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徐达,常遇春率领部下攻入平江城,丁三丑死活不愿离开张士诚。
张士诚以死相逼,不得已他只好离开。在离去前,张士诚将一个小玉筒交给他说:“那常遇春弑杀成性,如果城中百姓流离失所,这玉筒中的财富足可以为这些人重建一座新的城池,供他们富足一辈子。”
哪知西吴军队攻入城中并没有滥杀无辜,而是直取张士诚所在的宫殿。
丁三丑离开后,来到齐云楼下,隐约听到婴儿的哭声,于是便冒着大火,闯进齐云楼救出了丁安,还有一个女婴被一名神秘女子救走。
然后,丁三丑带着小丁安展开了长达五年的颠沛流离,始终没有机会再回到平江。
西吴军队没有对平江百姓下手,张士诚留给丁三丑的宝藏自然也没有派上用场。他决定等丁安长大后,将宝藏留给丁安,由他来处理这笔财富。直到现在,这个秘密他都一直守护着。
万万没想到,现在整个武林居然都知道了这件事。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些人大多都是亡命之徒。丁三丑自知一个人再也无法面对这事情,于是才将事情告诉了陈非。
陈非听后,感慨道:“没想到大哥居然还有如此经历!”他看向正在不远处与自己女儿一同练武的丁安又说:“安儿从小聪明伶俐可惜命运多舛,如无意外定当名满天下。大哥放心,我陈某一定与你共同进退化解劫难!”
丁三丑听后,右手拍在陈非肩上说:“当年我让安儿拜你为师,果然没有看错。”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之后陈非离去,回到酒馆中。
丁三丑继续留在后山,可是已经没有心思督促三个小孩练武。他靠坐在一棵大树边,满脑子向着宝藏的事。不由自主从身上掏出一个小小的白色玉筒,并且从里面抽出一张卷着的羊皮纸。这正是当年张士诚给他的藏宝图。
“义父,这是什么东西啊,怎么没有见过?”丁安和陈幽月姐妹练累了,来到丁三丑身边。
丁三丑看着手中的图纸,说:“这东西跟随我多年,我送给你好不好。”
丁安乖巧地说:“即使义父的随身之物,安儿怎么可以接受。”
丁三丑摸着丁安的头,笑了笑。然后将羊皮图纸装进玉筒中,塞在丁安怀中。
丁安不明所以,想要推脱,丁三丑制止他说:“安儿,这两天义父可能有事会出去一段时间,我怕把这东西弄丢了,你帮义父保管一段时间吧!”
丁安一听,接忙说:“义父,安儿跟你一起去吧,长这么大我还没和您分开过啊,你这是不让我跟着一起去吗?”
丁三丑说:“我这一去也许几天就回来也许三年五年也说不准,你跟着不是又要过那种颠沛流离的生活了?”
丁安有些急了:“不,义父我不想和你分开,你就带着安儿一起吧,好不好?”
丁三丑想了想说:“那如果我真的三年五年都不回来,你就不会想念你师傅师娘,不想念幽月静月,不想念黑哥黑妹了?”
丁安沉默,弱弱地说:“我也不想和他们分开。”
丁三丑说:“这不就对了,义父这次出去是为了办事情,等事情办好了自然就会回来的。”
陈静月问:“丁伯伯,你这是要出远门吗?要到哪里去啊?”
丁三丑分别摸着几人的头说:“我要出去办件事情,我暂时也不知道要走出多远。”
陈幽月拍着小胸脯说:“丁伯伯有事尽管去做吧!我会照顾好安弟弟的!”
其实丁安与陈幽月姐妹相比跟本分不清谁大谁小,丁三丑也不清楚丁安的具体生日,只是按着从救他开始略微估计了一下他的大小而定的生日。
只因三年前,姐妹俩给刚刚昏迷醒来的丁安送鸡腿,非要丁安叫她们姐姐,就这样一直叫了下去。
丁安隐隐感到有些不安,问丁三丑:“义父,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安儿可以帮你。”
丁三丑故作洒脱说:“哈哈,你义父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有事情能难倒我,你想多了。”
丁安毕竟年幼,听丁三丑这样一说,也就打消了顾虑。
为了岔开话题说:“你们都休息得差不多了,接着练吧,我要下山和点小酒。”走的时候还不忘说一句:“不许偷懒啊,我随时都会悄悄地上来查看的。”
丁安三人又老老实实开始练功去了。
丁三丑下得后山,并没有进酒馆,也不走寻常路,而是直接从一个偏僻的地方翻进四合院。
楚若雪正在院子中浇花,看见丁三丑从墙后面翻进来有些奇怪地问:“大哥这是……”
还不待她说完,丁三丑就打断她的话说:“弟妹,可否帮忙找来纸笔?”
