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油纸伞遮在了蝶舞头上,蝶舞还以为是福临?下意识转身,原来是博果尔,便回身依旧望着那花心深处。
博果尔的声音在伞下凝聚,慢慢散开,“这花有个美丽的名字叫漫珠沙华。”见蝶舞没有说话,继续道,“此花还有一段凄美的故事,”
“它会被摧毁吗?”蝶舞自顾自地问道,似乎是在问眼前的花朵。
“它们不但不会被摧毁,反而会开得更艳丽,也许它比我们想象地要坚强,重生后带着沁人心脾的花香,重新轮回在它的宿命里。 ”博果尔举着伞回道,并给蝶舞讲了那个故事,每一个生命只有经受风雨地洗礼,才能更好地绽放。
有那么一瞬间,博果尔觉得自己错了,为了一己私欲葬送了两个女人的幸福,拆散了两对有情人,可是这一切都来不及了……
“要不要进宫看看乌云珠。”
博果尔的话让蝶舞沉默了片刻,“我……可以吗?”蝶舞思忖着,那天我差点……
“走吧,先到前面的商铺里换身衣服,这样会生病的。”博果尔温柔地拉起,还沉浸在故事里的蝶舞。
商铺里,博果尔挑了一套浅绿色的纱裙给蝶舞,让她去里间换上。
蝶舞捧过衣服走了进去,由于头发都湿了,只好将它们披散开来,她换好衣服后若有所思地走了出来。
云珠姐姐还想见到自己吗?蝶舞心中暗暗告诉自己,不是我夺走她的幸福,她本来就是不幸的,现在我是不是应该去陪陪她,可是面前的人是敌是友?
不经意间蝶舞踩到了自己的裙摆,正要摔倒之际,博果尔上前赶紧搂住了她的腰,看着怀中的佳人,不由地轻叹道,“美人若如斯,何不早入怀。”
蝶舞感觉到他沉重的气息打在脸上,被博果尔这般凝视,体内一阵热流袭来,这种感觉有些似曾相似。蝶舞赶紧躲闪那炽热地目光,慌忙起身道,“今天,谢谢你,谢谢你那个美丽的故事,很晚了,我想回家了。”
博果尔敛了敛心神道,“难得见面,好歹现在本王也是你姐夫,大婚那天你被禁足,也没喝上喜酒,至少也要去祝福一下我们吧?”
姐夫?祝福,你说的好轻巧啊,也许事实就是这样吧,“我……那晚,差一点就……你,不记恨我吗?”
“马车就在外面,一会儿本王送你回家。”博果尔将蝶舞带出了店铺,坐上了马车。
马车行驶中,博果尔见蝶舞紧张地看着自己,便开口道,“紧张什么,本王不会把你怎样的。”随手拿过一条手巾,伸手替蝶舞轻轻擦拭秀发,“不擦干将来会落下头疼病的。”
狭小的空间里气氛变得异常安静,随着晃动暗生出一股莫名的情愫,马车缓缓地使进了皇宫。
蝶舞跟着博果尔进了寿康宫,给贵太妃请安后,博果尔便带着蝶舞去了乌云珠住的宫苑。
“很快本王就有自己的府邸了,以后你们姐妹见面就不用进宫这么麻烦了。”博果尔带着蝶舞穿过走廊。
蝶舞一路上都是游魂状态,也许是因为那个故事,也许是因为淋了雨,到了乌云珠门前,博果尔敲开了乌云珠的房门。
乌云珠开门看到是蝶舞,便立马将门关上。
蝶舞转身对博果尔说,“你的身上也湿了,先去换衣服吧。”
博果尔看了看屋里,冲蝶舞笑了笑走开了。
蝶舞见博果尔走了,便叫道,“云姐姐,你开门好不好?”蝶舞急切地敲着门,“这一切不是我的错,如今我也没有成为他的皇后啊,甚至连嫔妃都没有。”
“不是你的错,难道是我吗?若不是你背弃承诺跑来京城,福临会对我疏忽让博果尔乘虚而入吗?”乌云珠靠在门上,这一切也许是注定地,但是她不想让蝶舞看到她如今狼狈地样子,如此不堪。乌云珠打开门将破碎的肚兜扔了出去,“你的东西我不稀罕,你走吧。”
雨水无情的打在那团红布上,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那一抹红是那么夺目刺眼,好像……好像红色的曼珠沙华。
贵太妃的婢女来告诉博果尔:“王爷,皇上在正殿等蝶舞姑娘出来。”
博果尔挥手示意她下去,想必皇上已经听到风声,估计额娘已经告诉他蝶舞是来看乌云珠的,皇上是在等蝶舞,那么……
蝶舞站在雨中望着那团红布出神,她蹲下轻轻捡起,真的无法挽回了吗?姐姐既然如此恨我,都剪碎了,那朵并蒂是我给他们的祝福啊!
