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里蝶舞的心,总是平静不下来,都这么多天了,踏雪都去支援了,不会真发生什么事吧?难道自己真的如此不祥,凌风和自己靠近就没什么好事?天啊!你们千万不要出事啊。
“你能不能安静的坐一会儿?”在一旁画画的福临,实在看不下去了,不是嫌她吵,听她花盆底急促的声音,真怕她会把自己绊一跤。
“你情绪那么好,你到延禧宫画去。”蝶舞不爽上前,“你画的什么东……”天,是蝶舞,可是福临刚刚都没看自己,谁知道,不过画的还不错,就是刚刚蝶舞慌乱地样子,这是怎么捕捉的?
“确实不像东西,惠儿,你觉得她像什么?”福临故作认真地看着那幅画。你就这么在意吗?这些天心情不爽,是因为佟妃还是凌风啊?伸手缆过蝶舞的纤腰,让蝶舞靠近自己,“不会有事的,他们不是一般的高手。”给蝶舞的那些人可是高手中最拔尖的。
蝶舞不爽地推开福临,“佟妃可是差人来了好几次了,你还去看看吧。”
福临忍不住笑了笑,问道:“皇后这是真心的?”真不知道她在不在乎,新婚之夜那天还要朕多去静妃宫里。
“皇额娘刚刚派人来了。”蝶舞低声说道。
福临再次缆过蝶舞,“朕知道了……”还没抱紧小允子就来报,踏雪回来了。
蝶舞就跑出去了,福临不爽地瞪了小允子一眼,没等小允子磕头恕罪。福临就跑出去了,蝶舞这风风火火地性格,怎么就改不了呢?还好没让她怀孩子,不然,不过生孩子这痛苦的事就让别人去做吧,反正她今生注定没有孩子。
踏雪把梦雪送了回来,没有看到凌风,踏雪给蝶舞请安,蝶舞没有理会上前抱住了梦雪,“你终于回来了,吓死我了。”梦雪抱着蝶舞,只是紧紧地抱着。
“见了皇后娘娘还……”小陆子叫道。
福临意识他不要说话,蝶舞已经三天没笑过了,虽然刚刚没笑但是眉头舒展了。
梦雪有些回过神来了,皇后娘娘?刚刚进了坤宁宫,蝶舞一身凤袍,凌风说为救皇后受了伤,还是断臂之痛,“民女见过皇后娘娘。”梦雪赶紧请安,余光瞟到了另一抹明皇,随即道,“参见皇上。”
凌风为什么半路离开,明明同路,不想进坤宁宫吗?他不是说他的心上人已经死了,刚刚问踏雪凌风怎么回事,他说见到皇后娘娘也许就知道了,告诉梦雪在皇宫不比在外面,不小心就会给皇后娘娘和凌风带来杀身之祸。
“快起来,不用这么多礼。”蝶舞欲拉梦雪进去。
无意中,看到梦雪手上有鞭伤,“怎么回事?谁弄的?凌风有没有帮你教训他们。”
“蝶……谢皇后娘娘救命之恩,民女……”梦雪神色很低落。
“好了,不要废话了,回去上药,本宫亲自给你上药,到底多少伤口啊?”蝶舞拉着梦雪转身,回身地太猛差点撞到福临,“你还没走,一会儿佟妃见不到你自己跑坤宁宫来了。”
梦雪不可思议的看了看福临,跟着蝶舞进了内殿。
蝶舞给梦雪找了一套宫装,“清姿,把这件男装扔了。”
“不要……”梦雪赶紧抱住那套衣服,蝶舞不解地看着梦雪,怎么这么大反应?“他让我把红嫁衣脱了换上。”梦雪害羞的底下了头。
什么乱七八糟的,听的蝶舞一头雾水,“你们,发生了什么吗?”也好男才女貌,以后见到凌风就不会有人欲加之罪了,蝶舞看到梦雪手臂上有淤青,分明是咬痕,“谁弄的?”蝶舞不淡定了。
蝶舞的声音惊动了在外面询问踏雪的福临,福临走近了一些,只听梦雪问道,“蝶舞,你和凌风……”梦雪感觉这么问太明显,犹豫了一会儿道,“你觉得凌风怎样?”