楚若雪依言而行,在房间中为丁三丑找来笔墨纸砚,然后迅速回避。
丁三丑动作迅速地写好一封信,装入信封,再次找到楚若雪说:“弟妹,可否帮忙将信收好,待二弟从酒馆中归来再交给他。”
楚若雪觉得今天气氛不对,但一时又说不出什么原因,只得点头答应。
丁三丑回到房间中,快速翻出一套夜行衣,换在身上,并将脸面遮住,抽出好久没有动用的虎头钢刀仔细擦拭一番。在腰间撇上几把飞刀,提着钢刀夺门而出。
出得四合院,天色已近黄昏,他绕道后院,牵出一匹黑马。骑着马绕着圈向酒馆前院而去。
陈非在酒馆中一边忙着一边打听着消息。
这些人来到酒馆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好多人都在酒馆中坐了大半天了,也不见走一个。陈非不由得怀疑,这些人难倒早就知道大哥在此地?他们这是在坐等大哥出现?
他不由得又有些担忧起来,希望丁三丑千万不要来酒馆才是。
天色渐渐黑尽,酒馆外的景色显得格外沉重和压抑。
一个脸上长满络腮胡子的大汉抱怨道:“妈的,这消息不可靠啊,怎么还不见目标出现?”
一个阴阳怪气的假书生摇着扇子,说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想要夺取人家的钱财,这点时间都等不了,我看你还是死回你得七鬼窟吧,少在这里碍眼影响小爷的好事!”
大汉一桌七人,全都面目不善地站起身来,盯着假书生。大汉大叫道:“啊呀呀,你这白面书生找死是吧,看大爷一锤子砸死你。”说着突然跳将而起举着一对硕大的铜锤,向假书生砸去。
假书生气定神闲,魏然不动,待到大汉扑到近前,只见他将手中折扇轻轻一挥,大汉瞬间从半空载到在地。
大汉倒在地上,脸部发黑,口吐白沫,一身痉挛,颤动不止。
大汉同桌的其余六鬼,根本想不到战斗结束得这么快,顿时大惊失色。全都举起兵器,欲要冲杀过去。
就在这时,酒馆中突然一个声音惊叫道:“绝命书生尹千仇!”
惊呼一出,整个酒馆一阵骚乱,离得假书生最近的几人迅速与他保持出一段距离。
除中毒的大汉外,其余六鬼,一听到绝命书生的名号,顿时止住身型。
七鬼老大白毛鬼周奈硬着头皮排众而出,小心翼翼地说道:“还请绝命书生高抬贵手放过我义弟恶面鬼一马,七鬼窟众人定会重谢。”
尹千仇摇着扇子大笑两声:“七鬼窟七鬼,好威风的名字,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耳!”
白毛鬼应承道:“是是,我们的名号又岂可和您相比,不过是一些江湖朋友乱起一通罢了!”
也不见尹千仇有什么动作,手中突然出现一粒红色的药丸,他轻轻一弹,药丸迅速射入倒在地上不断颤抖的恶脸鬼口中。慢条斯理地地说:“见你们还算老实,都滚吧,那张王宝藏有怎么会是你们这些小虾米可以染指的?”
几人自知夺宝无望,七手八脚地抬起恶脸鬼,灰溜溜地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一些自认实力不足者,也自觉离开了酒馆,踏上归程。
酒馆中顿时清静不少,刘业带领着手下对这些江湖事不闻不问,各自安坐在桌边,耐心地等待着。
陈非将一切看在眼里,心里也是吃惊不已,没想到连亦正亦邪,神鬼莫测的绝命书生尹千仇都来了,那么这暗中会不会有其他江湖上更厉害的高手也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