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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那些旧事儿

有了影霞衍的照顾,君子尘很顺利地躺进了圣殿的冰床。行走在这个传说中的地方,影小敏总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那大鸟青儿说,佘敏……她记得,那是师父那个老掉牙的故事里的另一个悲剧。

明明是阳光温暖的春天,可是影小敏却感觉到了冰天雪地一般的寒冷。师父说了,那只是一个故事,就只是一个故事。

“其实,师父并没有讲完。”清浅的声音传来,影小敏看着,小七站在自己的身后,看着日出的方向,淡声说道。

都没有发现,这孩子变成人形居然还有这样妖孽的脸,对了,他应该比自己早成精才是,怎么一直不变?影小敏想像往日里一样,伸手去凿他的后脑勺,责备他这么大的事情也敢瞒着自己,或者是调侃一下他的容颜,说顶着这张脸不去招蜂引蝶想墨锦一样找个双修的对象实在可惜。但是,她什么都说不出来,手臂更是像被灌了铅一样的沉重。

隐约里,她总感觉,也有这样的一个男子站在她的身后手,愿意给她一份安逸。有点明白为什么小七即使能变身也不愿意在她的面前变的原因了。

“既然前面的故事你听的腻了,那后面的,就有我来补充吧。”叹息一声,小七不等影小敏的同意或是反对,就自顾自地讲开了。

“其实千年以前,那个有异世穿越而来的女子佘敏并没有魂飞魄散,她肚子里的胎儿,也因为那个痴情的帝君最后的幡然醒悟和无影花师父的努力而活下来,放于凤凰泪中以靠着来自帝君的仙气而存活,最终顺利出生……”

“不过唯一遗憾的是,这个故事没有结局。”清淡的嗓音并不厚重,离了小七的口很快距消散在空气里。影小敏的眼里聚集了一层薄薄的泪水。她记得,当年是她比小七先睁开眼睛的,那时的小七还存活在一颗奇怪的石头里面,靠着每日一降的霞光存活,为此她还笑话了他很多年,说他是石头里面蹦出来的,直到小七不再与她针锋相对的吵吵,只是沉默的时候才不说。她还记得,在离国皇宫的时候,他说,她是我妈……还有这次的救人出游,他是一直都强烈反对的……可是现在,他却在给自己讲故事……

真真说的没错,他就是一个傻孩子,傻的,叫人心疼。一个没有尽过一天母亲责任的母亲,就连十月怀胎都借助了别的凤凰泪,那她还有资格心安理得地接受孩子的保护么?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那么多的偶然和巧合。其实在踏出菩提山的时候,一切就注定好了。白宸……真笨啊,她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名字为什么会那么熟悉呢?

阳光很温暖,照进人的心里,驱逐了其中的阴霾。影小敏抬起头,让眼泪风干,然后回头对着沉寂已久的小七娇嗔说道:“你这个熊孩子,什么时候也学会霞衍老头的那套了?居然讲起故事来?还不如去找两个美女给我调戏来的实在。”

小七的担忧,在看见影小敏大大的笑容的时候,没有了。果然是影小敏,没有让自己失望。冷哼一声,说句:“要美女不会自己去找?”便痞痞地离开。

影小敏脸上的笑容,迅速消失。

“这里,就曾经是我住过的地方呢,没想到它还在。”领着花笺步入自己的旧居,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姬魅惊叫出声:“我还没有死呢,你就想着要雀占鸠巢了?”

青儿不情愿地爬起来反唇相讥,“什么占?我在这里都住了一千年了。这是我家。”

话音刚落,一道沉稳的声音在屋外喊道:“青儿,收拾一下你的东西,出来。”

姬魅嚣张地狂笑,“还是霞衍你懂事哈。”不耐烦地甩甩自己的袖子吼道:“你拽什么拽,这里本来就是我的地方。”花笺只能沉默。

青儿垂头丧气地离开以后,姬魅迅速扑向大床,少顷抬起头来,“怎么有股子鸟屎味?花笺,换被褥。”

刚走出不远的青儿将一口银牙咬的咯咯响。看着身边出神远望的男子,委屈地撇撇嘴问道:“你……是不是还放不下她?”

影霞衍回过了神,半响才出声,“即使舍不得又能如何?终究是有缘无分,能知道她还活着,就是最好的。”

影霞衍的眼里没有自己,青儿不服。转到他的面前努力挡住他的视线嚷道:“可是她已经忘记了所有,忘记了你。”

“呵呵,这样也好。没有那些记忆,她以后就不会痛了。”影霞衍痴痴地笑着,像足了大街上的二傻子。

他的这个样子,连想控诉他无情无义的青儿,都悻悻然地闭上了嘴。

“同样是凡人,为什么他不由转世都能活上千年?”站在窗口的花笺说道,“他凭什么啊?”

