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40264500000258

第258章 天职[8](1)

汽车的发动机已经噼噼啪啪地响了两英里。当它最终熄火的时候,我发现车子正处于一座陡峭蜿蜒的山坡上。我向爱尔兰的众神祈祷:千万别把我困在这个地方,别把我丢弃在这片荒凉而又美丽的法国乡野。

妻子伯纳黛特在我身边惊恐地看着我。我伏在方向盘上,脚踩油门,想让这台奄奄一息的机器运转起来。显然,前盖下面的某个部件出了什么故障,而对于这样的技术活,我肯定是天底下最笨拙的人。

这辆老式凯旋五月花刚刚爬上山丘,终于在喘了几口气后在山顶上熄火了。我关掉点火器、拉上手刹,从车里钻了出来;伯纳黛特也下了车。我们俯瞰山丘的另一侧,那里有一条乡间道路伸向山谷。

不可否认,五十年代初期的那个夏日夜晚是很美丽的。那时候,多尔多涅河的这个地区还完全没被“发现”——至少是没被时髦人士所发现。这是法国的乡村地区,几百年来几乎毫无变化。没有伸向天空的工厂烟囱或输电铁塔,没有因修建高速公路而在青翠的山谷里留下一条疤痕。一座座小村庄栖息在狭窄的小路两边,村民靠种地为生,收获的庄稼装载在用两头牛拉动的吱呀作响的木制大车上。那年夏天,我和伯纳黛特决定乘坐我们的老爷车到这里旅行,这是我们第一次到国外度假——第一次离开爱尔兰乃至英格兰。

我从车上找出交通图研究了一下,指向多尔多涅河谷北边的一个点。

“我想……我们应该是在这里。”我说。

伯纳黛特凝视着我们前方那条路。“前面有个村庄。”她说。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没错。”

透过树丛,可以看到教堂的尖塔,还有谷仓的屋顶。我犹豫地看了一眼汽车和山丘。

“没有发动机的动力,我们或许也能到那里,”我说,“但再远就不行了。”

“那也比整个晚上困在这里好呀。”妻子说。

我们回到车里。我挂到空挡,完全松开离合器,放下手刹。五月花开始缓慢地向前滑行,然后速度逐渐加快。在一种怪异的寂静中,我们朝着山下、朝着远处的教堂尖塔方向滑行过去。

重力的作用把我们带到村口,原来这是一个有二十几户人家的小村子。汽车的惯性又把我们带进村子街道的中央,然后停了下来。我们下车时,黄昏开始降临。

街上空荡荡的。在一座砖砌大谷仓的墙边,一只鸡孤零零地在尘土中扒食,两辆运草大马车被遗弃在那里,车辕落在地上,车主不知去向。就在我打定主意去敲开一户门窗紧闭的人家,用我那蹩脚的法语努力解释一下我的困境时,一个孤独的人影从一百码远的教堂后面出现,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等他走近时我看出来,他是这个村子的神父。在那个年代,他们依然穿着长长的黑色法衣,系着腰带,戴着宽边筒帽。我搜肠刮肚想找出一句法语与他打招呼,可是没有找到。当他走到我们身边时,我用英语喊了声:“神父。”

不管怎么说,这声招呼就足够了。他停下来,露出询问的微笑。我用手指向我的汽车,他笑得更欢了,并点点头,好像在说“好车”。怎么去跟他解释我现在并不是一个自豪的车主,并不是在炫耀我的靓车,而是一个遭遇了汽车抛锚的游客呢?

拉丁语,我心里想。他上了年纪,但他肯定记得以前在学校里学过的一些拉丁语。可是,我会说什么拉丁语呢?我绞尽脑汁。基督教兄弟会曾经花了几年时间教我学拉丁语,但撇开“Mass”这个词语之外,我从未用过拉丁语。祈祷书里也没有关于凯旋汽车故障的语句。

我指向汽车的引擎盖。

“Currus meus fractus est.”我用拉丁语告诉他。这话的确切意思是:“我的马车坏了。”但这么表述好像起到了作用,他那张圆脸明朗起来了。

“Ah,est fractus currus teus,filius meus?[9]”他重复道。

“In veritate,pater meus.[10]”我告诉他。他想了一会儿,然后示意要我们在这里等他。他加快脚步匆忙往回走,走进一座房子。我后来路过那里的时候,发现那是村里的咖啡馆,显然是这个村庄的生活中心。我本该想到这一点的。

几分钟后,他出现了,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个大个子男人,身穿蓝色帆布裤子和一件典型的法国农民汗衫,脚上穿着帆布鞋,脚步沉重地踏着尘土朝我走来,在他旁边的神父却步履轻快。

