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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苍茫大地一剑尽挽破,何处繁华笙歌

因为安城的地理关系,这里的贸易特别的发达。来自全国各地的商贩,都在安城建立了自己的分号。已经是凌晨子时了,安城的繁华却一点都没有褪色,街上人来人往,小贩的吆喝声络绎不绝。

刚经历了一场战斗,淼焱跟羽忆的精神似乎还没有缓过来。二人决定去外面的街上走一走,看一看这东北地区最繁华的城市夜生活。

二人并肩走在马路上,路上的行人似乎习以为常了这种擦肩而过的冷漠,谁也没有太在意这并肩走着的两人。即便一人穿着朴素,一人富丽华贵。

路过一间名为“君悦客栈”的酒店的时候,羽忆突然停住脚步,好奇的往里面张望着。

“怎么,你想喝酒?”淼焱看到羽忆向往的目光,关切的问道

羽忆回头看了一眼淼焱,淡蓝色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笑着说道“喝一点吧。”随即拽着淼焱往酒店里走去。淼焱平静刚毅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尴尬,他偷偷的试了试自己的袖袋,发现还是那几个铜板。下意识的站住了脚步,却被羽忆硬拉了进去。

捡了一张偏僻的座位,羽忆兴奋的一屁股坐下。淼焱却不是十分的习惯,扭扭捏捏了半天,才坐下把小二喊了过来。

“二位客官,要点什么?”店小二毕恭毕敬的问道,一脸期许的看着淼焱,希望他点几个像样的菜,毕竟,最面做着一个衣着华丽,气质不凡的美女。

“这。。。这有什么?”淼焱心虚的问道

“我们店是百年老店,最出名的当然是酱烧牛肉、清蒸龙虾、还有碳烤鸭唇。当然,我们还有窖藏三十年的花雕。”

“好,就来这些!!”看到淼焱犹豫不决的样子,羽忆抢先一步,爽快的说道。

祖宗啊,我身上只有十几文钱,这些东西,就是把我加上也不够啊。。。淼焱心疼的把脸别过一边。

“啪!!”羽忆利落的把一锭元宝放到桌子上“够不够?”

“够!!足够!!”店小二眉开眼笑的拿过元宝“二位请稍等,菜马上就好。。。”

等菜期间,二人百无聊赖的看着酒店里的其他人。不算大的一间酒店,分为上下两层二楼主要是包间,一楼的大厅里,整齐的排列着八张桌子。看来今晚的生意还算不错,八张桌子虽然没有坐满,但是也差不多了。

坐在最中央位置的,是一群江湖人士。每个人都赤着膀子,豪气冲天的喝着酒。其中坐在主位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这汉子满脸的虬髯,拿着一坛酒,仰着头就那么咕咚咕咚的喝着。几人的声音是整个酒店里最大的,时不时的传出中年汉子豪爽的大笑声。

靠近柜台的,是一个儒雅的书生打扮的人。一身雪白的长衫,清秀俊雅的脸上,时不时的露出干净的笑容。与这个白衣男子坐在一起的,是两个打扮清新脱俗的女子。白衣男子不知道在讲的什么,直逗的两人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容。

这菜上的倒是也算快,还没多久一会,所有的菜都上来了。

淼焱小的时候,生活是比较富足的。各种各样的美味佳肴他都吃过,只不过自从他遭到家族的遗弃后,就再也没有那种待遇了。

淼焱叨了一块酱烧牛肉,放到嘴里咀嚼起来。牛肉鲜嫩松滑,却特别的有嚼劲。一入口便感觉满口的香气。好像小时候的味道。。。

羽忆安静的吃着菜,时不时的露出赞赏的眼神。喝了一口三十年的花雕,一种丝丝的清凉顺着喉咙流了下去。刚到胃里,便化为一种膨胀的温暖。“真是好酒啊。。。”羽忆不禁感叹。

淼焱也试着呷了一口,嘴都被辣的麻痹了起来。

看着淼焱这个样子,羽忆轻声失笑起来“你以前没喝过酒么?”

淼焱看了一眼羽忆,若有所思的说“记得好像好过,又好像没喝过。。。”

羽忆白了淼焱一眼,你这像喝过的人么?我又不会笑话你,干嘛说假话。

羽忆又喝了一口酒,那陶醉的心情立刻在脸上溢出,这种感觉,真的是很爽快。看到羽忆喝了好多口,淼焱堂堂一个男人,怎么会输给女人呢?遂倒上了一晚,一饮而尽。

突然,一种浓烈的灼烧感,从淼焱的肚子里传出来。淼焱感觉自己的身体跟着火了一样,激动的赶紧双手煽动着嘴巴。“辣。。。辣死我了。。。辣死我了。。。”此刻淼焱的脸,就如火烧的铁一般,瞬间赤红。

“哈哈哈哈。。。”羽忆看到淼焱这个样子,不禁大声笑了出来。这笑声同时也引来了周围的看客,大家看到淼焱赤红的脸,都笑了。一时间,整个小店的气氛一下子变的融洽了许多。许多人也不再顾及,说话的声音也渐渐的大了起来。

