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这才反应过来,极力挣扎,在蝶舞想到死的那一刹那,小腹突然一阵专心地疼,一股热流顺着浸透到了衣服里面。
“敢动朕的女人,不要命了……”福临霸气地声音,在黑夜中回荡开来。
在所有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福临一剑将郑亲王刺穿了。
“代善伯父,这里就交给你了。”福临说着便拉开郑亲王的尸体,心中不由一紧,刚刚那一剑太用力了,还是轻微地刺到了蝶舞身上,福临赶紧捂住蝶舞的肚子,紧张道,“传太医……”
蝶舞甩开地福临的手,气得说不出话来,重重地喘息了几下,吼道,“你既然又利用我……”蝶舞按着胸口喘息,试图让自己平静一些。
福临欲上前查看蝶舞的伤势,目前他比较担心这个,那伤口到底有多深?
蝶舞后退了一步,擦了擦脸上未干的眼泪,真是浪费,“你干地真漂亮,整个后宫都会以你为荣的……”蝶舞头也不回地跑出了破庙。
“踏雪跟上……”福临吩咐道,看着蝶舞离去地背影,对不起了,朕也是实属无奈,如果没有你这一路,卖力地演出,郑亲王怎会露出马脚,这次是可以将郑亲王制服,可是他身后的党羽岂能一网打尽,大师果然是料事如神。
福临捡起地上的白虎吊坠,刚刚要不是……名单里没有士兵的名字,身边的人是敌是友?
临时改变策略杀他个措手不及,置之死地而后生,与踏雪里应外合,蝶舞你真心没让朕失望,这一局算押对了,刚刚蝶舞已经受伤了,而且听踏雪说,估计已经偏题鳞伤了,但愿刚刚的血破了那血光之灾,千万不要再出什么事了……
福临半蹲在那具尸体面前,用长剑撑在地上,“安息吧,朕会善待你妹妹的,善待你的家人。”福临缓缓起身,脸色不自觉地带上了王者的神态,不是刚刚为****所牵绊地紧张神情,“来人呐,以国舅身份厚葬了。”
踏雪焦急地跑到福临面前,连请安都免了,“皇上赎罪,臣将……将格格跟丢了……”踏雪看着福临将要要爆发的神情,低头一副任福临处置地样子。
“跟丢了?”福临握紧了手中的长剑,恨不得一剑刺过去,“以你的功夫,怎么会跟丢了?”福临像发了疯地野兽,冲踏雪咆哮着。
天这么黑,山路崎岖,而且要是遇到蛇或者猛兽怎么办?福临连想都不敢想,蝶舞现在身处怎样的险境,“立即派人去找,就是将整座山拆了,也要给朕找出来,朕要活的,格格若有什么闪失,你们就等着陪葬吧。”
福临扔下话一个人往黑暗的丛林走去,那是刚刚蝶舞离去的方向,他尽量往危险的地带走,这样就算找不到蝶舞,蝶舞就相对少了一份危险,福临口中默念着:蝶舞别怕,朕马上就找到你了,你千万不要有事。
其实刚刚蝶舞是踩到了陷阱,一转眼踏雪就没看到不了,蝶舞顺着陷阱一路下滑,她以为要掉进深渊了,没有到尽头尽是另一番景色。
一座小桥横跨两岸,桥下河水涓涓流淌,河边开满了妖娆的曼珠沙华,在月光下红得刺目。
桥边坐着一个男子,一双眼睛却有着化不开地哀愁,当男子看清蝶舞的脸,不禁震惊了起来。
黑衣男子站起身,定定地看着蝶舞,“你死了。”
蝶舞望向葱郁的山林间,“我是怎么死的?”
蝶舞的淡定让男子惊讶,沉声道,“跟我走吧。”
葱郁的山林间,月光透过密密的枝桠,在男子的身上投下点点光斑,夜色宁静到黄泉路也不是那么恐怖嘛?只是身上的伤开始隐隐作痛,痛?
蝶舞可以感觉到痛,这让她不禁打了个冷颤。跟着他走近了一个山洞,此时一丝月光也看不到了,外面不时传来野兽的嚎叫。蝶舞有些后悔了,怎么就跟一个男子走了,还在深山里……
死到没什么,就怕又失了清白,远处忽然出现点点幽绿的光,是狼的眼睛吗?蝶舞的心跳骤然加速,扑通——扑通——仿佛要跳出她的胸膛,可是脚却不由自主地跟着,让她一个人在这里,她可不要。
“啊——”脚下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蝶舞吃痛叫了出声。
“小梅,你没事吧?”男子眼底尽是说不出地柔情,“你和她真的很像。”
“谁?”蝶舞问道,神情缓和了过来,不再是先前的紧张。
“看墙上。”蝶舞顺势看向墙壁,心中一笑,那光原来是墙上的烛火。
绿色的光柔柔地散发出来,让四周显得很梦幻,不过这里一切好像古墓。四周挂着美人图,画得真好,和蝶舞确实有几分相似。
其实画是活的,它身上蕴含着作画人的生无限想象。美人或笑或动,或静或立,跃然于之上,好美仿佛她要走出来一般。
男子贪婪地抚摸这画纸,闭目幻想着,好像他摸地不是画,而是女人的身体。
蝶舞也将手附了上去,一股寒意从指尖袭来,好像刚刚真的摸到女人皮肤了,好冰好冷,就像刚刚摸到那具尸体的感觉是一样的。
蝶舞将手缩了回来,看着壁上的美女图,是梦,一定是梦,蝶舞感觉画中的人儿动了起来,缓缓地像自己走了,她笑了笑,就说是梦了吧,随即便晕倒了。
在梦中蝶舞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身处何地,四周杂草丛生,一片荒凉,她想往回走,却早已辨不清来路,月亮不知什么时候躲进了厚厚的云层里,无尽的黑暗将她吞噬,她心底升起一股恐惧,却只能硬起头皮继续往前走。
蝶舞远远瞧见前方有一个山洞,孤立在这荒野中,有几分突兀,透出几分诡异,她稍稍迟疑了一下,这不是刚刚那个山洞吗?