“就凭他不是普通的凡人,是霞衍帝君的影子。”躺在床上的姬魅懒洋洋地答。

“霞衍……帝君?我怎么记的,好像那两只狐狸的师父也叫这个名?这名字好听?”花笺皱起了眉头。

姬魅却是不耐烦了,一声吼叫就叫花笺缩了脖子。“你到底有完没完?别人怎样关你屁事?还不来帮我揉腰?”

刺目的紫光,那个曾经占据了自己整颗心的男子站在自己可望而不可及的地方,笑的淡漠且疏离。他说,既然你不愿做我的笔,那就下凡历劫去吧,希望能化解你我之间的这段孽缘,顺利度过你的情劫。

梦中的自己,泪流满面。

紫苏突然惊醒。梦里的一切,就像是在现实中发生过的事情一样,习惯性地转头去看冰床上的人,却呆住了。

君子尘的脸色铁青嘴唇发紫,呼吸淡的几乎就要没有了。这是,寒毒入侵的症状。紫苏脸色剧变,将手搭上他的心口的时候才惊醒,自己不是梦里的那个紫苏花精,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女子。怎么办?首先想到的就是影小敏,即使她不能帮,那个她身后的男子一定可以。

跌跌撞撞的爬出门,在看到躲闪的人影时愣住了。她记得,他好像喜欢小敏来着。

墨锦在看见紫苏的时候,欣喜不已,看了看自己的身后,忙开口问道:“敏儿呢?”这幽冥水涧他不熟,没想到那些看似无害的美景居然暗藏杀机,吃人的桃花,谁听过?之前他还一直都以为桃花是吃素的来着。受着随时都会没命的危险寻了几处都没有看到一个人影,好在找到了这个女人。影小敏就是为了她才来这个鬼地方的,也就是间接地害自己。

吃了很多亏的墨锦确定影小敏不在这里以后,伸出爪子化出一道风刃就向着紫苏飞去,总是要有人来承担一下他的怒气不是?别人惹不过,一介凡人还伤不了么?

闪过的一道红色的身影拉了呆住的紫苏一把,风刃贴着她的耳轮飞过。反应过来的紫苏失声叫道:“不要……”

但是,已经晚了。

影霞衍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瞳仁瞬间放大。冰床上的君子尘被墨锦的那道风刃拦腰齐齐地切成了两段,鲜血喷出的同时支离破碎的肠子和内脏也散落了一床。只是因为冰床的材质特殊,鲜血被无声无息地吸收了,不留下一点踪迹。只有一分为二的躯体逐渐地变的苍白起来。昏迷中的君子尘吭都没吭一声,不知道有没有感觉到疼痛。

紫苏滑落在地上,眼里空洞的没有丝毫的生气。这种场面之下她没有晕过去,也幸亏在那个梦里的所见让她没有了以往的脆弱。

赶来的姬魅、花笺、和小七三人齐齐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君子尘的惨状就连他们也是接受不了的,姬魅难得好心地走过去抱住了神情木然的紫苏,安抚地拍着她的脊背。花笺则是一脸的忿然。无论墨锦有着怎样的理由,这样残忍地杀人,就是他的不对。何况他杀的那个人还是姬魅和影小敏辛辛苦苦地带过来的。

小七阴沉个脸,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爪子就朝着墨锦招呼过去。墨锦急急应对,边说道:“小狐狸你不要激动,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你知不知道,你那一刀下去杀的只是一个凡人,但是对那个女人来说却是多大的打击?敢让她伤心,你就得死。”小七红着眼睛,招招紧逼只意在取墨锦的性命。

墨锦的额头渐渐出现了汗水,本来以他的修为对上小七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是他身上的伤实在太多,现在碰上盛怒之下不要命攻击的小七,却也处处受制。败招显露,墨锦目露凶光,喊道:“小狐狸,你要在这样下去,可不要怪我不客气不看影小敏的面子伤了你。”

此时的花笺和姬魅也看出了小七的不对经。一改往日的漫不经心,此时的小七神情有点癫狂起来,招招狠毒,与他们一开始想着只是教训一下墨锦的想法背道而驰。而且他的眼神也与以往大大的不同,没有焦点不说,还闪显着骇人的感觉。

“不好,快阻止他,小狐狸堕入魔道了。”花笺神色剧变,急急冲过去。姬魅也松开紫苏紧随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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