当他们来到我们面前时,这位神父快速地说起了法语,比画着这辆汽车,又指指前后的路。我感觉他是在告诉他的信徒:这辆汽车不能整个晚上堵在路上。农民默默地点点头,走开了。现在剩下牧师、伯纳黛特和我孤独地站在汽车旁边。伯纳黛特走过去,静静地坐在路边。

有时候,人们不得不等待某件事情发生,同时还得面对一个语言不通、无法交流的人。只有经历过这种事情的人才会理解我们当时的处境。我点点头,并示以微笑;他也点头并微笑。我们都点头微笑。最后,他打破了沉默。

“英格兰人?”他用法语问道,指着伯纳黛特和我。我耐心地摇了摇头。历史上,爱尔兰人常常被错当成英格兰人。

“爱尔兰人。”我说,希望我已经说得够明白了。他的脸色明朗起来。

“哦,荷兰人。”他说。我又摇摇头,拉上他的胳膊来到汽车后部。车尾侧面贴着的标牌上,有白底黑字写着爱尔兰的三个字母:IRL。他笑了,似乎是面对一个牙牙学语的孩子。

“爱尔兰人?”我点点头并微笑。“爱尔兰?”我又微笑和点头。“英格兰的一部分。”他说。我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真是争论也无济于事,再说,现在时间、地点都不合适,没法对这位好心的神父解释,在某种程度上来讲,多亏伯纳黛特的父亲和伯父的牺牲,爱尔兰才没有成为英格兰的一部分。

这时候,那个农民出现在石板镶边的砖砌谷仓之间的一条小巷里,他高高地坐在一辆老旧的隆隆作响的拖拉机上。在这个由牛马拉车的世界里,这也许是村里唯一的一辆拖拉机。它的发动机响声听起来比我这辆五月花汽车在熄火前好不了多少。它突突响着开到街上,停在我的车前面。

这位穿着蓝色服装的农民,用一条结实的绳子把我的汽车与拖拉机的拖钩连在一起。随后,神父示意我们上车。就这样,神父在旁边行走,我们被拖拉机拖曳着朝前行驶,转过一个路口,进入一个院子。

在愈发浓重的暮色中,我发现这也是一座砖砌的谷仓,一块油漆斑驳的木板上写着“修理厂”。显然,现在已经关门落锁了。农民摘下我的汽车拖绳,开始收拾。神父指了指自己的手表和这个关了门的修理厂,示意第二天早上七点钟开门,到那时候,修理工就可以检查一下汽车的毛病了。

“在此之前我们怎么办呢?”伯纳黛特在我耳边说。我为了引起神父的注意,将双手合掌放在脸颊一侧,再把脑袋一歪,用这种国际通用的手势来表示我们想睡觉。神父明白了。

神父与农民又开始了一番快速的交流。我一句话也没听懂,但那位农民抬起一条胳膊在指点着什么。我听出“普雷斯”这个对我没有意义的词语,但我看到神父点头表示同意。然后他朝我转过身,示意我们把车上的行李拿下来,并站在拖拉机的后踏板上,用手紧紧扶好。

我们照做了。拖拉机开出院子,上了公路。好心的神父向我们挥手告别,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到他。我们并肩站在拖拉机的踏板上,感觉这个样子实在是太傻了。我用一只手提着装有过夜用品的旅行包,另一只手紧紧抓住拖拉机。

沉默的司机驶上村子对面的一条公路,穿过一条小溪,又爬上一座山丘。快到山顶时他转入一个农家院子,里面满是夏天的尘土和牛粪。他把拖拉机停在农家门口附近,示意我们下车。发动机还在运转,发出很大的响声。

农民走近门前,敲了敲。不一会儿,一位中年妇女走了出来。她个子矮矮的,扎着一条围裙,她身后的煤油灯光照出她的轮廓。拖拉机司机指着我们对她说了几句,她点点头。司机满意地回到拖拉机上,朝那扇敞开着的门指了指,然后就驾着拖拉机离去了。

刚才他们俩在谈话的时候,我凭借着最后一抹天光,环顾了一下这个农家院子。这是迄今我所看到过的众多农家院子中比较典型的一个,物品东一堆、西一堆的。院里有奶牛棚、马圈和牛栏,在一个手压泵旁边有一只木制的饲料槽。一群褐色的鸡在大堆肥料上刨食。所有这一切看上去都历经雨打日晒,没有现代化、没有高效率,但正是上百万这种传统的农家小院构成了法国农业经济的支柱。