“他……不错啊,你喜欢他了。”蝶舞试探地问道,“不对啊,他咬你?他……没疯吧?”蝶舞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干嘛不咬死他?”蝶舞觉得自己太失态了,就坐回去擦药。
“你……咬他了?”梦雪故作无意地问道,让蝶舞有些不知所措。
一个太监服饰的男子,跑到了大门边被小陆子拦下,“我要见皇后娘娘。”
听到是凌大叔的声音,梦雪说不想见他,福临看了踏雪一眼,踏雪抱拳行礼意会出去处理了。
“对了,有人的时候千万不要叫我蝶舞。”蝶舞说道。
“知道了,叫你皇后娘娘。”梦雪回道,蝶舞也没有多做解释,“你知道凌风在哪儿当才吗?你可不可以叫他过来,或许问问他毒到底解了没有?”梦雪开始怀疑凌风的毒估计没解。
“中毒了?一会儿让太医去看看,你先休息,休息好了让踏雪带你去找他。”蝶舞回道。
“没用的,他估计不会让太医诊治,更不会见我。”梦雪转身认真的看着蝶舞,“他的毒还差一味药引……”
“是什么啊?不用担心,皇宫什么没有。”蝶舞笑着安慰梦雪。
“不是一般的药引,是……心爱女人的血……”梦雪缓缓道。
“心爱女人的血?”蝶舞慢慢重复了一遍,“你……他说是我?”不可能吧,刚刚梦雪好像就是这个意思。
“没有,他说她死了。”梦雪说完,蝶舞才松了一口气。
后来事情越来越复杂,梦云翳找到了梦雪,告诉她,他喜欢梦雪,并且要蝶舞赐婚。
蝶舞找梦雪商量,不如就假意应了云翳,看凌风什么反应,如果他心里有梦雪举会来争取。结果在梦云翳在求蝶舞赐婚的时候,踏雪说他也要娶梦雪,蝶舞更搞不清楚了,他们一个个的肯定有事,还不是一般的事。
正好蝶舞发愁之际福临来了,看见踏雪和云翳跪下地上,不解的问:“这是怎么回事?”
“启禀皇上,微臣请皇上做主将凌姑娘赐婚与臣。”几乎一口同声。
福临沉默了一会儿,“凌风没来?”看向蝶舞,“凌姑娘是你的朋友,这事你就替他选一个吧。”
为什么是蝶舞选不是应该是梦雪自己选吗?人家梦雪是喜欢凌风的好不好,你叫蝶舞怎么选?“呵呵,好巧啊,凌风和梦云翳的名字中都带着梦雪的名字,好有缘分啊,本宫也不知道怎么选了?梦雪你觉得呢?”
福临给了蝶舞一个白眼,这里有凌风吗?“踏雪的名字里也有一个雪字。”这能说明什么。
“是吗?踏雪叫什么?”蝶舞早就被他们弄的乱七八糟语无伦次了。
“微臣,莫踏雪。”踏雪回道,可是蝶舞问的不是这个。
“不如这样吧。”福临深思的说道,“就封为妃了。”
什么?还嫌不够乱啊,蝶舞不爽地看着福临,你想干什么?咬牙暗道:你不怕本宫咬你吗?哪根筋又答错了?福临认真地看着蝶舞,有本事来,不乱点能弄清楚吗?
“皇上,婚姻大事不可儿戏啊。”梦云翳紧张道。
福临随意道,“朕的婚姻有必要深思熟虑吗?既然如此你们说说,你们都喜欢凌姑娘什么了。”
“回皇上,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无非就是爱了。”云翳回道。
“踏雪,你也是这么认为,还是因为凌风喜欢?”福临问道,谁不知道你和凌风的感情要好到什么程度,说不定还真的会替凌风娶了梦雪,凌风到底怎么回事?“去告诉凌风让他三天之后来找朕,不然下次见面就要称凌姑娘一声娘娘了。”一句毕,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都退下吧。”
待踏雪和云翳退下,蝶舞不爽的看着福临,“你真打算娶梦雪?”
