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29年,秦攻赵国,赵幽缪王派李牧、司马尚率军抵抗。
秦军兵分二路,统帅王翦率领大军,浩浩荡荡,走大路,直扑赵国首都邯郸;蒙武带领一支秦军走太行小路,对邯郸方向进行迂回包抄。王翦做出这样的部署,一个原因,是担心轻狂的蒙武不堪重任,因此把蒙武放到次要进攻路线上去;另一个原因,是由于那条太行小道,是蒙武的父亲蒙骜战死的地方,让蒙武走这条路,也想激发起为父报仇、勇猛杀敌的战斗激情。
赵军得到战报,也兵分二路,分头迎战两路秦军。统帅李牧亲领赵军主力,来迎击王翦率领的秦军主力,并派裨将司马尚来迎战蒙武所率领的秦军。
先说王翦所率领的秦军主力,快速越过秦赵边境,兵进都山。李牧所率领的赵军也很快到达了尧山附近,扎营拒敌。前面已经说过,尧山比都山高,可以居高临下,把都山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因此,这次赵军又占据了尧山,再一次处于有利的地位。
老谋深算的王翦深知这一点,因此在都山扎下的大营,其实是虚张声势,秦军的大部分车骑,都在山脚边、背着尧山的位置宿营,以避开赵军的监视。
两军各自扎营完毕,就在一块开阔地摆开阵势,准备来一次大决战。双方都以车骑军为主力,秦军的战车依然象重型坦克似的,比赵军略胜一筹。值得一提的是,王翦是秦军中倡导车骑战术的将领之一,与蒙骜这样的倡导骑兵战术的将领相比,作战风格上更善于使用车骑军。
“去看看!”王迟在蒙武的身体里呆不住,不由跟到王翦这一路来观战,而蒙武的身体则躺在自己的指挥车里呼呼大睡。
果然,王翦与李牧对骂了没几句,便指挥秦车骑军发起冲锋。赵军车骑象征性地与秦军战车对抗了一阵,战车就被一下子毁坏了不少,驷马纷纷与战车脱开,在战场上乱跑乱奔。不一会儿,赵军的战车群就开始往后撤退。
“追击!”王翦在指挥车上,将令旗向前一挥,秦军战车隆隆地碾压过去。
“小心陷阱!”王迟放眼望去,发觉苗头不对,连忙在王翦耳边提醒。
“你个小冤家,不好好带兵,跑这里来干什么?”王翦听出是蒙武的声音,一边瞋骂着,一边四下寻找王迟的身影。等他骂了一通,扫了一圈,并未发现蒙武时,才长长叹了口气:“唉,可能是我太担心、惦记蒙武这小子了,从而产生了错觉!”
王翦刚想到这里,猛听见阵前“轰隆”几声巨响,好几辆冲在最前面的秦军战车,一下子陷入土坑,战车上的军士被抛出车外,在地上狼狈地滚爬……后面的战车由于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悬崖勒马,也跌入赵军挖好的壕沟里,顿时间,秦军一片鬼哭狼嚎。
正在这时,从尧山两侧杀出两支赵军骑兵,向陷入壕沟的秦军发起冲锋,先头的骑兵一阵箭射,把刚从壕坑里爬出来的秦军纷纷射杀,壕沟边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王翦急令撤退,赵军的骑兵一边射箭,一边在后面追击。忽然,王翦举令旗的手中了一箭,鲜血直流。护卫一看,连忙把王翦拉进战车,用盾牌遮挡,随即调转车头,往都山大营撤退。
“活捉王翦!赏金万两!”李牧挥师追赶,一路高喊。赵军骑兵听了,争先恐后地朝王翦的指挥车围扑过来。正在这危急时刻,王迟在半空中一个旋转,顿时掀起一股阴风,战场上立刻飞沙走石,尘土飞扬,扬得赵军骑兵睁不开眼,不得不放慢了追击速度。就在这一段缓冲的时间,王翦的指挥车驶入都山大营,随即营门紧闭,秦军纷纷向外射箭、投掷长矛,赵军骑兵这才悻悻离去。
……
王迟看看没事了,便返回蒙武身体去了。这时的蒙武,在指挥车里已经酣睡了大半天,边上美女们嬉笑怒骂、狐朋狗友推杯换盏,他是一概不知。
“将军!将军!快醒醒!”边上有人推搡起蒙武。蒙武使劲地揉着眼皮,睁开惺忪地双眼:“什么事啊?赵军来了没有?”
“这个……”指挥车前的探马有些尴尬。
“赵军没来?那你来报什么?”蒙武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报告将军,前面就是笑骜林,树林成片,将士们不敢轻易进去。”探马终于说出了原委。
“笑骜林?为什么叫这个名字?”蒙武百思不得其解。
“将军,这就是蒙老将军中埋伏、为国捐躯的地方!”边上一名狐朋狗友带着几分醉意回答。
“那为什么叫‘笑骜林’呢?”蒙武还是不明白。
“这是赵国起的,是嘲笑蒙老将军在劫难逃的!”下面的一位参军愤愤地说。
蒙武一听,心头无明业火起,但一转念,又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将军笑什么?”四周的人都感到莫名其妙。
“这地方,我要给它改名!”蒙武举鞭指着这一片丛林说。
“叫什么名字?”大家纷纷凑过来。
“等着瞧!”蒙武神秘一笑,暂不作答,随手抓过一杯烈酒,仰天一干而尽,然后把杯子远远地抛向丛林:“走!冲过去!踏平这片丛林!”
于是,秦兵战车隆隆向前,冲进这片丛林,把一些树木纷纷压倒,压弯、压断半截的,也被后面跟上来的骑兵纷纷砍倒在地。
“拾点柴火,我们到前面去开一个篝火晚会!”蒙武笑呵呵地招呼着。
“好啊……太浪漫了!”蒙武的四周顿时欢呼雀跃起来。
蒙武向大家挥手致意之后,满足地钻进指挥车,又舒舒服服地躺下来。
“逆子!”蒙武听见半空中忽然一声怒吼,一个黑压压的高大身影浮现在他的面前。蒙武定睛一看,原来是蒙骜!
“你……你这花天酒地、放浪纨绔的不肖之子!”蒙骜怒不可遏地指着蒙武,气得嗦嗦发抖。
“我又招谁惹谁了?”蒙武不服地辩解。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有谁打仗象你这样,美女成群陪伴,酒乐歌舞相随的?”蒙骜厉声呵斥。
“兵法上不是说‘兵不厌诈’吗?我这叫出其不意。”蒙武说到这里,竟然有些得意。
“一派胡言!”蒙骜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蒙武。
“唉!看来我们还是有代沟啊!”蒙武无奈的摇头,“不过你放心,爹爹,这一回我一定要替你报仇雪恨!”
“唉!我没你这个儿子!”蒙骜一声长叹,悄然隐去,逐渐消失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