“蝶舞,你怎么又在淋雨?”博果尔潇洒走来,解下披风披在蝶舞身上。
曾几何时也有一个少年对蝶舞如此呵护,蝶舞握紧了手中的红布,它被雨水染的更红,黑夜中如同泣血地花瓣。
“我,好冷,好冷……”蝶舞颤抖地说道。
人在淋了雨后,会处于眩晕状态,蝶舞从进宫就一直如此,这个时候人的意识是最模糊地,博果尔试探着说道,“我的肩膀在这里,不管你是冷了累了,它愿承载你一世眼泪,为你挡此生风雨。”
蝶舞咬唇看着博果尔,身子冷得颤抖,博果尔顺势将她拥入怀抱里,蝶舞仅有的一丝清醒,被那一抹温热地怀抱弄得迷糊不清……
“皇上不必在意,不过姐夫和小姨子闹着玩呢!”
恍惚间,蝶舞听到贵太妃略带挑衅地声音,侧头顺着声音的地方看去,贵太妃身旁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雨中看着这边……
福临?他什么时候来的……
看到福临转身快步离开,蝶舞将博果尔推开追了上去,一路追到了乾清宫的大门前,她望着大门没有进去,进去了说些什么,蝶舞还没有嫁给福临,做什么事难道要和你解释吗?她转身走进了雨里。
乾清宫里一抹明黄的身影站在窗前,望着雨中瘦弱的身体,他不是不见,他也不知道如今相见还能说什么?许久雨中那一抹倩影消失了,眼前的景物渐渐模糊,但是脑海里佳人倩影却越发清晰。
蝶舞不知道走了多久,不知道脚下的路是不是对的,是要出宫吗?突然眼前出现了一抹幻影,福临遮着伞在远处等她,可是怎么走也走不到。
当蝶舞醒来,发现自己却在坤宁宫,正准备起身给皇后请安,却被皇后拦下。
“蝶舞姑娘你还在发烧,就不要乱动了,刚刚看你晕倒在雨里,本宫已经告知皇上了,吃了药你好好睡一觉吧。”皇后温和的说道。
蝶舞实在太累了,便闭上眼睛睡去,她想再去找那一抹明黄色的身影,雨中孤独彷徨,也许那才是避风的港湾。
福临本打算明早来的,但是深夜他还是来了,冒着雨来了,皇后看到福临,心中不由一阵抽痛,一时间不知是喜是悲,本宫是你的皇后,你何时对我有这份心?但皇后还是堆了一脸微笑,“臣妾给皇上请安。”
福临冷眸扫了皇后一眼,这次算你识相,淡淡道,“皇后不必多礼。”随即坐在了椅子上,神情有些不安地望着偏殿。
“蝶舞姑娘已经喝了药睡下了,这么大的雨皇上也赶来,蝶舞姑娘真有福气。”皇后犹豫地将红肚兜放在桌上,“只是臣妾刚刚听说,蝶舞姑娘从寿康宫跑出来,又在姑娘手上发现了这个。”
福临瞟了一眼桌上的肚兜,这个不是……冷冷道,“皇后想说什么?”眼底渡上了一层霜。
“臣妾,臣妾只是,只是觉得后宫出现这种东西,但是,但是在蝶舞姑娘手里,似乎有损姑娘清誉。”皇后小心的望着福临。
福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难道告诉皇后是乌云珠的?“这并蒂绣地这么丑,想必是要送人,结果连她自己也看不下去便剪了吧?”福临看出被剪过得痕迹,放在双漆上的手不由的握紧。
皇后咬了咬唇,你怎么知道那是并蒂?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皇上去看一眼蝶舞姑娘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早朝呢。”
福临冲皇后点了点头,便起身走到了偏殿。
因为发烧,蝶舞在梦里不停地叫着福临,福临凝视着蝶舞苍白的小脸,握住了她在空气乱抓地手,她的手好冰,但是很柔,仿佛柔若无骨。
“福临,不要走……”蝶舞惊醒地坐了起来。
“蝶舞别怕,朕在这儿……”福临坐在了蝶舞身旁,其实至蝶舞出宫就一直暗中派人保护,不然他也不会在蝶舞一进宫就赶到寿康宫。
蝶舞惊魂未定地扑进了福临的怀里,“你为什么要走,我叫你你头也不回,为什么将我一个人留在那里,好冷,你知不知道。”
福临没有说话只是拥着蝶舞,心不动,则不痛。偶然的相遇,暮然的回首,注定了彼此的一生。
“福临,我,我和他……”蝶舞欲解释。
福临放开了蝶舞,重重凝视着眼前的佳人,“朕知道。”看着蝶舞的脸因为害羞,渐渐有了一丝血色,唇瓣也红了起来,在烛火下泛着光晕,晃若无声的邀请。
“你怎么知道的?”
