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付希言看向那头奄奄一息的人,犹豫不决。
“走。”白傲祺提高声音再次呵令。
随着话音落下,鸿铃普通一声跪下,请求道:“除了母亲和师父,我没跪过别人。求求你,救救他,他快死了。”
白傲翔见状,也在一边帮腔:“十弟,这人都那样了,看在我的面子上,先把人救活,其他的稍后再说行不?”
“他能不能得救全看你。对于一个连真实身份都不愿告知的人,我也没有救的必要。”白傲祺看向跪在地上的人说。
真实身份?鸿铃猛地抬头望着面无表情的人,内心复杂无比,不管他人的疑惑和探究。只是弹指之间,众人还没缓神来,白傲祺转身欲要离去,容不得鸿铃多想。
就在其转身刹那,鸿铃坦白:“我是浮诀国公主哥舒鸿铃。只要你救他,常安洛身边的情况,我可以给你们送出来。”
此言一出,除白傲祺外,皆是瞠目咋舌样。
白傲祺微微侧头吩咐:“把人扶到屋里去。”
在救治昨和子木的时候,鸿铃寸步不离地守在屋外,不与人说半个字。好不容易等到付希言把门打开,她也不上前,也不问话,只是期盼地看着付希言。
“他的情况很严重,但若能熬过这两晚,应该不会有危险。”付希言看出她眼中的焦虑,以为那重伤之人是鸿铃心上人,生出怜悯之意。
鸿铃朝她深深地鞠躬,而后又转身盯着后边的钱山,半眯着的眼眸里尽是无情冷血,语气平淡地说:“你若不知,还能活着。”
“亏得我家爷待你这么好,想不到你竟是居心叵测之人,你良心何安?”钱山说罢,提剑就要自刎,在剑锋快要抹上脖子时,只见手腕被什么猛地一击,手中之剑弹了出去。
定睛一看,打掉他剑的人正是白傲翔。阻止钱山自尽后,他又劝身边的人:“鸿铃公主,留着他或许还有用得着的地方……”
话没说完,只见一道寒光闪过,电光火石之间鸿铃的匕首就刺进了钱山的腹部。众人回神时钱山已经倒地。
手中握着鲜血淋漓的匕首,鸿铃看上去如嗜血恶魔,冷酷地看着白傲翔,说:“我只相信,死人才会守口如瓶。都是在杀伐里混迹的人,王爷会理解的吧?”
明明就长了一张秀气的脸,偏偏杀人像割草一样随意,前后反差让白傲翔望而却步。硬生生地扯扯嘴角,说:“也是。十弟。”
鸿铃回头,看见白傲祺站在大门槛内,也向他深深颔首以示感激。
飘然而至,淡然地扫视眼前的一切,之后才对鸿铃说:“这两晚很重要,鸿铃公主最好陪在他身边。”
“多谢王爷。”
“你就不想问问我是如何确定你在说谎的?”看着那始终如一平静的人,白傲祺微微涌上兴致。
“王爷识破我的身份,这是没法改变的事,至于原因,问与不问也没什么区别。答应你们的事一定会办到。”
“有些时候问问原由不见得是坏事。你手中的匕首,整个浮诀国只有三把,一把给明骁王子,另外两把分别给鸿铃公主和鸣琴公主。就算常安洛信任你,但那匕首还是藏好一些为好。”
端详沾满鲜血的匕首,鸿铃皮笑肉不笑地道谢:“多谢王爷提醒。”
白傲祺没有回话,招呼付希言随他离去。
两天过去,昨和子木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暗夜的人也找了过来,等到昨和子木能够下床走动之后,已经是第五天。在养伤的这些天里,白傲翔没少照顾,白傲祺瞧出端倪,思忖过后去到白傲翔的住处。
兄弟二人相对而坐,白傲翔为弟弟斟满一杯酒,心情大好的他推荐说:“这酒不错,本来特地温好给你送去,这下你过来了,也免得我去跑一趟。”
端上酒杯轻嗅,说:“七哥,换个人吧,她不适合你。”
知道他的意思,白傲翔笑笑,放下酒壶,说:“她肯为昨和子木跪下来求你,对一个侍卫都能这样,想必也坏不到哪儿去。”
“这么多兄弟中,除了六哥,我也只敬你,是真不希望你为那样的人沉沦。不是说她不好,只是她那样的人一生都在玩命,不是个安定的主,你再执迷下去,会受伤的。”
同样的云游四方,对于浮诀国的事,白傲翔自知不敌这个弟弟知道得多,听了这一番话又想起那些关于哥舒鸿铃的传言和前几天所见,竟无言以对。想了想,岔开话题。
“十弟,有一个问题我实在没想清楚。你是怎样认定她是鸿铃公主,而不是鸣琴公主的?”
“她说除了母亲和师父,没跪过别人。整个浮决,没有给可汗跪过的公主,也只有她了。”
撇开哥舒豪是她生父一层关系,单凭着哥舒豪是浮决可汗,也不得不下跪。她居然不跪,还真是个特立独行的人。白傲翔越发感兴趣。
这次较量,鸿铃输得一败涂地,即便回去也只能说是路上遇袭,钱山为了救人牺牲。也是自此之后,鸿铃展开了抱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