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过敏啊，怎么了？”
“那对牛奶和咖喱呢？”顾向仁急吼吼地问，“你带他们做过检查吗？”
“咖喱我不知道，但是对牛奶肯定不过敏，他们都爱喝奶，喝了不少呢。”林霖涛愈发摸不着头脑，“怎么突然问这个？你放心好了，他们的过敏情况肯定严重不过我姐的。”
“烦死了，闭嘴！”顾向仁暴怒，声音震得房间的墙壁都在发抖，“我问你有没有带他们做过检查！”
“没有。”林霖涛说，“不过我带他们吃过海鲜和牛奶，都没事。”
“知道了。”顾向仁余怒未消，忍不住朝林霖涛发火，“你还说自己疼他们，怎么不带他们做个过敏源检测！就不怕他们像你姐姐小时候那样，吃什么都是错的，把身体折腾的很虚弱吗？”
真是够了，明明自己失职却怪在别人身上。林霖涛不想在电话上跟顾向仁吵架，只是说：“姐姐高过敏体质是因为没出生前妈妈吃错了药，其他人过敏都没那么严重。如果天赐和思思真的过敏了，你也不用担心，不会像姐姐那样的。”
顾向仁挂断电话，把过敏源锁定在咖喱上，心中又对自己进行了新一轮的懊悔攻讦。
医院里，急救室的灯暗下来，医生推着天赐和思思走出来。林稳稳慌忙迎上去：“天赐，思思，你们怎么样了？”
天赐红肿的眼睛还紧闭着，似乎睡着了。思思睡得极不安稳，秀气的眉头紧皱。
医生说：“女士，您的孩子已经脱离危险了。”
咚！林稳稳听到自己的心落入实处的声音：“谢天谢地，谢谢医生，真是太好了。”
“不过你们这做家长的也真是糊涂，孩子对什么过敏你们不知道吗？孩子过敏了你们竟然也不知道，到了快窒息的时候，才送到医院，真是糊涂，糊涂！”
“你知道再晚点送来，这孩子就救不回来了吗？赚钱哪有那么重要，好好照看自己的孩子才是正理。”
……
医生说了很多，林稳稳连连点头称是，心中一阵阵后怕，再晚那么一点点，就有可能失去他们啊！她的小天使一定很痛苦，很绝望。
天赐，思思，妈妈对不起你们。
弯腰轻抚孩子的小脸蛋，心中默念：“你们一定要好好的长大。”
程仲见这情况，走到一旁拨通顾向仁的电话：“老大，孩子们没事了。”
“好，我知道了。”顾向仁轻轻呼出一口气，心也落回实处。
“让你嫂子给孩子检查一下过敏源。”
程仲看着林稳稳跟医生交谈的身影：“知道了，老大，要不要我去接您过来？”
“那样更好。”
天赐和思思醒来时已经半夜，林稳稳和顾向仁都没睡，坐在床头守着。
“嘤——”思思无意识地发出呻吟声，“妈妈，痛。”
林稳稳惊喜地问：“思思，你醒了？哪里不舒服？”
黑暗中思思准确地一把抱住妈妈的胳膊，呜呜咽咽地哭泣：“妈妈，思思好难受。”
“乖，难受就哭出来吧，妈妈去叫医生过来。”她说着，顾向仁就识趣地按铃。
医生很快进来，为思思做检查。思思趴在妈妈怀里不肯离开，林稳稳只得抱着她去检查。
“已经没事了，只是孩子身子弱，脾胃娇嫩，以后饮食要尽量清淡易克化，过敏的东西再也不要吃了。”
林稳稳担忧地看看怀里脆弱的女儿：“医生，孩子醒了就说难受，这——”
医生怜惜地看着思思，说：“她现在能说出难受，已经好多了。最可怕的是难受到说不出，气管肠胃里全都起了湿疹，那滋味大人也受不了。放心吧，等药效全部发挥，湿疹就会下去的。”
“哦，好，谢谢医生。”
林稳稳抱着孩子回了病房，天赐已经醒了，孺慕依恋地趴在顾向仁臂弯里，小脸上的表情很脆弱，显然刚哭过。
见到林稳稳进来，天赐有些害羞：“妈妈，我没哭，只是眼睛不舒服。”
林稳稳爱怜地摸摸儿子的头：“哭了也没关系，我们天赐就算哭了也是小小男子汉。”
天赐瞬间带了哭腔：“妈妈，爸爸，真的好难受。”
林稳稳红了眼眶，抬头四十五度咽下泪水，轻轻拍拍儿子的背：“哭吧，别憋在心里。在爸爸妈妈面前，你可以尽情的哭。”
“呜呜，呜呜。”天赐抱着顾向仁的胳膊呜咽出声，“天赐本来不想哭的，可是真的好难受。”
他一哭，思思跟着伴奏，孩子们步调一致的哭声让林稳稳心痛又无奈。好不容易将孩子哄着睡觉了，天却已经蒙蒙亮了。
林稳稳疲惫地揉揉太阳穴，轻声说：“顾长官，我扶你到陪护床上睡一会吧。”
顾向仁摇头：“我不困，倒是你，这些日子在法院也没睡好，去歇会吧。”
林稳稳也不逞强：“好。”
侧身躺在陪护床上，突然听到顾向仁呢喃：“对不起。”
林稳稳温柔地笑笑：“我和孩子都能原谅你。不过，为了让你记忆深刻，免得再犯同样的错误，回头你做一个月的家务吧。”
“好！”顾向仁爽快地说。
他们都选择性失忆，忘了顾向仁还是个伤残的事实。
次日，医生将过敏源检查报告给了林稳稳夫妇。
林稳稳看了之后并不吃惊：“原来是对海鲜过敏，那我们以后多注意一下。”
顾向仁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不可能，他们以前吃过海鲜，没有过敏！”
这是在质疑医生的医术，医生也很不高兴地说：“顾先生您身份贵重，我们给小少爷和小小姐做了全面的检查，用最先进的仪器来判断，不会出错的。”
林稳稳不解：“天赐和思思吃过海鲜？什么时候的事？”
“霖涛带他们去吃的。”
天赐醒过来了，抽抽小鼻子糯糯地说：“是的，妈妈。我跟着警察爸爸一起吃过海鲜，不好吃。”
林稳稳与顾向仁面面相觑，都不解其中缘故，然后双双将怀疑的目光落在医生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