我听到在某个看不见的地方传来斧头有节奏的一起一落的声音,那是劈木柴的重击声,还伴随着木头的破裂声。有人在为即将来临的冬天准备柴禾。这时候,门口的女人召唤我们进屋去。

里面也许有个起居室、客厅或休息室——不管叫什么都可以——但我们被带到了家庭生活的中心:厨房。这是一间铺着石板的房间,里面有一个水槽、一张餐桌,明火炉灶旁边有两张破旧的沙发。石头水槽旁还有一个手压泵,表明水是从井里打上来的;照明用的是煤油灯。我把行李放了下来。

女主人看上去很可爱,她有一张圆圆的苹果般的脸庞,灰白色的头发在脑后盘成一个发髻,还有一双饱经风霜的手。她穿着灰色的长裙、白色的围裙,微笑着发出鸟鸣般叽叽喳喳的欢迎声。她自我介绍是普雷斯夫人,我们也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了她,对她来说,这名字的发音相当难。交流显然被限制在了更多的点头和微笑范围内,但是想想一个小时以前我们在山上的困境,现在有这么一个地方可以待着,我已经十分感激了。

普雷斯夫人示意伯纳黛特可以去看看房间并洗漱一下——显然这种细节对我来说无所谓。两个女人拿着行李,手拉着手上楼去了。我走向窗口,窗户敞开着,夜晚暖风习习。窗户后面是屋后的另一个院子,那里有辆马车停放在一个木棚旁边的杂草丛中。棚屋的外围有一道栅栏,大概有六英尺高。栅栏里,一把大斧一起一落,劈木头的声音在继续着。

十分钟后,伯纳黛特下了楼。她刚才把瓦缸里的凉水舀入一个瓷盆里洗了把脸,看上去气色好多了。水从上面的窗户里泼到院子里,原来这就是我听到的奇怪的流水声。我对她耸了耸肩。

“一个很不错的小房间。”她说。正看着我们的普雷斯夫人绽出笑容。她手忙脚乱的,除了赞许的语调,其实什么也没听懂。“我希望,”伯纳黛特带着同样欢乐的笑意说,“这里不会有什么虫子。”

我担心也许会有。我妻子总是被跳蚤和蚊子之类的昆虫叮咬,蚊虫常常会在她那凯尔特族人特有的白皙肌肤上拱出几个大包。普雷斯夫人做着手势,示意我们坐到旧沙发上。我俩坐下来,开始闲聊,而她则去厨房另一头的黑色铸铁炉灶边忙碌了起来。饭菜的香味很是诱人,我感到饿了。

十分钟后,她吩咐我们坐到餐桌边来,并在我们面前放上瓷碗和汤匙,还分发给每人一长条美味松软的白面包。最后,她在桌子中央放上一个大砂锅,锅盖处露出一只铁勺子,她示意我们随便吃。

我给伯纳黛特盛了一份蔬菜肉汤。这是一种浓汤,主料是土豆,既好吃又有营养,还能填饱肚子。我们两人都吃了三碗。我要给普雷斯夫人盛一份,但她谢绝了。显然当地没有这个习惯。

“Servez-vous,monsieur,servez-vous.[11]”她重复着说,于是我又给自己盛了满满一碗,我们痛快地吃了起来。

没过五分钟时间,劈木头的声音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后门开了,那位农夫进来吃晚饭了。当他夫人向他解释我们的来历时,我起身和他打招呼,但他对两个陌生人坐在他的餐桌旁没表示出一丝兴趣,于是我又坐下了。

他是一个大个子男人,脑袋已经碰到了天花板。他走路的样子缓慢笨拙,给人的印象就是——四肢发达,反应迟缓。

他大约六十岁左右,灰白头发剪得短短的。我注意到他长着一对圆圆的小耳朵,而他的眼睛——虽然在看我们的时候没有任何问候的表示——则是纯真无邪的淡蓝色。

这个巨人一言不发地坐在他常坐的那把椅子上,他妻子马上给他盛了满满一碗汤。他双手黑乎乎的,沾着泥土,而且我知道还沾着别的什么东西,但他没去洗手。盛完汤,普雷斯夫人重新回到座位上,又朝我们露出灿烂的微笑,而且频繁点头,于是我们继续吃饭。从眼角的余光中,我看到这位农夫用勺子大口大口地舀汤喝,而且旁若无人地掰了好几块面包。

这对夫妻之间没有说话,但我注意到她不时地用深情和宽容的目光看他,尽管他丝毫没有注意到。

我和伯纳黛特尽量找话说,至少我们之间能说点什么。其目的与其说是交流信息,倒不如说是为了打破这种沉闷气氛。

“希望明天汽车能够修好,”我说,“如果是大毛病,也许我还得去附近的大城镇购买零件或者找一辆抢修车。”