“君无戏言。”见蝶舞不爽地走掉,福临将蝶舞拉到怀里,蝶舞挣扎,“别动,不然真的娶了。”蝶舞更用力地挣扎,“在动,朕就不管了。朕做事不喜欢拖泥带水,主动权为什么要交给他们。”
事后凌风约了梦雪出去,结果梦雪回来后就将自己关在屋里,不见任何人,凌风要她自己想清楚,如果想当娘娘,他会祝福她,那一晚不过是个美丽的误会,雪儿真的已经死了。至少,那晚她是清醒的。
原来她只是一个替身,凌风从不曾爱过自己,他之所以会在乎自己,之所以会来找自己,只因为他想在自己身上找到,是否与那个雪儿相似的地方。那晚终究是个误会,一切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他说,他爱雪儿已经深入骨髓了,在她死的那一刹那心就跟着一起埋葬,是雪儿让他好好活着,那是她唯一的心愿否则会死不瞑目。
怔怔的,泪像止不住的珍珠一般,又如连绵不绝的雨一般不停的落着,她想哭,可是除了泪在不停的流以外,哭声却是怎么也溢不出来,只是不停的堵在胸口,就好象一块逐渐加重的大石一样,将她的心慢慢,慢慢压碎。
梦雪缓缓道:凌风,是我错了,是我错估了自己,我以为你是爱我的,至少会喜欢我,可是现在看来,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了,你不曾爱过,在你心中,从来就没有我,就没有我的位置!
承乾宫里,乌云珠焦虑不已,这佟妃生了一个阿哥,在福临心中有了一定的份量,自己的肚子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蝶舞是什么态度?佟妃的事她就一点不在意,若是她和佟妃联手,恐怕这皇贵妃之位就要不保了,皇贵妃的封号是怎么来的,后宫谁人不知,乌云珠心中自是心知肚明。
上回烧了承乾宫,来了个釜底抽薪,这回承乾宫建的差不多了,也不好再烧了,蝶舞临走是说烧了乾清宫就要移居冷宫了。乌云珠想了想计上心来,笑了笑附宫女耳边说着些话,宫女意会就出去了,蝶舞,这一次就不信你还可以抽身,就算东窗事发你也只能咽下去。
坤宁宫里,无论蝶舞怎么敲门梦雪也不开,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凌大叔就去通知凌风说梦雪要自杀,皇后娘娘请你去一趟,很严重,也不知道他听谁说的。
蝶舞劝不来就让踏雪看着梦雪,因为福临有事找蝶舞在内殿,从偏殿走到内殿的时候,有个太监不小心将蝶舞的衣服弄湿了,可是发现福临还没到,就先去换衣服了。
也许是凌大叔带凌风进来的,小陆子告诉他梦雪就是不开门,皇后娘娘也没办法?凌风也许是因为心急就闯了内殿。
偏偏撞上正在换衣服的蝶舞,清姿赶紧帮蝶舞披上衣服。
“若将军,您走错了,凌姑娘在偏殿。”小陆子进来道,怎么会这么巧,凌风每次见到蝶舞都是衣衫不整,这次在坤宁宫既然也这样。
凌风突然胸口一阵疼痛,捂着胸口按在了桌子上。
“你没事吧?”蝶舞和清姿上前扶住凌风。
不知道怎么弄地披在身上的衣服,就在这个时候滑落到了地上,这一幕又偏偏被福临看到。
“你们在干什么?”福临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蝶舞赶紧穿好衣服,不知道谁通知梦雪凌风来了,梦雪正好也看到了这一幕跑了出去,凌风就不顾一切的追了出去,还说他不喜欢梦雪?
“说……怎么回事?”福临冷冷的看着蝶舞,一步步向她逼近。
“他,我怎么知道?皇上的意思是臣妾失贞了?”蝶舞觉得又没怎样,你要这么小题大做,生这么大气吗?
