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响起的时候,安以诺正在贴面膜,假如你以为特种女兵不在乎形象,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安小姐真真是爱惜她那张脸,用她自己的话说,这头毛寸已经把姐的形象毁了个大半,姐还不得保住这张脸啊。
从门缝里窥视,发现来人是特种作战旅的旅长肖天明,安小姐训练有素地将面膜撕下来,把所有发卡、毛绒玩具、指甲油统统收到抽屉里,然后深呼吸,开门。
“旅长,您怎么来了!快请进!”安以诺带着招牌式的尊敬笑容请领导进门。
可是当旅长盯着自己惶惶不敢进门时,安以诺才猛然醒悟,坏了,面膜撤了,眼膜还贴着呢,还是黑色的硅胶膜,ohmygod,让她死了吧。
回过神的安以诺十分淡定地撤掉面膜,稍息,立正,敬礼,然后再次邀请旅长进门。
肖天明下意识地探了探头,才慢慢地踱步进来。
“安队长,这次对抗你表现优秀,旅里决定批准你的休假”,肖天明假意地清了清嗓子,才慢悠悠地道来。
“感谢旅长,这么点儿小事儿,哪敢劳烦您亲自跑一趟”,安以诺狗腿地笑着说。
“哼,小事儿,一年365天,你时时刻刻想休假,每个月提一次申请,这样的好习惯可不是人人都能养成的。这次还算不错,坚持了半年,要不是在淮北区开会遇上老区长,哼,索性我就卖老区长一个人情吧。你这鬼丫头。听说还受了点儿伤,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儿,我怎么向老区长交代”。肖天明哼哼唧唧地说完,看也没看安以诺一样,慢慢悠悠地离开。
安以诺在心理默念,您老倒是快点儿走啊,她还等着欢呼呢。哪知肖天明又转回身来,缓缓地说,“想笑就笑,别憋着了,你爹不了解你,你跟我这么久了,我还不了解吗?”
哪知话音刚落,安以诺已经毫无形象地手舞足蹈起来,肖天明忙补充道,“我只有一个要求,必须先回家,就当是给我交个差”。
安以诺缓了缓心神,敬了个军礼道,“保证完成任务”,肖天明点点头便离开了。他永远也忘不了他老师可怜唧唧地说想女儿时的表情,太过瘾了,肖天明肩膀一耸一耸地消失了。
肖天明是特种作战旅的旅长,是安泽深带领的第一批学生,安以诺之所以顺利加入特种作战旅,此人功不可没。
想当年,安以诺以第一名的总成绩震惊全场,肖天明亲自来慰问,当询问到安以诺的父亲是何人时,安以诺支支吾吾不想回答,肖天明一愣,随即露出了不满的情绪,心想着,这丫头各项指标这么过硬,怎的是个软蛋。虽说不能用软蛋形容女孩,但是他们特种作战旅可不分男女的,这么想着,也没有起初那么热情了。
虽然肖天明掩饰得很好,但是安以诺是谁,那是从小在佣兵堆里滚出来的小人精,她不急不缓地说,“旅长,父亲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本身是否能达到您要求的标准”。
那淡然的表情,让肖天明误以为刚才的迟疑是一种错觉。这女孩才18岁,却有着这么过硬的军事素质,确实难得啊。肖天明在心理感叹了一下,就踱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