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宜出自知识分子家庭,父亲是从事考古研究工作的,是一个文物鉴定专家,其母亲也是研究玉石石雕的一位行家。
他们都在一个很神秘的机关工作了一辈子,至于沈佳宜的婚姻,他们也是之后后悔不迭。
只是老天没有让你重头再来的规矩。
或许上天再给一次机会的话,这两老还是会把沈佳宜嫁给另一个台商,或者是英商,绝对不会给一个生活邋遢,连像样的房子还有一套红木家具都拿不出来的抓小偷的都市警察。
也许我就是这样的形象出现在他们的世界里。
我没有自卑过,真的,还为沈佳宜深深的祈祷和祝福过,还在寺庙里求了一个大吉大利的上上签给沈佳宜快递过去。
可是三年后,她还是离了。
或许正应验了一句话......人在福中不知福,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
虽然我不是很急着还渴望结婚的男人。但是老天事实上是阴了我一把。
买东西是人人接受买一送一的,可是结婚这事,我接受不了,这不等于我是唯美主义者,即使这天底下,几十亿女人都死光了,那怕只剩下她一个了,你还是不可能轻易的接受得了这个残酷现实。
我特别是听到同事提到“好白菜都被猪给拱了”时,我就上火,这是变相的在暗示我什么么?
你可以打我,可以欺负爷,可是不能这样玩了之后还像丢乐色一样抛弃我喜欢过的女人......
还在女人身后拖着一个没父亲的孩子......这也是男人,也是人做的事么?那时你们结婚时的誓言呢?难道仅仅是作秀?或许仅仅是一个屁......
我不信了,真的不信那一套了。
海誓山盟,还一万年?目前白痴才信。
“王强叔叔,你几乎两年多没有来我们家了,听我妈说你最近在追捕几个通缉犯有点忙。我还是希望你有空来我家吃饭,多陪着我妈坐坐。”
我站在电梯里,估计像是木头人。估计我脑海里电光火石闪过的哪一些内容,兰兰是不可能理解得透彻的。
看着她二十一岁,属于少女般清丽脱俗,尘世纤尘不染的她,我只是心里但愿,这个好女孩千万不要被什么猪也给拱了......
“我马上要成立新的特警中队,目前的几个队伍人手还有精力都不足够,何况在明年,我们这里还要举办大型的国际马拉松比赛,所以在这之前,几个犯罪集团必须击溃,很多地下窝点必须拿掉。最近也是有点小忙,也没有时间多休息了。”
“母亲常说,要我以后也要找个像叔叔一样品行的男友才行。”
我的心里是哭笑不迭,找我这样的品行?嫁给我这样的男人,睡狗窝?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六十六天都很难看到几分钟人影,这样的男人和死了没有多大区别。还有就是一看电影就打呼噜,就差没被人给轰出去。
一起外出吃个饭,极少有吃完才离开的。买不买单是一码事,给一边人看了还以为两人吵翻了......
所以嫁给这样的警察,还不如嫁给远洋公司的船长,至少还能带你去夏威夷岛休假一个多月。
我点点头说:“行,找我这样的男友,你得有后半辈子当寡妇的决心。”
兰兰是呵呵笑了,不过我说的并不假,谁都不敢保证,特警队员在出警面对凶狠的枪匪时,会不会在任务中因公殉职。
要知道城市罪案中这十几年死去的执法干警,不比伊拉克战争一年死的人少。虽然上面严格禁止公布这些负面的消息,这还是为了人民有个好的心理安慰,其实说了实话也没有卵用,只有负面因素。
在地方性的低调处理了这些因公殉职的干警后事后,政府可是下了大本钱,安置了烈士家属的。至少不能让失去父亲母亲的孩子没有学习工作的可能。
所以我只是把一口气咽下去,默默的作为一个沉默者,在二十五年的岗位上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培养了一批又一批的特警......
这或许就是职业道德。
事实上,我从不抱怨什么,也没有要求过什么待遇,虽然在我的办公室橱窗里挂满了锦旗和奖杯,我的勋章都有十几枚,但是我一直都是没有大的职务调任和升迁,我从来不写要求职务升级的报告和要求什么房屋分配的请求,我是个脾气很拗的牛脾气。
所以我在整个警队里是资格最老的一个警察,局长都小我四岁。
他能叫我王队,老王,这就让我很知足了。
我是一个不会拉上下级关系,不搞工作外私人集会的男人,也不怪我的手下人都是大咧咧的和我说话,一些有什么上面关系的愣头小子还反过来找我的茬。
这世道还真不一样了,至少和我十五年前当警察不一样了。
这是儿子敢抽老子的时代。
因为儿子会赚钱。
所以听到兰兰说找我这样的男人时,我是不信的。
我们就等着谁家富二代高富帅,开超跑缠绕着你兰兰,然后牵着你进入结婚的殿堂吧。我敢打赌,什么十几万的法国著名设计师设计的婚纱,巴黎结婚的梦想,加上一座王子宫殿一样的别墅,你会不动心的。
在那个情境下,八十岁的母猪都能冲过去嫁了......
