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尧跌坐在椅凳上,整个人有股虚脱的无力。已经承受不住更多的愧疚与痛苦,他下意识地强词夺理:“这一切难道不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我又何必利用她?你策划了这一切,让我不得不利用她,这难道不是你报复的方式和目的?”
“如果不是你不信任她在先,又怎么会被我报复成功?我就是要让她看清这个事实!让她看清,她一心一意爱的这个男人,对她到底是怎样的想法,是不是值得她爱!”
声音顿了顿,摇了摇头,勉强地笑笑,像在自嘲。“可是即便如此,那天在海滩上,她却说,即便你利用她,试探她,伤害她,不信任她,她恨你,却始终在爱你。”
“大哥,我真的很妒忌你,很恨你。你这样伤害她,可她为什么始终爱你。只要想到她选择的人是你,不是我,想到每个晚上躺在她身边的是你,不是我,想到能毫无顾忌地抱着她的人是你,不是我,想到她即将为之披上婚纱的是你,不是我,我真的很痛苦,痛苦到恨不得放弃所有。曾经一度,我只能用喝酒麻醉自己。可即便被麻醉,我始终忘不掉她。你知道我有多爱她,为她,我可以放弃一切,哪怕生命。”
“放手好不好?让我带她走。既然不信她,又何必留她在身边。你心里未必只有她,可她却占据我的全部。一年多前,她因为你的不信任,被推进了监牢。你知道她在里面过的是怎样的日子?她每天就坐在广场上发呆,即便被雨水淋湿得不成样子,她只是发呆,望着天。那个时候,我就爱上了她。我发誓,等她出来,我一定会给她我能给予的一切。后来,她还是选择了你,你一次又一次伤害她,她还是原谅你,爱你,可是最终也没有得到你的珍惜。”
展尧苦涩笑笑,声音似乎变得遥远:“难道我不爱她?难道我做不到为她放弃一切?”
“不要说爱这个字,你不配。”柏伦抬高了声音:“你的爱,只有伤害。我承认,我报复的很卑鄙,那天在酒店,为了报复,我有伤害她。但是我信任她,如果我得到她,不会象你这样不珍惜她!”
静默许久,他走到门口,打开门,“总之我不会再回公司,等她恢复,我带她走。”
“你想都别想!”捕捉到“带她走”这几个字,展尧瞬间清醒。
他蓦然起身,眼底酝酿着似乎随时可能爆发的风暴,吼着:“无论我怎样伤害她,都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我会解决。但是我绝对不会解除婚约。我爱她不比你爱她要少!”
“即便你不愿意,可你有没有问过她的想法?”
展尧反问:“你想带她走,有没有问过她的想法?”
柏伦淡淡一笑,“如果她不愿意跟我走,我会痛快地放手,”接着又淡淡地问:“你呢?能不能做到这样?如果她不愿意和你结婚,你会不会放手?”
“我不能。”展尧极其认真不假思索地摇摇头,斩钉截铁地没有一丝回旋余地,一字一句说:“对你来说,爱也许是放手。但是对我来说,爱是占有。而且,我占有的,不仅是我一生中唯一爱的女人,而且还是爱我的女人。尤其她已经怀了我的宝宝。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对她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