走到山洞前既然有门,先前好像没有,正待敲门,门却刚好开了,走出一个绝美的女子,是她?
女子上下打量着蝶舞,柔声道,“姑娘过路的吧?夜深露重,快进来歇歇脚!”说罢便伸手拉住蝶舞。
蝶舞感觉女子的手很凉,就像碰到刚刚的壁画一般,但见她如此殷勤,心底顿生几分暖意。她不会缠上自己了吧?蝶舞想跑可脚却不听使唤,就这样被她牵了进去,从手心传来的凉意让蝶舞毛骨悚然,明知道自己和女鬼在一起,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屋里点着油灯,如豆的灯芯泛着昏黄的微光,照出巴掌大的地方,蝶舞觉得洞里的寒气似乎比外面还重了些许,不禁又打了个冷颤。
“舍下贫寒简陋,姑娘就将就一宿。”女子说罢,将蝶舞领至一间厢房,“床板太硬,望姑娘不要嫌弃,早些歇息吧!”
蝶舞静静地望着女子,她留下油灯便离开了。
蝶舞躺在床上,这床板实在是太硬了,估计是在做梦,睡一觉吧,睡醒了一切就都过去了,可是她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好不容易睡着了,朦胧中感觉有个什么冰凉的东西碰触到她的脸,她艰难地睁开眼睛,借着昏黄的灯光,看到那个女子趴在床边,不,是女鬼……伸出舌头,那舌头足有三尺长,正舔着她的脸,还有涎水不断滴落。
蝶舞吓得一声尖叫,仔细一看,自己竟然躺在棺材里,旁边还躺着一具干枯的尸体,紧闭着双眼,熟睡的模样,但是站在棺材旁边、耷拉着舌头的又是谁?难道是……她的鬼魂?
“姑娘,我好寂寞,你来陪陪我吧!”女子深黑色的指甲向蝶舞伸来。
蝶舞猛地惊醒了过来,看见床边确实有一抹身影,福临?她心中大喜,睁开眼睛,看清后就泄气了,“你醒了,床很硬吧,做恶梦了。”
“要你管……”蝶舞不爽地转到了里面。
“姑娘……”男子惊恐道。
蝶舞好像摸到了什么,手腕?冰凉的手腕,轻轻掀开被子,尸体……那个女子的尸体,蝶舞吓得一声尖叫滚下了床,缩在墙角不停地颤抖。许久蝶舞才有一丝平静,你明明有人陪,为什么要找我?蝶舞想着昨晚和女鬼睡了一晚,又晕了过去……
男子将蝶舞抱起放回床上,看着蝶舞那似曾相识的容貌,宛若林梅重生,他眼角堆满了深情,脑中渐渐浮现……
那一次在巷子里的擦肩而过,让彼此的心中泛起了涟漪。那一次的不期而遇,许下来一世情缘。
很快林梅便嫁给了她,可是之前有个恶霸来提亲,被林梅婉拒,就在婚礼当天恶霸上门抢亲。
林梅被绑在了床上,他硬起头皮,就着惨淡的月光,冲进去救人,却被恶霸打的全身上下血肉模糊,正往下滴着鲜红的血,林梅恐慌到极点,求恶霸不要在打了。林梅为了救他,从了那个恶霸……
林梅在身心受挫下选择了自尽,她不想让他看到她被人凌辱地样子,恶霸没有因林梅的死而停下,他就这样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死在了别的男子身下,还被如此凌辱。
事后他抱走了林梅的尸体,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报仇,他将女子安置在这里,可是他不相信女子死了,就这样一起生活着……
男子一步一步的靠近回忆,即使他破碎的不成样子,黑夜倾吐着满幕的悲凉,月光哭诉着漫天的清冷。
男子终究不忍心伤害蝶舞,林梅的悲剧不应该在她身上重演,她只是一个小女孩,她真的无法承受这一切,如果她像那些疯了的女孩一样,那她的美丽该如何延续……
男子将蝶舞丢在山坡上,像曾经经过这里的女孩一样,她的家人会找到她的。
福临找到了蝶舞,士兵也将男子抓获,墙上的美人图,还有那具尸体,一并惊现于世。
蝶舞醒来,看到这一切,只是紧紧地抱着福临,身子一直在发抖,福临确实骗了她,可是比起尸体,福临的胸膛还是温暖的。
男子脸色没有半点慌张,也许他也不想在这么活着了,他交代:“这些画是将迷路姑娘背上的皮剥下,经过处理画出来的,就是古人说的画皮之术。”
福临紧张地查看着蝶舞的背,深深松了一口气,“因为姑娘与娘子有几分相像,我不想毁了这幅最美丽的画。”
福临看着地上的美人图,果真很美,和蝶舞确实很像,看着那具还未干透的尸体,将怀中的人儿抱紧了三分,福临听男子渐渐说完,心中感慨,世间既有如此可歌可泣的爱情,沉默半晌后缓缓道,“敢动朕的女人,赐死……”
“只求同葬。”男子继续道,“有一个恶霸时常欺男霸女,奈何官官相护,请圣上一并处决。”
“准了。”福临拥着惊魂未定地蝶舞离开了,想象蝶舞的经历。心中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手中的力道不由地拥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