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沉的怀抱让人觉得安稳,我如同两年前一样,靠在他的怀里不知不觉得睡着了。那些寒冷、身体的疼痛似乎一下子全部消失,疲惫得到了缓解,我睡的无比安宁。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钟了。我一巴掌拍掉桌子上的闹钟,手忙脚乱的开始穿衣服,开学第二天就迟到我已经难以想象班主任的脸色会怎么样了。
掀开被子,我发现自己的膝盖居然已经上好药包扎完好。居然没有感觉到痛,难道是我昨天睡的太熟了?似乎疼痛也减轻了不少,我站在地上走了两步,只有一些轻微的痛感。
换好衣服出了门,我才发现整个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难怪没人叫我起床,也不知道郁沉他们究竟去干什么了,陶泽阮娇娇也都不在,整个屋子空荡荡的。
客厅的桌子上放了杯奶,和准备好的早餐,那么细心的一看就是陶泽。桌面上还躺着一枚纸鹤,我坐下来端起牛奶送到嘴边,伸手敲了敲桌面,那纸鹤扑腾扑腾翅膀飞了起来。
是陶泽给我的留言:
“小沐沐,我们出去办事了,估计要一个星期才会回来。如果运气好的话,但愿你能看见完整无缺的我,哈哈……好了不用担心,我在逗你玩呢。我已经帮你在学校请了一天假,不过以后就不能贪睡了,如果遇见什么危险记得先逃命等我们回来再说。还有还有……好了不说了,郁沉说要交代你几件事。”
我听见纸鹤那边留言传来几声嘀咕,如果没猜错是阮娇娇在吐槽他像老妈子一样罗嗦。
而那纸鹤片刻的停顿之后,居然悠悠煽动翅膀转过身将屁股对准我,那模样那态度那淡漠的语气,立马让我眼前浮现出郁沉的面瘫脸。
“一,禁止携带任何人、动物、以及一切外来物进入无妄巷!”
想到昨晚那个也许毫无意义的公主抱,我抿着嘴不可控制得扬起唇角,而他那冷漠警告的语气也完全被我忽略掉了。
“二,阎王令得任务尽快完成,不要给我丢脸!”
“三,最重要的一点,禁止进入地下室,无论任何原因,无论发生什么。不要给我惩罚你的理由!”
这三句警告语气冰冷,我已经想象出郁沉说这些话时黑成锅底的脸。这两年我不说做什么好事,但总归没有犯大错吧,干嘛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太小看人了。
似乎料想到我不会在意他的警告,那纸鹤居然震动翅膀,飞到我面前,用两颗朱砂点上的眼睛盯着我,那眼神居然让我以为是郁沉在看着我。这纸鹤已经是郁沉画的,我心里咯噔一跳,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纸鹤已经开始自燃,自会化成一道灰腾地扬起,然后重重落在桌子上居然发出砰的一声响。
那声响着实把我吓了一跳,等我仔细看去,那桌面上已经有了个纸灰落成的巴掌印。
这绝对是威胁,绝对是!
我咬了咬牙,任命的拿起抹布擦了擦桌子,满心憋屈的吃完了早餐。
不用上学、没有师傅的冷眼和变态的试炼,我居然觉得开始无聊了。电视里放着肥皂剧,窗外连只叽叽喳喳的鸟儿都没有,房子安静的让我觉得烦躁,这一刻我才意识到我早已把这里当成了家。
而这样的日子居然要持续一个星期,无妄巷所有人出动一周,这是以前从未出现的事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么严重,虽然陶泽说是开玩笑,可他们去的地方一定有危险,想到这里我的心忽然揪了起来。
要怪就怪自己资历不够本事不大,要不然师傅肯定不会放过我这个劳动力不用,也不至于现在无所事事的被放在家里看宅子。
这一天过的似乎格外的快,简单吃了碗泡面居然已经晚上了。毫无意义的一天,我歪在沙发上,膝盖的绷带已经被我拆了,不知道用了郁沉什么药居然好的那么快,现在只能看见淡淡的粉色痕迹。明天就可以上学了,还要继续寻找佛珠,加油吧穆沐!
夜晚来临,迷迷糊糊中我居然被冻醒了。家里忽然放冷气了吗,我揉了揉眼睛睁开,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居然歪在沙发上睡着了。电视里播放着广告,客厅的灯是开着的,我搓了搓肩膀一脸迷茫,是因为要入秋了所以降温了吗?
真是冷啊,回去盖被子睡个好觉吧。我穿上拖鞋关掉电视,刚准备上楼,身后不知道什么地方忽然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我几乎是瞬间警觉,快速稳住身形朝着声源地地方看向。然而仔细环顾四周,好像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难道刚才我听错了?
我不明所以,小心翼翼踏上楼梯准备回房间。我的脚步很轻,刚走了没两步果然又听见一声巨响,这下我才算找到声音发出来的地方,正是通往地下室的那扇窄小的门。
想到郁沉留下的纸鹤交代的话,我刚迈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还是回去睡觉算了,地下室里关着的都是不安分的,闹出点动静也没什么奇怪的。
然而就在我又踏出两步时,身后的巨响开始有节奏的撞击起来。那是在撞门啊,这样不去看看真的好吗?万一撞开了郁沉又不在,我被莫名奇妙掐死在睡梦中了怎么办?
要不我先逃吧,陶泽不是说遇见危险先逃命再说吗?可是这样一走了之,也不是我穆沐的行事作风啊,被郁沉知道他又该笑话我是“小鼠”了。
对于“小鼠”这个外号,我可是深恶痛绝。
“我就去看一眼,如果没事我就去睡觉。”我喃喃自语,默默攥了攥拳头给自己打打气。然后淡定的转过身,一步步朝着地下室的那扇门走去。
那是我来无妄巷后,唯一没有靠近过的地方。以前曾跑过去悄悄看了一眼,明明偷偷拿了阮娇娇的睡衣去贿赂守门兽,转过身看见郁沉它就把我给卖了!真是没信用的家伙!
没错,那是一只垂涎阮娇娇很久很久的守门兽。
门还在砰砰地想着,守门兽就是个放置在门把上的妖兽,郁沉把它弄来看门的。此时它脸紧紧皱成一团,似乎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