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话里反复央求桐元,说自己就不上他家了,请求他请求他将吉它送到花园大道里的喷水池旁。
经不住丫头死磨,桐元便背吉它,匆匆绕过大草坪,往水池而去。
远远就看见那个无聊的女孩,一面捡小石打水花玩,一面哼着歌。
“住手!”一声断喝,吓了丫头一跳。
转后一看,她惊喜地喊:“桐元老师,谢谢啦!”
“以后不要往里面扔东西,不文明,要是让保安看到了,会请你去训话的。”桐元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丫头有些不好意思,平时随意惯了,还真没太注意自己的行为。
想起家门口,原来的那个小池塘,村里的孩子都是想扔啥就扔啥,从来没有人管过。倒是后来姑姑没事就说过那些孩子,但也仅限于不往里面扔生活垃圾,至于小石子啥的,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现在,那池塘早已消失,变成一个停车场,所以家门口也吵了不少。
每天出门叮嘱奇奇,且不可出门乱跑,有会吃人的车车。
“喛!”桐元用手在丫头眼前晃了晃,打断她忽然的走神。
轻弹一曲,花瓣飘落,丫头的秀发上也有,想伸头拂去。
“花仙子啊!”桐元笑起来。
看来,桐元的确妙手回春了,吉它恢复了原来的精灵之气,音乐一起,花便翩翩而舞。
“你看,我算是帮你一个忙了吧?以后我这里有需要帮忙的时候,你会帮吗?”桐元问。
咦,这感觉有点不真实,丫头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能够帮到桐元的。
听桐元描述一番,丫头总算明白了。
眼前的这个儒雅的桐元,虽然书房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乐器,还有很多亮瞎眼的上等吉它,但他却是个地地道道的工科男,平时做的工作也与音乐风马牛不相及,搞的是新能源研究,目前博士在读,与他的导师一起,正接着一个重要的,国家级的研发项目。
音乐,只是他非常之业余的爱好,与几个朋友一起,偶尔小烧一把。
“你们的歌,我能唱吗?”丫头一脸天真。
“当然!你声线的特点与我们乐队的音乐气质非常贴。”桐元非常肯定地说。
既然这样,丫头也就不装了,想想能够抱着心爱的吉它,在某个舞台上放声歌唱,她想想都美死了。只是,她对自己的能力并不确信。
与桐元道别,天边一抹红霞,背吉它的丫头往花园大道的外侧岔道走去。
温暖的夕阳里,一个苗条的女孩,一袭白裙飘飘。
眼前一亮,心里忽的燃起一团小火苗,丫头快步追了过去,吉它在身后有些笨重,她全然不顾。
终于追到眼跟前了,丫头惊喜跑前两步,笑着回身,张开手。
然后,她的笑容尴尬地僵住了,那不是她日思夜想的可儿。
那是一个容貌娇好的年轻女孩,十八九岁的样子。忽然看到一个背吉它的姑娘拦住了自己的去路,先是吓了一跳,然后看看那姑娘的表情,知道是认错了。
那苗条的白裙女孩很有礼貌,对着有些呆呆的丫头微微一笑:“我经常被人认错呢,都习惯了。”
她倒替丫头解起围来。侧身让开,做了一个非常欠意的表情,丫头有些闷闷地走开了。
温暖的夕阳里,一个苗条的女子,一袭白裙飘飘。
女子抱着一个不足一岁的婴儿,不停地逗着,时不是伏下身来亲一亲,风吹过的时候就将那小小的孩子往怀里一暖,护住。
那女子与丫头行进的方向正好相反。
一个往里走,更深浓的花海。
一个往外走,温柔的暮色。
发现院里到处晾着青菜,丫头不明白是怎么了。姑姑告诉她,隔壁的王婶家里收干菜,特意照顾自己呢。
王婶家是做腌菜的,丫头知道。
好多年了,怎么忽然姑姑就动了这心思?
“哎,你不知道啊。王婶的小闺女不是大学毕业后去去瑞丽做生意,认识了一个越南人,嫁在那边了。回娘家,带了一瓶腌菜过去,当地人喜欢得不得了。这不,现在王婶就发动村里的人帮忙晒干菜啊,她收了,统一腌制。收的价格还不错。”吃饭时候,姑姑说。
晒点干菜,能挣多少钱。
“别弄了,太累了!”丫头不太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