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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循循善诱

相传每隔一千年的光景,在星辰大陆这片神奇的土地上就会诞生两个分别属于光系、暗系的灵人。

他们是千年难得一见的灵人,其能力是列属于五行灵人之中的任何一个都不可及的。

五行之内的五种法术,会在这光系、暗系两大灵人身上融会贯通,这种灵人更因难得一见所有成为了极为强大的灵使,但年百年来他们也只不过是成存于别人的口中罢了,星辰大陆上各国常年处于纷争状态。

常常是与他国开战完毕,打得不分你我之后,国内就要受到牵连乱成一片,继而就会像一个恶循环一般,爆发自己国土内的纷争,或是王室里的,或是民间的义士组织的。

与他国纷争往往打得不分上下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便是星辰大陆上的国家,每个国家所拥有的法术单一,譬如储云国就属于风系法术,朱雀国属于火系法术,这样环环相克下去,每一种法术不论多么强大,总会出现相克法术的国家前来干扰。

这大概是星辰大陆上划分土地初期的一个完满考虑,虽然那时候的人未必能预见千百年后的战争,但作为人,只要有人的地方,纷争就是在所难免。

可惜即便是如此,欲望与邪念夹杂在一起,人们越来越不受控制,像是刚刚被放出笼子的野兽一般,迫不及待的想要寻找猎物以此饱腹。哪怕他们根本没有多饿……

跳脱开星辰大陆上的大环境不说,各国内部何尝不是暗潮涌动着的,在疲乏的大军与敌方打得你死我活归朝之后,变会有些颇有心机的人士想要趁机坐收渔翁之利,可惜那么多年还没有谁能真正做到统一了星辰大陆上的六个国家。

其中最主要的障碍便是这单一的法术问题,不过直到各国长老相继算出所谓光系暗系最强灵人的存在之后,一切就不一样了。

各国都想要尽力及早找到这两位灵人,奈何古预言书上写的明明白白说是一千年一出。他们也不知道这所谓的千年是从大陆初始算起,还是从现在算起。

没有明确的找法依据却也不能动摇他们的野心,各国各自收兵买马,在其他国家安插眼线,想要第一个找到最强灵人。

后来渐渐有灵力极强的灵力使者被发现,更被误认为是灵人。可惜他们中的,最多会的也不过就是五行中的两门法术,还谈不上什么融会贯通,结果失望的国王就秘密将这些灵使诛杀,而为了掩埋罪行,被找到的灵使的家人也要被处死,他们有的侥幸逃走,有的则是成为了刀下冤魂。

古预言书上还有一句话,不知道当年算出这些的长老们有否看清楚了。

“迷途的旅人将会找到意外所得的宝藏,但宝藏在山顶顶端,需得跨越过人身体堆积起来的障碍才可到达彼岸。”这彼岸就是在指六国统一,这是份难得的宝藏,所加起来的价值可能高过万金,可如果要达到这个目的,只怕所需要获得代价将会是无辜百姓血流成河。

而光系暗系两大灵人,像是个证明,更像是通往地狱的钥匙,有他可得天下,受万民敬仰,但到了那时候,就不知地上还会不会有那么多活的人存在了。

星辰大陆是块神奇的土地,但不得不说得是这里的人们却并没有因为身怀法术是异能者,生活的就更加幸福容易些。

南宫妖娆现在才切身感觉到了某种正在向她慢慢靠近的危险,但是说来也是奇怪,这就和当初初次发现自己是光系灵人的时候那样,唯有强烈的预感在不停的盘旋在脑海中,却又弄不清它到底来源于何处。

加上风陌然急着要启程回到佣兵团中去,找南宫离报仇,她就越发觉得不安起来。

似乎事情只要一牵扯上南宫离就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以前雪姬山上踩雪灵芝的时候,是白茫茫的一片路杀出一条血路来的。如今却是岩浆贯通开来的火海里,要与他进行一场拼死的厮杀。

