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恒愣了愣,“哈哈”干笑了两声。这女人真是欠收拾!
还没等楚恒矢口否认,陶旻放下饭碗,道:“婚前我们都说好了的,谁都别管谁的。你下午和那个小姑娘搂搂抱抱,我可什么都没说。”言下之意,我没吃你的醋,你也少在那边泛酸味儿。
可楚恒没参透陶旻的意思,只知道她提起这个茬,便要跟她解释清楚,洗刷掉他的冤屈。
“你可别多想,酒吧里有点事,我找她纯粹公事。”楚恒想了想,又说,“我当时没想抱她,她拉着我不放……”
陶旻看着他找急忙慌解释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楚恒看听见她的笑声不由发愣,嘴里一顿,便再也接不上话茬了。
“你不用解释。”陶旻收拾起桌上的碗筷,转身进了厨房,“你做的饭,我来洗碗。”
楚恒呆呆坐在客厅里,听着厨房传来的水流声,心里回味着陶旻刚才的那句话。不用解释?他在她心里就这样无足轻重?
那日之后,陶旻一直处于纠结的状态中。
如果说她不享受楚恒带给他的重视和温柔,那一定是言不由衷的。只是,她更希望给予她这些关怀的不是他,而另有他人。
午饭过后,陶旻站在心理系的楼门口抽烟提神,想到这事,不由叹了口气,吐出几个烟圈。碰巧这时,邵远光从外边开会回来。
邵远光走到她面前,瞟了眼她手指缝间夹着的香烟,开口道:“上午开会碰见了启明,研究设计通过了,课题也立项了,下面准备开始招募被试。”邵远光说完,拍了拍她的肩膀,便上楼去了。
陶旻晃了晃神,回忆着他平缓的语气,仿佛这烟雾缭绕的情景是他司空见惯的。
他开口前,她都已经做好了被劝说的准备,却没料到他竟只字不提。连严世清看见她吞云吐雾都会笑着劝她戒烟,他怎么就不能意思意思?
不劝也好!陶旻愤愤地想。她近来每次抽烟,只要被楚恒看到都要被唠叨一番,吵得她心神不宁,现下能安静几分钟,有什么不好!
陶旻赌气吸了口烟,不小心呛到了气管里。她咳着把烟熄灭,烟头扔进了垃圾桶。真是讨厌的人,混蛋!
陶旻回到办公室,找梁毅鸣要了些被试的资料,又在网上发了通知。两三天后,集齐了一百多号人的资料,整理了出来。
五一节后的第一个周五中午,严世清定了学校中餐厅的包间,例行月初的师门聚会。陶旻知道邵远光多半也会过去,便把资料带去了餐厅。
到餐厅时,梁毅鸣和涂佳都已到了,站在包间的一边聊天。邵远光和冯启明则坐在另一边的沙发里闲聊,莫飞在餐桌前和服务员商量着菜品。
陶旻趁着空闲,把被试的资料给邵远光过目。冯启明见了,拍了拍邵远光肩膀,知趣地给陶旻让座,自己则跑去莫飞身边。
陶旻和邵远光坐在一边低头讨论了一会儿对被试的要求,渐渐觉得周围气氛不对。原本涂佳叽叽喳喳的声音充斥着小包间,可片刻不到,整个包间便被窸窸窣窣的低声议论取代了,还不时还夹杂着闷闷的笑声。
陶旻抬头看了一眼,那四个人正笑眯眯地盯着她和邵远光。她装糊涂低下头,心里却“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邵远光见陶旻心不在焉,便也停下了嘴边的话,抬头看了眼这四个人。
这种事情,涂佳自然第一个开腔。她笑着,阴阳怪气地说:“邵老师,师姐,不用理我们,你们继续!”
邵远光尚且神情自若,陶旻却怎么也淡定不起来,越想越心虚,手里使劲儿攒着写满被试信息的表格。
邵远光这会儿倒是有心思开起玩笑:“涂佳,上研讨课时怎么不见你这么活跃?”
“邵老师,你上课的时候这么严厉,我可不敢随便发言。”涂佳笑笑,假装扭头和梁毅鸣说话,“师兄,你说大家都这么害怕邵老师,师姐怎么就不怕他呢?”
梁毅鸣刚想说话,话茬就被冯启明抢了过去:“你们师姐估计是习惯成自然了。”
冯启明这话一说,自然是引起了涂佳的兴趣。她立马跑到冯启明身边,八卦起来:“冯师兄,你这是话里有话!”
冯启明笑笑,瞥了眼陶旻和邵远光。邵远光靠在沙发里笑而不语,陶旻在他身边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冯启明刚要开口,莫飞就用手肘顶了顶他。冯启明知道莫飞的意思,便笑笑:“算了,算了,他们俩的事儿,我不多嘴。”
冯启明话说一半,涂佳自然不肯善罢甘休,当下拽着他要听后话。可冯启明咬死不说,吊着涂佳的胃口,急得她直跳脚。
包房这边,涂佳吵吵闹闹,另一侧却是沉闷压抑。邵远光坐在沙发里,挑了挑嘴角,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话:“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他话音刚落,涂佳那边就消停了。
此时,邵远光又补上了后半句话:“我们以前是男女朋友,我去美国时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