福临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底下头吻上了那菱形恍如水晶般的唇瓣,蝶舞没有反抗,只是配合着他,任他在唇齿间肆虐地来回。
早上三人一起在坤宁宫早膳,福临有些好奇地看着手中雕龙刻凤的碗。
皇后示好地给福临和蝶舞夹菜,“蝶舞姑娘多吃点,呕……”皇后突然捂着胸口一阵干呕。
宫女见状立即接道,“娘娘,从昨天到今早已经第三次了,您确定不要请太医吗?怕是……”皇后和宫女一起瞟了一眼福临。
“请太医看了吗?”福临淡淡地问道,头也不抬,好像一切和他没关系似的,黝黑的眸中没有一丝表情,让人住摸不透。
“回皇上的话,还没有,臣妾想给太后请完安,在请太医来瞧瞧。”皇后见福临脸上没有一丝喜悦之色,心中不免有些失落,“皇上,臣妾想让蝶舞姑娘留下陪臣妾解解闷。”
好歹昨晚本宫做了个顺水人情,你不睡在本宫床上也就罢了,你却在没名没分的风尘女子那里待了一晚上,你将我这个皇后至于何地。再说太后原本就让她留在坤宁宫,这个面子你不好博了吧?
“蝶舞做事一向没轻没重,怕是会惊了皇后凤体安康。”福临淡淡地回着,你演这么一出,不就是想告诉朕你有了吗?蝶舞放你身边,你按个欲加之罪,不是太容易了。
“可是皇上……”
皇后话没说完,福临打断问道,“这碗做地很精致,是镀金的吗?”
“为了皇上高兴,臣妾特意命内务府打造了一副金碗。”皇后有些不爽,但还是回了福临的话。
福临抬眸看着皇后,略带隐忍地说道,“你现在是大清的皇后,每个举动都举足轻重,做什么事都要想想负面的影响,皇额娘宫中用不过是银器,而你却用上了金器。”
“皇上这是对臣妾不满咯?”好歹我也是科尔沁的公主,“皇上若觉得臣妾铺装浪费,臣妾让娘家悉数补上就是,不就是一套金器而已,额吉格就是怕臣妾在宫里委屈,陪了很多嫁妆。”
“朕刚刚亲政,多少大臣百姓都在等着看朕笑话,你身为皇后不帮衬着,给后宫树立榜样,居然……”福临整个人都不好了,站起来走到皇后面前,指着乾清宫的方向,冲着皇后俯身怒斥道,“朕昨天还在朝上推举官员施行节俭政策,朕竟不知道朕的皇后在后宫是如此奢侈。”
皇后也站了起来,用同等的声音回道,“皇上拥有后宫三千难道就不奢侈吗?”还要去外面找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回来,心中冷冷一笑,“您还记得我是您的皇后啊?”