“叔叔在想什么?老是魂不守舍的?”
“哦~!”我意识到我想得太远了,我跟着兰兰的话想到什么母猪干啥?
兰兰目前新开的服饰有限公司一年能赚五百多万,她还缺那些?
杞人忧天,这也是够了。
“没事,骂我突然的有点头晕,最近睡眠不足,只是三五个小时就睡不了了。”
“我母亲可是心理学专家,请她给你看看心病如何?”
我怕看见兰兰那双安吉拉贝比的眼神,更怕她说“真的那么丝滑么?”
我这老男人此刻全身都要爆炸的感觉,我这还没有喝醉酒,怎么眼前总是浮现一些很缥缈和虚幻的感觉......
这是中医说的虚火上浮,情绪焦躁感。我这还是惯常性的。
或许也算是一种职业病。我经常失眠,不是在想着案子,就是梦见看着谁在礼堂结婚......
我眼前亮着白色的灯,躺在沈佳宜书房里的一张软榻上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每次来这里等她给我做饭时,我都是抓紧时间睡觉。
很多次醒来,不是被兰兰画成大脸猫就是给整成唐老鸭造型。
不过沈佳宜是每次笑得弯了腰,我还是坐在那里安静的吃饭,也不说那里感觉不对......
不过这一次,沈佳宜却是在给我检查身体,还把邻居家的一个神经外科大夫叫了过来。
“我有这么严重么?”
沈佳宜还是不说什么,让赶过来的这一个省级大医院的老专家给我检查了一下身体。
在他们出去说话之后,兰兰给我端来了一碗银耳羹。
我喝了就想抽烟,刚掏出不锈钢烟盒,但是被兰兰一把抓了过去,塞进她胸前的一个护罩里。看了看她挺拔的胸部,我也是绝望了......
吃饭时,这位专家也是坐在那里和我喝一杯红酒。
他建议我经常喝一点,有软化颅脑中淤血的作用。
我颅脑淤血?你才脑子淤血,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我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这位神经外科专家,沈佳宜也是立刻示意我的眼神有点杀气。
沈佳宜:“王强,你是不是在很久以前,和罪犯搏斗时,被金属器物打伤过头,我记得还看见你头上贴着膏药。”
“我?膏药?”
说实在话,我还真不记得,每次出勤,出警,我没有不带点小伤收队的。
两个手臂上至少有几条砍刀留下的疤痕,身上也是很多伤疤。
这里面也有我训练警员做实战对练时,被对手无意伤到的。
我的头部就是被一个二愣子警员在训练时,真的用一根钢管打得流血不止过。
好在那个小子后来还为我的警队立了头功,这一记闷棍也是值当了。
但是这颅内的淤血硬块,此刻已经是压迫了我年纪大了以后,衰退变得有点僵化的颅脑动脉血管。
沈佳宜建议我在明天一早和她去医院做个CT。
CT是断面组织细胞的切片检查,便于找出很多的病灶点。
所以我在想,我还龙精虎猛的,还能和十个歹徒搏斗,打倒那些强大的对手,我会被人看见躺在医院,也会是一些人的一个笑话。
“我不去医院,我又不生孩子。”
沈佳宜:“你是不是左边眼睛老是跳动眼皮,事实上左边视力在夜里有点模糊不清的感觉?”
“这算是心理咨询的内容么?要不要收费?”
沈佳宜很严肃的说:“你不拍片检查,估计你会发现两年后左眼就莫名其妙的瞎了,而且一年后还有左边大脑半球的脑癌......”
“够了~!我不要听你说教,我人好好的,是人到了四十几岁,视力就开始衰退了。我要是进了医院,被我的警队那些二愣子知道,就逼着我退役,我退役了还能去做什么?做交警还是做片警?”
我拿起桌上的酒,一口气喝下去,然后起身就要离开.....
“兰兰拦住你王叔叔,他喝了酒不能开车,我说老王你怎么能这样,像个孩子一样的脾气,难道还害怕身体检查不成?”
我回身看看她满眼的泪光和掩饰不住的一种心疼感......
我作为老男人的怒气顿时像是被一缸子冰水给浇灭了......
“坐下吃饭吧,王叔叔可是累了一天,想到我家安静的吃个饭,可以妈你这是怎么了?”
拉着我回到座位上,兰兰打开一个扣着的牛排给我。
这是我最爱吃的,法式牛排。
沈佳宜最拿手的一道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