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女人,这个事实永远不会改变。”
这句清冷又飘忽的话已经困扰叶暮整整一夜加一天。
如果这话是从展尧口中说出,她不会觉得有多反常。他不是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从开始追求她的那一刻起,类似这样的话语差不多已成为他的口头禅。
她从最初对他的反感到最后对他的缴械投降,爱得不可自拔,应该说和他这样的性格不无关系。
但是当这样的话从柏伦口中说出,她却感觉恐慌与不自在。
她很清楚,柏伦确是个强势的人。但是他和展尧内外兼有的强势不同。他更多的是内在的强势。
平日的他很温柔,很亲和,除了在照顾她生活时,会为了要改变她不好的习惯而不假辞色,不容她置喙。但是这样的话,却是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
在说这个话时,他落在她眸中的目光,是她所不曾相识。眸光里的冷冽,冰寒,让她倏然发抖。
她感觉她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柏伦,这样的柏伦,对她而言,很陌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今天她一天都心不在焉,满脑袋充斥着他昨晚那冰冷的眸光和最后那清冷的一句。
收工时已经很晚。
回家后打开房门,再开灯,骤然看见坐在客厅沙发上的静静的身影,她吓得差点又要拔枪。
“是你。每次都这样吓我,我有带枪的,很危险的。”看清楚沙发上的人,她吐出口气。
其实在开灯的一瞬间,无意识中,她有隐隐感觉出他是谁。
她永远对他的气息敏感,即便在黑暗中。说不出理由,也许只能用“爱”这个字来解释。
“终于回来?从警局?”展尧还坐在沙发上,冷冷开口。
对他的问题罔若未闻,她问:“你怎会有我钥匙?”
他淡声说:“我想进来,自然可以进来。昨天不让我去接你,是不是有人会送你回来?”
对他语气中质问的味道很不满,她皱眉:“你什么意思?”
“应该是我问你,这又是什么意思?”手指勾起沙发上一个西服外套,轻举给她看。
是柏伦昨晚披在她身上的外套。
给她********的同时,说出那句冷冷的,寒意重重的话,让这外套不再温暖。当时她依旧感觉很冷,甚至更冷。
她蹙了蹙眉。“昨天柏伦也有参加婚礼,然后送我回来。我们有谈过。”
“就这样?”他微敛着眸。
“他没有进来。不过就借给我外衣披上,因为有点冷。”她不自觉地解释。
没有原因,就是因为他问。他理所当然地问,她就理所当然地解释。
反正他的字字句句甚至一个表情,一个眼神,就能让她投降。甚至让他的一切,在她这边都能化为她自己都未能全然意识到的理所当然。
而他对她又何尝不是。
“过来。”他向她伸出手。
“看到你我很烦。你快点走,不要再缠着我。”她发脾气。
他挑了挑眉。“真要我走?”
她心里怦然一个咯噔。
她嘴硬着说:“以后不要再过来。我心里很乱。”
他站起身,缓缓向她走来,又好像是向门口走去。
她忽然隐隐有种不舍的感觉。他每走一步,她的心就会抽痛一点。不过她下定决心,这次绝对不会阻拦他离去。
直到她面前,他停步,静静看着她。她躲闪着他的目光,局促不安却又假装镇定的站着。
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一个刹那间,天旋地转中,她被猛然扛起。
挣扎惊叫中,她被不管不顾地往卧室扛去。
男人未必能在床上成功征服一个倔强的女人。但是如果这个女人爱他,那就另当别论。
一场脖子以下的疯狂后,如以前般,他细细抚摸着她的发丝。
“是不是每次都要逼我这样对你,你才肯乖乖回我身边?”他温柔地玩味。
她背对着他,没有说话,久久沉默。
她不说话,他也不逼她开口说话。已经得到她的人,又得到了她的心,让她暂时沉默,并没有什么不好。
渐渐地,感觉到了她的抽泣。她的肩膀随着抽泣微微颤动,看得出她拼命想止住哭,可却又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