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绳被刘骜一剑斩断,秋千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不古松了口气,心还在砰砰的跳,“你吓死人了。”
刘骜抬剑支开不古捂着肚子的手,粉紫色的裙裾裹着她凸起的小肚就现他眼底。几个月没见,她的肚子已经这么大了。他万千情绪翻涌,仿佛看到她肚里的淘气鬼正睁着明亮又好奇的大眼睛看自己。
不古看他看愣了神不自觉地捂着肚子。本以为他会多兴奋却不想看到他一副莫名其妙的冷脸,一句窝心的招呼也没有就用剑挑开了自己的手,似乎帮他生孩子天经地义,和从前的他是天壤之别。他变得这么冷淡,不会是喜新厌旧了吧。
她简单的扎着马尾,发丝些许凌乱,衣冠也不整齐,想是没人服侍她,生活也变得乱七八糟。刘骜越看她心底越惭愧,他就知道自己经不起她无辜的双眼,发誓在她面前显得无力苍白,到底要不要继续宠溺她。
刘骜犹豫得脑疼,决定再责问她一次。他上前拽起不古的手腕,严肃的说道:“你想通了没有。”
“我想什么呀。”不古蹙紧了眉,不知他意欲何为。
刘骜认真的凝着她双眼,他迫切需要她一个收手的回答,那样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宠她,却不经意把她的手拽疼。“朕已经把许娥遣回了昭台宫,你还有什么企图,若是再为非作歹朕就把你关在这一辈子。”
“你凶什么凶,”不古鼻子经不住酸起来,撒手把盘子扔到地上赌气不吃,她眼睛红了,她身不由己有谁会体会她。赵飞燕弃她罢了,他弃她也罢了,合着不需要任何人理解,由王政君弄死算了。
不古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会有这般消极的情绪,许是怀了孩子的人都会变得矫情。“我就是歹毒的女人,你走吧,我一辈子都不出去。”
她委屈的模样看得他心头凉了一片,他何曾想惩罚她,但她为什么就不能退一步,这样大家都会好过,“合德你冷静一点。”
不古狠狠甩开他的手,擦过他的肩径直走到寝室里没脱鞋就登上床蒙在被子里睡觉。
就知道她会不爽却不知她火气如此大,原来自己根本不可能在她面前耍高冷。刘骜跟了下去,掀开了不古脚下的被子,握住她的脚踝给她脱鞋。
不古迅速的缩脚进被子里不允他碰,在被子里发出闷闷的声音,“你只管去看许姐姐许妹妹,我不用你管。”
刘骜又爱又恨的把她紧紧扣在身下,扯开了她捂住头的被子,“你能不能不无理取闹,别蒙在被子里憋着。”
不古陷在他身下,想提被子却被他死死按着。不古合上双眼,眼不见为净。
刘骜无奈至极,触了触她的头发,不像以前那么柔顺细滑。细看她的面庞眼角多出了许些皱纹,显得老了十岁。“你多久没有洗头,吃完就睡,洗了手没有,擦了脸没有。”
不古紧闭着眼死睡,眼角却忍不住滑落下一滴泪珠,没有再理会他。他这么久不来,她打扮起来又给谁看,没人理会的日子精神会萎靡,人会跟着邋遢。
她的模样叫人看着心寒。
刘骜彻底的掀开被子把她抱进浴房去。不古才受惊的睁开了眼,捶打着他胸膛骂道:“你放下我,由我去。”
刘骜伸手试了试温泉的水,温度刚好,就把她整个人缓缓放进了水里。他敌不过她,软下了语气,“你快当母亲的人别撒气了,会带坏孩子。”
不古仇恨的瞪了他一眼,扶着池岸往上爬,却又活生生被他按了下去。
刘骜低声下气道:“朕错了,朕伺候你行吗。”
不古无处可去,双手搭在了池岸上背对着他。刘骜解下外衫入了水,拿了浴巾轻轻走到她身后,捋了捋她乱糟糟的头发,愧疚道:“朕知道你心里苦,我们不闹了行么。”
不古心底微微颤动,居然不禁的点了点头。她心底也有歉意,无论怎么说他都是不知情者,难免会认为她歹毒。
见她不再执拗,刘骜欣慰的笑了。扶着她的肩,“那朕给你洗头。”
她不说话,依旧简简的点头,像只生了气却乖巧的猫。她虽然认可,却不代表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