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丁三丑和往常一样,在教完小丁安武功之后,独自一个人对着村头的酒馆走去。
来到酒馆大门,店小二阿四已经等候在门前。
“丁大爷,您可真准时,每天这个时候就会来,这不我专门为你留了一张空桌勒!”
丁三丑对着阿四拱拱手说:“有劳了。”然后直接走到桌边坐下。
阿四快速为丁三丑端来两盘酱牛肉和一壶酒,笑着示意他慢用然后就去忙去了。
酱牛肉和酒是丁三丑的常规菜肴,自从到这里喝酒就从来没有变过。
丁三丑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桌上的酒菜很快就被装进肚中。然后起身一边摸着身上,一边对阿四喊到:“小二,帮我包半斤卤肉要瘦的。”这是他准备为小丁安带回去的。
可是丁三丑在身上摸着,却发现忘了带银两,身上连一个铜子儿都没有。
这时阿四已经包好卤肉来到他的身边,笑着双手将它递到丁三丑身边。
还不待阿四说出酒菜钱,丁三丑就有些尴尬地说:“你看我今天出门冲忙,忘记带银两,要不明天一并结账可好?”
阿四笑着说:“当然可以,不过前几天酒馆刚换了东家,您能不能等一下,让我去跟他讲一下?”
丁三丑说:“行,你去说,我就在这里等一下。”
店小二急急忙忙从酒馆后门跑去。酒馆后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四合院,阿四从后门出来,绕过一段青石板铺成的小路,来到远中。
一个牛高马大的壮汉光着上身正挥舞着一对板斧,虎虎生威,挥汗如雨。
阿四站在一个兵器架旁边,几次想开口,却又不敢打扰,就一直在旁边看着。
壮汉知道是自家店小二,也不理会继续耍着手中板斧。
丁三丑等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心中想到小丁安一人在家,有些不放心,可是店小二阿四又迟迟不出来,决定自己去寻找,于是也向后院走去。
左转右转走过一段石板小路,来到四合院大门前。这时大门虚掩着,里面传出兵器挥动的声音。
丁三丑心想:“莫非这新来的东家是个练家子?”于是将头贴在希开的门缝往里看。
只见院中的大汉挥舞着两把板斧发出嗡嗡的破风声。身手十分矫健,灵活。
他忍不住说道:“好身手!”
这一声叫好并没有压低声音,是发至内心的赞美。
大汉耳廓微动,听见院门外有人正在夸赞他的武艺,于是停下来,走到一张石桌前,放下手中板斧。对着门外说:“不知哪位英雄光临,还请进门一叙?”说着一张挥向五丈以外的院门,一股劲力使出,然后向回一拉,院门瞬间打开。
丁三丑在外面看得真切,鼓掌向院里走去笑着说:“阁下不但外家招式了得,内力也是一流啊!”
大汉让阿四去泡来一杯茶,示意丁三丑坐下。
这时屋中走出一个年轻美貌但有些病态的女子,手中捧着一件衣衫来到大汉身边说:“快把衣衫穿上吧!”
大汉接过衣衫,顺便拍着女子的手背说:“若雪,你身体不好,还是快些回屋去吧!”
女子笑了笑,对着丁三丑点了点头向屋里走去。
大汉对着丁三丑抱拳道:“在下陈非,不知阁下高姓大名?”
丁三丑也抱了抱拳说:“在下丁三丑,今天得见陈老弟风采,实在是有幸。”
陈非豪爽地大笑几声说:“一见丁大哥并非常人,不如与小弟切磋一番如何?”
丁三丑也笑道:“好,正和我意,咱们就比试一番!”
陈非示意小二下去,然后和丁三丑一并来到武器架边。丁三丑拿起一把虎头刀,在手上掂量掂量说:“就这把了!”
陈非随手拿起一一把九节硬鞭,对丁三丑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两人分开,站在石桌两边。大汉陈非笑道:“丁大哥,我们开始吧!”
丁三丑亦笑道:“好!”两人几乎同时射出,高高越起。
丁三丑双手握刀,向下劈出。陈非见状,右手握鞭,舒展身体,一鞭打在刀身上,当的一声,两人错开。
陈非回身又是一鞭抽打而来,丁三丑也不回头,右手握住刀柄,将虎头刀背在身后,同时凌空一个回旋,脚掌蹬在九节硬鞭,把柄以上三寸处,使陈非这一鞭无法打出。
同时倒背着的虎头刀从侧面横扫向陈非。
陈非不慌不忙,手中硬鞭绕过丁三丑的脚尖,交到一侧,手臂抵在鞭身上,竖着一挡,刚好挡住虎头刀。同时肩膀用力一推,将刀推开,轻松化解丁三丑的招式。
这一切说来缓慢,不过却在电光火石之间,两人还没落地的一瞬间就连续过了三招。
两人分开,同时落地,然后同时射出,再一次战在一起。
就这样,两人辗转腾挪,相互交错,不知不觉就已经交上一百来招。
两人直打得大汗淋漓,烈日当空。仍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你来我往,速度奇快,只听得兵器交击的声音。又是一个多时辰,双方还是分不出高下。
眼开就要到午时,丁三丑突然收起虎头刀,向后退出一段距离,站定。
陈非见丁三丑收招站定,也停下来,有些纳闷地说:“丁大哥怎么停下了?”
丁三丑抬头看看天空说:“你看我们这一比武,时间过得好快,不知不觉就午时了,我们就此收手吧!”
陈非也看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看我这人,一比武就没完没了,这都到点了。”接着又说:“不如丁大哥就在我家吃饭吧!”
丁三丑有些犹豫,毕竟家里还有一个小孩。
正要推脱,陈非已经来到他的身边,夺过他手中兵器,直接扔在地上,也不听丁三丑解释,热情地拉着他就网酒馆中走去。
丁三丑见陈非如此热情,也不好再说什么,心想:这马家村民风朴实,少有外人到来,小丁安应该不会有危险。也罢,待我吃了饭就立刻回家就是!
于是放下顾虑,和陈非来到酒馆中坐下。
小二阿四,将店中上好的菜肴端上桌子,又抱来两坛女儿红。同时为二人满上,这才走开去忙自己的事。
两人一边吃一边聊,很快话匣子就打开了。丁三丑问:“陈老弟年纪轻轻武艺却十分了得,不知师承何处?”
陈非十个豪爽之人,也不隐瞒,张口滔滔不绝就对丁三丑道来。
陈非乃是河北陈家堡人士,是堡主陈天业的三子,只因不愿与两位兄长争夺堡主之位儿选择离开。妻子不喜欢热闹,于是陈非就带着妻子楚若雪来到这僻静的马家村生活,并买下这家小酒馆,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他除了吸有陈家堡武功八卦开天双斧法,还拜有一位江湖前辈为师。那前辈乃是江湖上德高望重的归山老人。
这人性情古怪,一次偶然看见少年时候的陈非在树林中练武,便传了一套无名功夫给他,这功夫包罗万象,十八般武器样样都有所涉及,虽不是什么武林绝学,但也说得上十分少见了。
在经过几个月在夜里得传授,将这套武功完全传给了陈非。
陈非欲要扣头,归山老人却死活不肯,并让陈非不要叫他师傅,第二天就再也我没有见过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得老人了。
丁三丑后来也说起了自己的一些往事,不过却没有告诉陈非,自己在张士诚手下当差的事。毕竟这要是传出去,那就是无尽的麻烦。
两人吃得高兴,喝得开心,丁三丑酒精上脑,渐渐就将家中的小丁安给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