想到修车费也许会增加我们这次战后短暂旅行的负担,我不禁担忧起来。

“最近的大城镇是哪里?”伯纳黛特一边舀汤一边问道。

我努力去回想汽车里的那份地图:“我想是贝尔热拉克。”

“有多远?”她问道。

“大概是六十公里。”我回答说。

然后再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于是又陷入沉默。这样过了足有一分钟时间,突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句英语:“四十四。”

同类推荐
  • 苹果木桌子及其他简记

    苹果木桌子及其他简记

    《苹果木桌子及其他简记》辑录美国伟大作家赫尔曼·麦尔维尔生前未结集、未刊短篇小说等十二篇,多为初次译成中文。麦尔维尔发现人与事物之间的奇异关系,书写穷困潦倒或丧失过去的人的处境,探讨命运……带着强有力的嘲讽、热切的关怀,在狼藉与佯狂之间保持了人的尊严。谨以此短篇小说集的出版,纪念麦尔维尔诞辰200周年。
  • 私奔:我在泰国红灯区的十年生死

    私奔:我在泰国红灯区的十年生死

    你我相爱的寂寞,总是要在一段刻骨铭心之后才会苏醒。心要沉淀,爱才能久远。《私奔:我在泰国红灯区的十年生死》讲述:年轻貌美的少妇程小罗,视自己的婚姻为牢笼。儿子十二岁那年她红杏出墙了,跟一个叫东哥的男子爱得死去活来。东哥许诺要娶程小罗,前提是她要与丈夫顾一帆离婚。这正是程小罗挣脱婚姻牢笼的机会。在东哥的怂恿下,她不顾丈夫的强烈反对,与东哥私奔到了泰国。本以为从此可以在异国享受甜美的爱情了,哪知厄运正在悄悄降临……
  • 墨白作品精选

    墨白作品精选

    罗马走出车站,他看到车站广场里纷杂的声音使得秋日里的阳光沸沸扬扬,游来游去的人流里全是一些陌生的面孔,只有对面建筑物上的广告内容是熟悉的:奥克啤酒。三九胃泰。宋河粮液。但是那些广告却使他感到迷茫。
  • 春明外史·第八部分(张恨水经典爱情故事)

    春明外史·第八部分(张恨水经典爱情故事)

    《春明外史》以报馆记者杨杏园与妓女梨云、女诗人李冬青的爱情故事为贯穿线索,背景宏阔,叙事从容、豪门、妓院、剧场、公寓、会馆、学校、高级饭店、俱乐部、庙宇、名胜、三教九流无所不包,上到总统、总理、下到妓女、戏子,穷尽名色人等。《春明外史》是一幅二十世纪二十年代的北京风俗图,堪称经典之作,至今读来仍有着不朽的艺术魅力。张恨水(1895年5月18日-1967年2月15日),原名心远,恨水是笔名,取南唐李煜词《相见欢》“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之意。张恨水是著名章回小说家,也是鸳鸯蝴蝶派代表作家。被尊称为现代文学史上的“章回小说大家”和“通俗文学大师”第一人。作品情节曲折复杂,结构布局严谨完整,将中国传统的章回体小说与西洋小说的新技法融为一体。更以作品多产出名,他五十几年的写作生涯中,创作了一百多部通俗小说,其中绝大多数是中、长篇章回小说,总字数三千万言,堪称著作等身。
  • 科幻世界(2019年11月)

    科幻世界(2019年11月)

    本期看点:无人驾控:我敞开玻璃项颚,吃下四肢圆润的食物,让它落入腹部的座位,等待舌头被触碰的微妙体验。原罪:蓝色的亮空下,是金色麦田;沉甸甸的阴影上,粒粒饱满。我们来收割呀!因为秋日短暂……弦歌:兔子从九维时空向十一维时空跳跃,它太大意了,十维时空在三分之一秒的时间里将它的身体扩大了一亿两千万倍,被原始人一把揪住了左耳。广场上的众神:“阿弥陀佛!希腊众神好啊!您们对我有印象吧?我最近经常来的!小小心意不成敬意,你们都是神明,就帮帮我吧!我这身上的零件到时候都供奉给你,拜托啊拜托!”死者之塔:他赢得了战争,而“自己”赢得了帝国;他走进了监牢,而“自己”禁锢了世界。
热门推荐
  • 破灭序