“喂~~~不能喝就别喝~~~”羽忆看着淼焱赤红的脸,嘲弄的说道

“谁说我不能喝!!”淼焱的自尊心促使着他又干了一碗,辛辣的感觉似乎好了许多,淼焱也开始渐渐的适应起酒来。

安城的夜,是如此的热闹,知道现在,外面的大街上,依然是灯火通明,车水马龙。小店里也不例外,也许是打破了刚才的沉默,小店里的气氛顿时的活跃起来。淼焱跟羽忆,就那样,你一碗我一碗的大口喝着酒。

也许是受了多年的委屈,也许是终于找到了一种发泄的方式。淼焱喝了酒之后,整个人也变的“活泼“了起来。只见淼焱一只脚踩在凳子上,半裸着的上身,端着一碗酒就大口大口的喝起来,这气势,一点都不输给中央桌子上的虬髯大汉。

“羽忆。。羽忆。。。你知道么?”淼焱赤红着脸,含糊不清的说着“我。。司空淼焱。。今晚是这么多年来。。最。。最高兴的一次。”说完又大口的喝了一碗。

“行了,别喝了。。。”羽忆拽着淼焱的衣角,劝他坐下。

“我不。。。我高兴。。。你。。。你知道么?。。。你真的很漂亮。。。很漂亮”淼焱依然那样,站着说道。

“快坐下!!”羽忆使劲的拽了拽淼焱的衣角,被一个男孩子当众说漂亮,在封建的东晋时期,还是很让人觉得丢人的。不觉间,羽忆的脸绯红绯红的

“哈哈哈哈。。。好小子。。。够爽快。。。”虬髯大汉,听到淼焱这样说道,不禁赞赏起这个素不相识的少年来“来,小子,我敬你一碗。。”说着,虬髯大汉就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而淼焱似乎也找到了知音,端起酒碗,对虬髯大汉恭敬了一下,也是一饮而尽。

真不该带他来啊。。丢死人了。。此时的羽忆,后悔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自己一个十六岁的少女,如花似玉,带着一个看似忠厚老实的少年,在酒店里,少年撒酒疯,少女却又阻拦不住,确实让人觉得很怪异。。。

酒店里的喧嚣更加的大了,众人都沉醉在这灯红酒绿的奢靡之中。也许是酒醇奢靡,也许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整个的酒店里,一派的浮华生活。所有的人,都沉醉在这放肆的逍遥中。除了某些忧心忡忡的人,比如羽忆。。。

“嗒。。嗒。。。嗒。。。嗒。。。”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这刺耳的脚步声。也不知道那个人穿的什么鞋子,走路的声音特别的大。众人也都被这响亮的声音吸引了过去,都齐齐的看向门口的方向。

一阵冷风,带着清秋的萧索,从门口灌然而入,让这些喝了酒的身体微烫的人们都打了一个激灵。好冷。。。

一个头戴轻纱斗笠的男子缓缓的走了进来,伴随他的,除了响亮的脚步声,还有的就是萧索的冷气。男子环顾了一下四周,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了下来。

店小二慌忙跑了过去,殷勤的问他想点些什么。。。

“你们店里最好的酒。。。”男子沙哑着嗓子说道。

店小二疑惑的看着这个人,不知道他还需不需要别的东西。但见这个人再没有说什么后,就跑开去拿酒了。

男子缓缓的解开斗篷,整理了一下,就放在了桌子上。男子又摘下了斗笠,这一下,整个店里的人都变的鸦雀无声,因为他们都看到了,看到了男子脸上,一条三四寸长的疤痕,泛着恐怖的粉色。

男子的背上,背着一柄长约三尺,宽约四指的巨剑。因为上着剑鞘,所以看不到整把剑的样子,但就这最外观的造型,依然给人一种压迫感。

店里的人都议论着男子脸上的疤痕,男子也不管别人怎么议论,竟自顾自的喝起酒来。

这么奇怪的人打从进到酒店,其他人似乎都安静了很多,除了时不时的偷瞄一下男子的脸之外,也都又开始喝了起来。淼焱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男子,更被这男子身上所散发的气势把醉意吓醒了一半。

淼焱安静的坐下,看了羽忆一眼,同样,羽忆也在看着他。淼焱也没有多说什么,径自倒上一碗酒,端起来就往嘴边送。

突然,淼焱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因为他看到了。。他看到了碗里的酒,竟然朝着背对门口的方向迸溅起来,就像一块石头被投入水中,荡起层层的涟漪,只不过,这涟漪竟然是朝着同一个方向散开去的。

酒店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起来,所有的人都发现了这一现象,一些普通人,竟然惊的合不拢嘴。

也就在这时,一股强烈的窒息感,不,确切的说是强烈的压迫感,笼罩着每个人的身体。几乎所有的人,都齐刷刷的向门口的方向看去,除了脸上有疤痕的那一个男子。

一条赤红色的身影,缓缓的映入了人们的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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