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宇顺了顺霍华的胸膛,让他消消气,认真地说,“师傅,我知道您没老,您这么优秀,又不退休,年轻人哪有位置大展拳脚啊,是不是?”
霍华冷哼一声不理人,似乎也暗自觉得挡了年轻人的路。
张皓宸接受到陶宇的暗示,忍不住开口道,“师傅,我和陶宇的孩子就要降生了,我们两个大男人一来没有经验,二来我们还在打拼事业,也没那个耐心,所以准备把孩子放在C市来养。您如果退休了,不是正好可以帮我们带孩子吗?大院里的孩子会越来越多,我父母带着四个孩子,我和陶宇都不放心,有您帮忙就不同了。”
霍华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心动,可终究没有应承,只是撅着嘴赌气,像个不能满足要求的孩子。
陶宇将碗“啪”一声放在桌子上,梗着脖子说,“这兵团有什么好呆的,您都60岁了还舍不得离开,安司令他们官比您还大呢,您怎么就不学学人家呢?”
张皓宸扯了一把陶宇,将他按回座位上,规劝道,“师傅,您要是愿意住进大院,我们帮您在花园右侧靠山的位置重起一座小楼,如果您不愿意,我们在外边帮您再买一套房子,或者您常年住在神话国际酒店都是可行的,您觉得呢?”
霍华咽了咽口水,有些委屈地看了看陶宇,讷讷地说,“我要自己的小楼”。
“好,我明天就吩咐人给您盖,等盖好了您就搬进去”,张皓宸点头。
霍华咧嘴笑笑,伸出手掌扇了陶宇一巴掌,“嘿,小子,真不错,找了个好媳妇”,然后“啪”的一声摔在了桌子上。
张皓宸面部抽搐,呆愣在座位上,这他妈什么世道,他不过通情达理了一些,怎么就成了媳妇了。
陶宇笑眯眯地看了眼张皓宸,吩咐王林说,“小师弟,快,把师傅扶进去睡觉,老子就知道他喝得差不多了”。
王林答应着,一手架起霍华就朝营房而去。
“嗨,媳妇,陪老公逛逛兵团可好?”陶宇撞了撞张皓宸的胳膊,欠揍地说。
张皓宸将杯子里的酒直接泼到陶宇的脸上,咬牙切齿地说,“你丫再喊一声试试?”
陶宇用手抹了抹脸上的酒,嬉皮笑脸地看着张皓宸,却又真的不敢再说了,嗯,他心里美一会儿就得了,他们家耗子害羞呢。
小树林外有一排营房,位置虽然没变,但是宽敞了不少,而且生活设施相当完备。
陶宇和张皓宸走在树林里,一边参观一边咋舌,“啧啧,老子可没遇到这好时候,那时候的排房,啧啧,那叫一个破旧,老鼠蟑螂什么的,满地都是。师傅还糊弄我,说师部都是这样锻炼年轻人的,现在才知道,纯粹是扯淡,你看看这帮小子住的营房,跟他妈宾馆似的。”
张皓宸抬眼看了看陶宇,质疑道,“你会那么听话,叫你锻炼就锻炼?”
“嘿嘿,那哪成啊,后来我和木头李熟了之后,直接从他那里拿了一包药粉,洒在排房的各个角落,嘿,你猜怎么着,第二天起来,满地的老鼠蟑螂,还有几条眼镜蛇,把我们吓得呀,都不敢下地了”,陶宇说到这里,颇为不满地哼了哼鼻子,“李肖然那木头就是这件事后被发掘的,哼,老子怎么也算是他的恩人,这个恩将仇报的东西”。
张皓宸懒得理会陶宇和李肖然之间的恩恩怨怨,他看到操场上有不少的孩子在夜训,忽然问道,“嗳,我说,A国基地那帮孩子后来怎么样了?”
陶宇一愣,随口说道,“哦,我派人去救的时候,那地方已经被人一把火烧了,不过你放心,没有发现孩子的尸体,我怀疑是罗芃干的。虽然罗芃也不是个东西,但是跟着他总比跟着莫斯好,后来就没在追查了”。
张皓宸耸耸肩,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本来嘛,这些孩子被训练过,他们也不可能带进先锋营,最多是送进福利院或者是找个地方集中收养,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罗芃能带走未尝不是最好的结果。
微风吹过,操场上的孩子们正在练习自由搏击,稚气的脸上满是朝气。
张皓宸和陶宇站在树下,就这么看着孩子们练习,橘黄的路灯将俩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