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让我助你一臂之力!”
“走开,废物,别碍事!”
早已被池夜打得伤痕累累的金麟又一次勉强支撑着破破烂烂的身体摇摇晃晃的走上前来,颤颤巍巍地对堕神女说到,然而却再次受到了堕神女无情的一击,被狠狠的轰击在地,显然已经无法再次起身。
此时,堕神女身体周围再次布满了黑色的“负”之妖力,巨大的黑色鹏鸟伸展着羽翅,警觉的双眼紧紧注视着前方,“啸”的一声长嘶,随时都有可能向我们发起攻击。
“池夜,能麻烦你协助我吗?”
母亲俨然身姿,同样认真的注视着堕神女的行动,并一边征求着池夜的同意。
“啊,我留下来就是为了协助你,因为,伽南庭也必定会示意我这么做。”
说话间,池夜早已不紧不慢地走到了母亲的前面,绅士气概十足地将自己置于先锋的位置之上。
“小司,你只需要配合我就好了。”
“…”
“嗯?小司?”
见我迟迟没有回答,大概同时也感觉到了我强烈的气息变化,因此,母亲忍不住回过头来确定我此时的状态。
“啊…”
在回头看见我的一刹那,母亲着实被惊呆了。
我的怒气早已充斥了全身,在我一侧肩上漂浮着的黑色心妖变得无比的庞大且凶恶,那是悲伤、悔恨、愤怒、憎恨的凝结体,它正张大着嘴怒视着堕神女。
“小司,不要…”
母亲没能来得及阻止我,因为我早已忍无可忍,在我亲手将冰冷的刀刃刺进伽南庭身体的那一刻,我就已经被恨意吞噬了,哪怕只是为了给伽南庭报仇,我也必须拼尽性命打到堕神女,哪怕最终与她,同归于尽…
心妖哈娄早已张开了那如黑洞般深不见底的大口,无尽的张大、张大、再张大…,随后宛如一只贪婪的妖魔一般,深吸一口气,那可不是普通生物吸气那么简单,那庞大的引力,想必无论多少功率的吸尘器也望尘莫及。
就在之前暴走的时候,我似乎已经了解了心妖哈娄的能力,它能吞噬一切,因此,此时的哈娄,将力量全部集中在堕神女身上,即便不能就此将她吞噬,但至少也应该能够吞噬掉她一部分妖力吧。
正如我所料想的那般,黑色的“负”之妖力正被哈娄快速吸走,吸进肚子里,就连堕神女身后飞翔着的巨大鹏鸟也被一点点的吸进哈娄的口中,鹏鸟的形状开始溃散,最终全部消失在哈娄的口中,我想,堕神女也没有想到我会突然这么做,因此防不胜防,我这也算是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吧。
我的突然举动,令池夜和母亲等人都惊愕了,堕神女及时用妖力在自己身前筑起了一层类似结界的防护,以免自己也被哈娄吸进肚子,然而即便如此,她也损失了过半的妖力。
“唔唔唔…,哈…娄…,呜…”
只是,就在我侥幸得逞之时,却听见了心妖哈娄痛苦的呜呜声,哈娄一直紧憋着嘴,甚至用那似有似无的双手用力捂住了嘴,虽然此刻它通体灰黑色的,然而依然能感觉它已经憋红了脸,似乎是要呕吐的感觉,大概是肚子里正翻江倒海的闹腾难受到了极致。
显然是我忽略了堕神女的力量,如此庞大的“负”之力,可以说足以让全世界拥有情绪的生物同时崩溃,而心妖正好是内心幻化之物,又怎么可能承受得住呢?
“呜呜…,呜呜…”
心妖哈娄死死的捂着嘴,然而体内的妖气却愈发的膨胀开来,巨大的力量从内部冲击着它,它那如幽灵般飘忽的身体几乎被撑成了一个球,眼看就要被撑爆了。
“哈娄,你吐出来吧。”
“嗯嗯,呜呜…,呜…,呜呜…”
哈娄依旧捂着嘴一个劲的摇头,嘴里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根本不明白它的意思。
“吐出来?它吃进去的东西,可不是它想吐出来就能吐出来的哦,小巫女…,乱吃东西可是会吃坏肚子的哦…,呵呵呵…”
堕神女收了那层结界,轻笑着说道。
“你说什么,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的妖力不把这只小妖撕碎是不会出来的,呵呵呵。”
“什么?哈娄!”
“砰…”,几乎就是我转头的一瞬间,哈娄被撑开撑大到极限的身体突然炸裂了。
“回溯壁…”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听见了梓帛的声音,他及时张开结界保护了我。
黑色妖气从哈娄身体的每个部分喷射出来,彻底将哈娄炸成了碎片,那些飘零的白色碎片,渐渐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没有留下一点残渣。
而溢出的那些黑色妖力却再次回到了堕神女的身边,并又一次化身为鹏鸟的形态。
“哈娄…”
我不敢去接受眼前的事实,自从那个小家伙被伽南庭具现化之后,就一直陪伴着我,伽南庭也曾说过,心妖的力量不可小觑,关键看主人是否会使用那份力量,然而我第一次真正使用它的力量,就害它彻底消失了。
“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都是我,我…,错误的使用了它的力量…,我真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尽做这样的…蠢…事…”
“小司…”
“小司你振作一点…”
极度压抑,心里闷痛到难以忍受,几近昏厥,母亲见状不妙,急忙箭步上前扶住了我。
“嗯…”
母亲朔月微微皱起了眉头,然后将温柔的手掌贴近我的心脏位置,口中却默默念起了巫咒,那是净化的巫咒,我只感觉到一股明亮的暖流,顷刻,便感觉身体舒畅了很多,然而,母亲的净化之术固然有用,短时间内却并不能完全驱散那股“负”之力。
“这是反噬,你的心妖被‘负’之力击溃后,必定会对你造成一定的影响,刚才的结界固然能够保护你不从外部受伤,但却没有办法阻止内部反噬,不过现在应该没事了,小司,心妖是你内心幻化之物,它不会消失的,所以你一定要振作一点…”
“嗯,我知道了。”
我自然也明白,此时的我还不能这么轻易的倒下,因为眼前,还有不得不打到的敌人。
于是我强忍着内心的隐痛以及“负”之力的冲击,借助母亲的搀扶,随即便站起身来,并坚定的向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