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问出,齐云的几位长老都不忍调了调身态,露出骄傲的笑意,这一幕自是看在了邵修的眼中,能让几位金丹境有此神态,定是极为不凡。
殊不知他们这还都是缓冲了这么长时间后才能表现这样,否则将会更加失态也说不定。
玄洪吸了口气微微酝酿了一番才开口:“前辈听后,可别怀疑我等在说假话就好,余良测度后,竟是出现了七条圆满灵根,每一条都粗壮到极致,而且在测试中,还从他体内激发出了一只护身神兽,为龙,问天道长听后曾与我等说,余良这孩子天生具有天大的气运,护身兽存在本身便是气运加身之兆,还有一种极小的可能便是余良来头甚大,自幼便被通天的大能强行摄取龙魂打封进他体内,如今借测试才被激发出。”
邵修沉默了,连带着整个大殿中也安静了,他脑中只有一句话在回荡,七条圆满灵根,这寓意是要保送齐天境么。但随后一个更惊人的想法自邵修的脑海中迸发,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难道说是传说中的那几位的转世身不成?
安静的氛围持续了很久,久到凝重,邵修收敛好的气势竟是在无意中显露出,给在座的几位长老造成极大的压力,冷汗如雨。
见状邵修才发现自己失态,连忙收敛了自己无意显露的气势,道了声歉意:“抱歉,一时忘乎自已,消息太惊人了。”
“前辈太客气了。”玄洪抹了一把汗。
不过邵修的思维却并未停下运转,四灵根的自己不过百年,便已经接近这方世界如今最顶层的战力,那七灵根呢?会不会二十年登顶?
是呢,余良的修行速度有多快,从白衣愕然的模样便能看出一二,到了他这个存在,能让他为之变色惊愕的事情真不多,但是余良的修行速度绝对算其中一件。
白衣看着余良咬着牙在自己面前毫无章法的舞动着帝剑,挥汗如雨,脸庞依然稚嫩,却是多了几分坚毅的神色,一晚的时间,便已习惯了帝剑带来的压制,并且已经能舞动,这是何等的惊人。
就帝剑目前的作用,便是带给余良压制,重量炼其体魄,特性压其灵气运转,也就是余良触碰帝剑时,体内的灵气运转也会变得无比迟钝,如此修出来的灵气便会变得无比凝实,打成最坚实的底基,最后才是帮余良把灵气转为剑气,帝剑对剑气的感应无比灵敏,余良一晚上的时间便能够舞动帝剑,自然就是他体内所转化的剑气已经到了足以动用帝剑的地步,虽然还是迟钝无比,但是能挥动,便是惊人的进展。
看到这,白衣微微笑了笑,手中把玩着黑白棋子暗想,如果还未记错的话,也许还赶得上,再得一番造化。
“余良,你先停下。”白衣微笑招手,他真的很高,即使是坐着,一样与余良立着平齐。
听见呼唤,余良气喘嘘嘘的停下,将帝剑捧在了手上,因为他还没有办法随意将帝剑出入鞘,随后转身面向白衣,随手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滴。
“师尊?”
白衣点头,虚手一挥,帝剑自余良手中飞起,贯进余良后背的剑鞘中,而且力度还不小,令余良双膝都微微曲了曲,真的太重了。
“接下来,为师授你一艺,你看好。”白衣起身,摸了摸余良的脑袋,温暖如玉,随后转身立在竹屋前的空地上站定。
余良激动了,终于是白衣亲身授艺了,而不是又随便扔他一本像大街上几文钱买来的秘籍让他自己练,当下睁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望着白衣,丝毫不敢遗漏,能让白衣亲自教的东西,绝对惊天地泣鬼神。
白衣站定,气质淡然出尘,不知何时,地上竟是画出了一个圆圈,将白衣括在里面,圆圈并不大,白衣立在圆圈的正中心,大小只够他往任意一个方向迈出一步。
“看好。”白衣笑看余良,再一次嘱咐。
余良点头,丝毫不敢分神,所有的注意力都聚焦在白衣身上。
轻缓出手,如微风拂柳,身形或微蹲,或踮脚,步伐辗转腾挪若逐月,双臂舒展,时而轻扫,时而托举,时而像在登天拿月摘星,时而又像是入海擒蛟伏龙,明明是轻慢的动作,余良却从中看见一种大气磅礴,哪怕立于狂风海啸之中,眼前这个男人都能轻易与之抗衡,毫无压力,不,不应说是这个男人去抗衡,而是狂风海啸也无法与他抗衡,更神奇的是,白衣挪步腾移之间,始终都立在圆圈之中,这便说明这套动作可施展的局限性非常小,几乎是随时随地都可以施放。
余良从小海脑中便时常观想大星运转,画面无比恢宏,这对他领悟白衣此举的深意有着极大的帮助,白衣动作未止,而是重复将这一套动作打了三遍,余良观后很激动,每一遍都有收获,奥妙无穷,这绝对是一套受益无穷的动作,只不过内心还是泛起了那么一丁点失望,如果没有看错的话,白衣授的这一套动作并非是攻伐术,而是一种防御术,不过很快余良便消失了这点失望,而是在想象什么样的人才能创出这么一套动作,动作不多,却感觉像是包罗万象,是白衣吗?若不是,那肯定是和白衣一个级数的存在,好可怕啊,一个白衣就已经恐怖到举世皆敌都能统统镇压,如果再有一个与他一样恐怖的存在那是什么场景,修真界果然很危险。
三遍之后,白衣收式垂手站立,挺如苍松,低头望向余良:“可看明白?”
“弟子得试试。”余良回想了一下,跑到了白衣身边不远处,艰难的俯身在地上用手画了一个圆圈,毕竟是刚刚学,余良肯定知道自己哪怕天资再高也没有办法把这套动作一次就收发自如,于是耍点小聪明,把圆圈画得比较大一点,白衣看在眼中在一旁微微笑着,不以为意。
圆圈一画好,肯定不是很圆,但余良也不管那么多,连忙站进去宁神静气,修行要心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思,思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余良的天赋自是不用说,第一遍只是大概有一些模样,而白衣的意境只是有那么稍微一点点意思,离入门还差十万八千里,不过随着他第二遍开始,少了第一遍的笨拙与生疏后,很快便进入状态,越来越像,不过后来他发现,他离白衣的那种收发自如真的差太远,脚下的圆圈根本就和没画一样,打起来的时候,到处跑,挥手间带动的一种势有颇为巨大的力量,牵引着他的身形,根本无法控制。索性之下,余良也难得过多控制,任意跟着这股劲游走,刻意逆反那种势带起的力量,会让他感觉非常难受。
一旁的白衣负手观看,眼中惊奇之色愈加明确,看来自己真的收到一位极为出色的弟子,这上手之快,不在自己当年之下,修行之快更是远超于自己。
不见白衣动作,唯见余良辗转腾挪,偶尔间会跨出极宽的步幅,那便被势所带动,然而神奇的是无论余良跨多大的步幅,他始终都在脚下的方寸之间,这便是白衣的手段,发现这一幕的时候,余良便放得更开了,反正自己练得到处跑白衣也并未与他指出什么错误之处,肯定就继续下去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