宫女急忙上前劝阻,被福临一把推开,狠狠地瞪着皇后,许久才开口道,“蝶舞,朕送你出宫。”说着拉着蝶舞,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皇后在也淡定不了了,掀了桌子,将所有的碗碟扔了出去,福临拉开蝶舞躲避,正想进去教训皇后一顿,随即被吴公公劝阻了。
博果尔早在坤宁宫外等候,见福临和蝶舞出来,便赶紧上前请安,“臣弟,见过皇兄。”
“你来干什么?”福临余怒未消自然不会有好脸色,何况是博果尔。
“回皇兄的话,昨晚,答应蝶舞要送她回去,皇兄日理万机,这种事就交给臣弟这个闲人来做吧。”博果尔走到蝶舞身旁,在她额上摸了一下,“还好,昨晚我和你姐姐还一直担心,现在好了,一会儿我去你家提亲,以后你们姐妹俩就可朝夕相伴了。”
“提亲?”福临和蝶舞异口同声地说道。
“你忘啦,昨晚你答应我的。”博果尔故作紧张地说道,“你不会是想反悔了吧?”
“博果尔,朕警告你,蝶舞是朕的女人,没有朕的允许,你不许靠近她。”福临几乎是用吼地,对上蝶舞无辜地眼神,只好让蝶舞先回去。
因为蝶舞的年纪还不具有封妃的资格,再说有凌风,踏雪两大高手暗中保护不会有事的。
蝶舞回到家里,因为彻夜未归凤倾城很不高兴,虽然福临事先通知了她们,但是终究还是和皇家扯上了关系。正事不办,偏偏爱上了仇人,凤倾城能不计较吗?如果可以就不会千里迢迢地来到京城,联系红花会了。
“娘亲,我回来了……”看到凤倾城端坐在院子里,小心翼翼地说道,“如果,您没闲情骂我的话,我就进去了。”
凤倾城欲言又止,终是叹了一口气,转身不想在看蝶舞。
“我……去抄写经文好不好?”蝶舞边走边试探地问道,“平心静气,平心静气,嗯,我进去了。”
“抄经文?你的字恐怕连佛祖都看不懂。”凤倾城真想打蝶舞两巴掌,你一个女孩子家,不好好在家待着也就罢了,还彻夜未归,“给我去厨房把柴劈了。”
蝶舞心中顿时感到一阵委屈,自从来到京城,娘亲就像换了一个人似得,好像蝶舞欠了她钱似得。什么叫连佛祖都看不懂,只是,只是略显潦草罢了,又不考状元,再说了女子无才便是德,缺什么都不能缺德不是?
“娘亲,你让蝶舞去厨房?你不怕今晚没饭吃?”蓝天翔无奈地提醒道。
“赶紧找个人家嫁了,免得看着心烦,你去看着她。”凤倾城不爽地看着蝶舞。
“娘亲,估计是没人敢要了,还是留在自己家看着吧?”蓝天翔故作无奈道。
凤倾城瞪了蓝天翔一眼,转身对蝶舞说,“到底是你家欠了我家还是我家欠了你家?”走完就走进了屋里。
“什么跟什么嘛?你们谁都冲着我来。”蝶舞不爽地踢着院子里的小草。
“好啦,别故意糟践东西了。”蓝天翔提醒道。
“娘亲怎么回事?好像我欠了她钱似得?”蝶舞不解地问道。
“你有没有欠她钱,如果有还给她就是了。”蓝天翔随口回道。
蝶舞不爽地看向蓝天翔,“三天不理你了,不许跟着我,否则……否则我咬死你……”说完便气急败坏地走向厨房。
蓝天翔立即挡住了蝶舞,“柴在那边,厨房重地你就不要进去了。”
蝶舞白了蓝天翔一眼,走到了他指地地方,不就是劈柴吗?谁不会似得。
蓝天翔在厨房门口静静地看着蝶舞,提醒道,“不要劈到自己啊?”
蝶舞摆好树桩,正准备劈,听到蓝天翔这么说,举着斧子冲到了蓝天翔面前,“说了不要和我说话你没耳朵吗?我劈到谁和你有关系吗?我和你有关系吗?”