    破灭序

    这是基因与灵魂碰撞的世界。当基因进化,你可以徒手撕裂山脉!你可以瞬间穿越空间!你可以滴血重生,独战舰队!这也是一个日渐崩坏的世界,当所有的基因序列变成混乱,恐怖从天而降。在末日里苟活,还是超越?一千个人,有一千种活法。你,是哪一个?孤儿陆辰,以最强为目标的少年,从这里启程,打出一片新世界。
  • 天生设定的人设

    天生设定的人设

    娱乐圈从不是干净的地方,我却依然为你留一颗干净的心
  • 边缘作业

    边缘作业

    在san值的一次次刷新下,处于奔溃边缘的主角,为了活命而爆发的潜能。“我怎么会手贱接下这个任务,”林莫紧紧握住爪中的手枪,蜷缩在驾驶位上,看着车外的怪物隔着车窗冲着自己张牙舞爪。“救援小队怎么还没来啊(?°????????ω°????????`)”
  • 误惹前夫,前妻请复婚!

    误惹前夫,前妻请复婚!

    秦筝被设计撞伤了丈夫唐穆宁的白月光。转眼她就被自己的丈夫拿掉了孩子,送进监狱,唯一的哥哥死在了他手里。这是唐穆宁丧心病狂的报复。北城人人唾骂秦筝是个毒妇,死有余辜。四年的牢狱,把她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她终归逃脱了他的魔掌。再出现时,已然脱胎换骨面对唐穆宁的一再欺压,秦筝一把雪白的刀抵着他的胸口,“你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吗?”谁也没有想到当初没有爱上秦筝的唐穆宁,这一次却爱上了。可昔日的唐太太...
  • 穿越时空小妾不好做

    穿越时空小妾不好做

    “刚考上大学,吃错了东西而已,就一命呜呼了,这也太倒霉了吧!还穿越了,还变成了武云国宁王的小妾,哎,这古代要啥没啥,WiFi再见,美食再见”某女的哭嚎,引来某王的不满“怎么不满意嗯~”“没……没有!挺好的”
  • 神话之最强召唤

    神话之最强召唤

    九州大陆,人人修仙问道,祈求长生不老,一场意外的车祸,将沈羽带到了这个世界,附身在了一个破落门派的掌门身上。于是史上最悲催的掌门诞生了。没有灵根,无法修炼,全派上下只剩三个小孩外加一条土狗,面对外敌的虎视眈眈,沈羽欲哭无泪。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沈羽发现自己虽然无法修炼,却意外获得了一个最强召唤系统。什么,外敌入侵?快把二郎神给我召唤过来。什么,你们要以多欺少?如来快带上你的三千诸佛,还有那只猴子,替我打退他们。山小神仙多,只有进了山,就能庇佑你的安全。从此,沈羽开始了占山为王,召唤群仙的生活。——老书《异世之万界召唤系统》以解封,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去看看。
  • 误撞还是注定:真命题

    误撞还是注定:真命题

    懵懵懂懂、第一次的误撞碰到了真-命-题。你有长眼睛吗,快道歉。道歉?开玩笑。有什么好笑的,就是要你道歉啊,别以为你长的帅我就可以饶了你。呵!!又是个花痴。傲慢的他,不就是..拽什么。小斯,你讨厌他吗。嗯,我讨厌他。没来得及发现什么时候,我们都跳过了危险区域,卸下了警惕的装备,选择相信你吖!!!
  • Fate多蓝

    Fate多蓝

    一个爱上平民的贵族少年一个深爱自己皇后被政治谋杀的皇帝一个深爱自己丈夫又愿意为弟弟付出一切的姐姐一个自由阳光的平民少女一场涉及南北的斗争一场波澜壮阔的宫廷内斗一个无比狡诈却又对爱无比痴情的可怜权臣在战场上用生命书写史诗的帝国悍将,他用生命与对手交织成一首生命之歌
  • 游戏末世:E级boss爆宠魔妻

    游戏末世:E级boss爆宠魔妻

    她是三十九世纪最强生物学家兼顶级特工,一代神话无人超越。一次任务中不幸身亡,再次睁眼,她是宫家大小姐,是世上最尊贵的身份。末世来临,吃人肉喝人血的怪物无处不在,众人每天担心怎样逃过劫难。某女悠闲的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滑稽的动作,游戏于末世。带着一众兽宠逍…某男看着女王般的她:“媳妇儿,等等为夫!”
  • 师父接招吧

    师父接招吧

    “帝弦景,我恨你”“阿洛,对不起”“啊啊啊”随着一声惨叫,洛焰的魂魄终究散的一干二净“哇啊啊”这个孩子……罢了,洛湮尘,从今后,你便是我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