“你以为朕真的舍不得杀你吗?”福临上前一把掐住蝶舞的喉咙,狠狠道,“不要装无辜,空穴不来风,你以为把梦雪推给凌风,你们之间就没事了吗?敢不敢拿点血给凌风做药引。”一时疯狂掐的蝶舞快要窒息,福临才缓缓放开蝶舞。
待蝶舞缓过气来,冷冷地望着福临,走到刺绣架前拿起剪刀,将鸳鸯从中剖开,从上往下重重的往下划,将两只蝶舞精心绣了很多天的鸳鸯,分作两端。
蝶舞没有说话,在福临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出去飞到了坤宁宫的屋顶上,拿起一块瓦片,大声念道:“人生自古谁无死,要留清白在人间。”蝶舞将瓦片摔了下去,蝶舞没有办法让自己逆来顺受,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不求活的出彩,只求死的壮烈。”火大了,蝶舞想把坤宁宫的屋顶给掀了。
福临在下面冲蝶舞吼道:“你要造反啊,赶紧给朕下来。”不知道上面很危险啊!福临见蝶舞没有下来的意思就飞了上去。他紧张地望着蝶舞,怕她一激动掉了下去,“有什么话,我们下去说……”
“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在你心里已经认定是我了,我还有澄清的必要吗?”蝶舞放下手中的瓦片回道,心想难道又是乌云珠在搞鬼。
“你先下来,有些过分了啊,别忘了你现在是皇后。”福临怒斥道。
“过分?在背后使阴招的本事,本宫学不会,掀了坤宁宫算什么,承乾宫都烧了,信不信本宫连乾清宫也一并烧了彻底,省的有人住的太舒服,没事找事。”蝶舞再也淡定不了,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福临上前打了蝶舞一巴掌,“你还不知道适可而止了是不是。”
蝶舞舔了舔微微发烫的嘴角,福临上前轻抚蝶舞的嘴角,蝶舞反手推开福临的手,福临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她眼波如水的看着福临,福临低首想亲吻蝶舞嘴角的血迹。
在蝶舞转身的时候看到,凌风和梦雪在远处,梦云翳和凌风打了起来,凌风这时当然不是梦云翳的对手,梦雪扑了上去想给凌风挡剑,凌风抱着梦雪转身,剑插进了凌风的背部。
踏雪挑开梦云翳的剑,“云翳,你还想杀你妹妹一次吗?”
凌风就这样抱着梦雪,互相凝视着,云翳的剑清脆的落在地上,“若凌风,你最好对的起天雪。”
“对不起天雪的是你自己,若不是当初你不让他们在一起,天雪也不会死在你的剑下。”踏雪愤怒地回道。
“凌风……凌风……你不要死,我求求你,不要……”梦雪和凌风滑落砸地上。
凌风伸手替梦雪擦泪,“哭什么,他根本就没有用力,可惜刚刚要是刺在你身上,就不用再划一刀取药引了。”
梦雪被泪水迷失了眼睛,看不到凌风的脸上的表情,我的血,药引?
“踏雪,交给你了,不要割得太深。”说完凌风就晕过去了。
蝶舞和福临就这么抱在屋顶上,看了一出好戏,回神,蝶舞不爽地飞了下来,回到内殿一屁股重重地坐到了床上。
福临深情地望着蝶舞走到面前,轻触蝶舞略微红肿的脸颊,望着蝶舞水汪汪的眼睛,这眼眸依旧那么迷人,只是略微的伤感凉意,看着让人冷到了心里,“疼吗?”
蝶舞扭脸避开福临的手,“疼,疼的已经没有知觉了。”
福临捧正蝶舞的脸,俯身想继续吻掉蝶舞唇边的血迹。
“你的问题问完了吗?问完了门在那里。”蝶舞指着大门道。
“好,朕去找乌云珠,让滚回承乾宫去。”说完福临就走了出去,福临其实没那么大的火,只是说给蝶舞听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