“目前,还是兄妹关系,将来就不一定了。”蓝天翔躲开蝶舞的斧子,“好好好,我不说话就是了。”
蝶舞回到原位,举起斧头,用力一劈,歪了,差点劈到自己,吓了她一跳,还好有惊无险。蝶舞觉得背后有人在笑自己,俯着身子看着蓝天翔,蓝天翔收敛了笑容,挥手让蝶舞继续。
蝶舞回身继续,又歪了……转身,蓝天翔正绷着脸忍着不笑,“这回我真的没笑。”
蝶舞摆好姿势,准备再来一次,这回劈到了,可是拔不出来了,这次她彻底火了,不爽地叫道,“什么鬼东西,气死我了,雨也欺负我,云珠姐姐也欺负我,就连博果尔也欺负我,还有你这个该死的木桩。”
蝶舞提起木桩乱甩,蓝天翔看见这情形,感觉她会伤到自己,便赶紧上前。眼看来不及了,木桩要反弹到蝶舞脸上了,但是木桩却碎成了两瓣,往蓝天翔这边飞来,他赶紧侧身躲闪,上前问蝶舞有没有事。奇怪,怎么会往反方向呢?难道有人在暗中保护蝶舞,那么这里就等于被监视了……
“天翔哥哥,我觉得我们还是保持兄妹关系吧,你帮我把柴劈了,你看你最近身材胖了一些,要多锻炼啊。”蝶舞讨好地说道。
蓝天翔也只是蝶舞在家的时候,日子会好过些,那寂寞的夜,只有熬过才知道。
“劈柴是没问题,你要是又跑出去了怎么办?”不过蓝天翔也只是说说,反正有人保护,是不会有危险的,再说她也不会做什么事,在家也是添乱,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会长大?
蝶舞指了指隔壁的一间小房子,那是她在京城的好朋友凌梦雪,女孩子一起聊聊天也不错。
“去吧去吧,你不要给人家添乱啊!”蓝天翔潇洒的将辫子一抛,圈在脖劲上。
“知道啦……”天翔转身,早就不见人了。
到了梦雪门前,蝶舞轻轻地走了进去,轻唤道,“梦雪,凌梦雪……”咦,梦雪在哭?“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梦雪擦了擦眼泪,委屈道,“阿玛,欠了人家好多钱,只好把我卖了,给别人当小老婆,听说那户人家很凶残,买了之后都不能回来,据说没有人在看到那些姑娘了,说是被鬼吃了。”梦雪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被鬼吃了?哈哈哈,老天,怎么有这么好笑地笑话?”感觉到梦雪惊愕地神情,蝶舞立即收敛了笑,“不好意思啊,你家欠了人家多少钱?我替你还了。”
“你?你有钱还吗?”梦雪不太相信地看着蝶舞。
“没有,福临应该有吧,问他要点?”蝶舞想了想,“你要多少?”
“五十万两。”梦雪也没报希望,谁家有五十万啊?但是女人嘛,总是好奇,这个时候还不忘八卦,“那个,福临是谁,他很有钱吗?”
“什么?五十万……怎么会欠这么多?”蝶舞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给你国库就空虚了,早上还因为钱的事和皇后吵了一架呢。
“谁知道,估计是遇到诈术了。”梦雪叹了一口气,就知道你没办法。
“报官啊,还愣着干嘛?”蝶舞不淡定了。
“白纸黑字,到了官府也没用。”梦雪无奈道。
蝶舞想了想,对梦雪说道,“你逃吧,明天我替你嫁。我不弄他个人仰马翻的,我就不叫冰蝶舞。”好歹自己有点功夫,到时候在逃跑就是了,想必那时梦雪和他阿玛早已不知去向了。
“这样,可以吗?”梦雪眼泪未干的望着蝶舞,脸上尽是担忧之色。
“没事,我会功夫嘛,你知道的,不用谢我,明天早上我来找你。”说完蝶舞就潇洒地走出去。
一夜寂静,月色皎洁映衬着云朵格外美丽,偶尔几声夜莺的歌唱,伴着蝶舞进入了梦乡。
次日早上,蝶舞留了一张字条:我要迎接暴风雨去了。
花轿停在了门口,梦雪给蝶舞梳妆,蝶舞穿上了红嫁衣,美美的在镜子前转了两圈。
在盖盖头的时候梦雪犹豫了,“蝶舞,我觉得,这事不妥。”
蝶舞不耐烦地扯过盖头,对着镜子轻轻地盖上,媒婆进来将蝶舞带了出去,坐上了花轿,一路吹吹打打地来到一户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