊,竟是一颗首级,再看那首级的面目,但见须眉戟张,双目圆睁,便是适才那个逃去的区岛主,乌老大颤声道:“区岛主……”一时之间,他想不出这区岛主何以会如此迅速的送命,心底隐隐升起了一个极为的念头:“莫非天山童姥到了?”
不平道人哈哈大笑,说道:“剑神神剑,果然名不虚传,卓兄,你把守得好紧啊!”
山坳后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道:“临阵脱逃,人人得而诛之。众家洞主、岛主,请勿怪责。”
众人从惊惶中觉醒过来,都道:“幸得剑神除灭叛徒,才不致坏了咱们大事。”心中却暗想“此人号称‘剑神’,未免也太狂妄自大。你剑法再高,又岂能自称为‘神’?江湖上没听过有这么一号人物,却不知剑法到底如何高明?”
乌老大自愧刚才自己疑神疑鬼,大声道:“众家兄弟,咱们在这里聚会如果被缥缈峰上知道了也是要死的,就算再要有三心两意,那也不容你再畏缩后退了。”
一干人等齐声叫道:“不错!大伙儿歃血为盟,从此有进无退,跟老贼婆拚到底了。”
不过就在此时,却听那剑神的声音响起。
“你是什么人,竟敢来扰万仙大会——啊!”随即就是一声惨叫。
叫声刚落,一道人影就出现在谷口,缓缓走了进来。
群雄吩咐怒喝道:“你是什么人!”
陆羽冷笑着环顾一圈谷中众人道:“没想到我缥缈峰倒是养了一群嗜主的恶犬…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你们好大的胆子!”说着脚下不停一步步地朝着群邪逼近。
黑暗中嗤嗤两声,金刃劈风,一刀一剑从长草中劈了出来,却是两人埋伏在旁边,趁陆羽开口的功夫出手偷袭。
他们本就是邪道中人,见别人闯进来,不由分说就想灭口。
陆羽不屑冷笑,看也不看,袍袖一拂,两人就如同炮弹一般弹飞了出去,其中一人径直飞过人群,猛地撞到那铜炉上,发出“当”的一声巨响,那铜炉竟然被撞翻了过去,而那人也早已浑身筋骨尽碎瘫软似一团烂泥。
所有人惊恐的看着陆羽,这人竟然能隔空一掌将人打飞十几丈还能有如此力道,这份功力当真是惊世骇俗。
见自己这边全被对方镇住,乌老大面色一沉,心中暗呼不妙,此人气势汹汹,可不想是自己这边的人,但还是强忍着心中怒气与恐惧,对着陆羽一抱拳道:“阁下何人?为何替那灵鹫宫魔女出头与我等为难?”这却是灵鹫宫中都是女子,从未有男子居住,更未有男人加入。故此虽然乌老大也曾听说灵鹫宫新近多了个少主,但只当是个女子,却从未考虑过一个男人也可以入主灵鹫宫。
听着这话,陆羽却是哈哈一笑嘲讽道:“你们这群废材还想着对付灵鹫宫,却连正主在眼前也认不出来,真是白长那对招子了!”手袖一挥,几道白光猛地飞出,一下子就击中了身边的几人。
那几人初时一愣,还有几分不明所以,自己明明就中了此人的暗器,怎么一点事也没有?但随即脸色就是一变,只感觉一股熟悉的麻痒传了过来,当真是浑身无一处不养,难耐之极,用手拼命抓去,直恨不得抓破自己的身子,才能缓解那麻痒。
看着那哀嚎在地,不停翻滚的几人,群邪脸色就是一变,一人颤颤巍巍地指向陆羽,话中竟带着几分哭腔。
“生死符!”
“你是灵鹫宫的少主!”
要知这施展生死符的手法在灵鹫宫也就天山童姥一人会,此外估计也就那个从未见过的少主会懂得一二了,此人既是男子,自然不会是童姥,那么身份几乎就是呼之欲出了。
陆羽看着群邪不屑道:“总算还没笨到家!乌老大,端木元,桑土公......你们真是好大的狗胆,竟然敢反抗我灵鹫宫,我看你们是忘了生死符的滋味,迫不及待地想尝试一番了!”
被他目光一扫,所有人都觉得遍体生寒,不自觉地就向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