这冰与火的境界,极致到了这个地步也只有那般的深仇大恨才可以做到了。

“你知道我真正的身份么?”喝下安胎药还未等嘴里的涩苦之味散去,南宫妖娆就急着询问灵儿。

直觉告诉她,灵儿是在风陌然身边许久的侍女了,又是风陌然初次用灵兽化成人形的一个成功典范,她与风陌然的交情,或者说她对风陌然的了解,对他过去的了解必定比南宫妖娆自己更深入一些。

“风夫人是想要知道什么呢?希望风夫人可以理解我,主子不在我不便回答风夫人什么。”灵儿的脸色阴沉下来,似乎是用与生俱来的敏感嗅觉察觉到了南宫妖娆内心的不安,可有些事就是知道不能说,才选择的三缄其口,要知道能通过嘴巴寥寥说几句话就能解决的问题,便根本算不得是什么问题。

“可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不是么?我是说真实的身份?”南宫妖娆虽然身怀有孕,但是魄力却不减从前,几句话便能说的人是心惊肉跳,她那股王者身上才有的气质,往往是不会存在于女子身上的,但恰恰就是因为别人没有而南宫妖娆有,所以她才成了南宫妖娆。

“你是灵兽转身为人形,姑且就算你是人吧,凭你的能力,九阶七级灵使中,你认为哪一个配得上你呢?”说着南宫妖娆便不怀好意的迅速伸手抓住了灵儿的手掌,闭眼时已经迅速感知到她的灵力到底有多少。

显然现在有了孩子的她不必大费周折来用自己的元神去探别人的灵力,因为不必想都知道一个以灵兽托身的灵儿能有多强大的灵力,哪怕就按她的本体来算,恐怕也比不上南宫妖娆的一个指头。

但她执意如此,不为别的就为了公平二字,她是要问灵儿一些她不能说的事,就该以自己的方式表达对她的尊重。

“恐怕最低品阶的灵使你都当不上了,可惜还是跟在药王后面学过一些本事的丫头,资质不够,学再多亦是枉然。”南宫妖娆一点点试探着她的心意,看她会否动摇。

谁知接下去不过片刻的时辰里,南宫妖娆确切感受到的便只剩下灵儿的愤怒,以及肉眼看得到的她发红的眼眶。

“我实在不知道风夫人为何如此,只是……灵儿服侍主人已经很久,不管发生什么事,灵儿都不会有半分背叛主人的心思!还是请夫人不要为难我了吧……” 半晌,灵儿又似恳求似委屈一般,耷拉着脑袋,将目光放在一边,对南宫妖娆不作理会。 这眼神使得南宫妖娆慢慢从之前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里,一点点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许是怀胎的关系,她总常想起还未被继母毒死前的那段时光来,要知道生父虽然待她算是生分了些,但她长到这么大却只有那一次他废除了他武功和挑断各个经脉之外,也再没有做过别的过分的事了。

可这些人总让南宫妖娆生气,因她回忆是总会记得,似乎当年的自己并没有做错过什么事,却惨遭了那样的下场。

而她仍不算是个合格的恶人,事到如今却还依旧想着对比着,拿这些假象来安慰自己。

仔细想想,除了风陌然之外,她便什么都没有了,剩下的无非都是些她不在意的东西,得和失断不会有什么区别。

而如今,如果什么都不做,就这样放任风陌然这么走了的话,她只怕今生会为了这个仓促妥协的决定而后悔一生。

腹中的孩子已经有五个多月了,很快再过几个月就能出来,来到这个世界。而孩子的爹爹即将出征,倘若有去无回的话,将来他们的孩儿长大恐怕也是要怨恨南宫妖娆为何没有在当时拦下他的吧!

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生的归宿,找到一个可以和自己荣辱与共,旗鼓相当的终生伴侣,她爱着他,甚至超越了她腹中的孩儿。他们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若是最后还不能幸福的话,南宫妖娆又该如何是好?

“你怕死么?”停顿良久,南宫妖娆突然发出鬼魅一样清幽的声音,不经意问灵儿。

灵儿的眼神中有什么情绪一闪即逝,不一会儿就用力摇摇头,“不怕,我本是山中修炼的灵狐,幸得主人帮助才可以化为人形,我借着主人的帮助完成了别的兽大概需要五百年才可以做到的事,当我能双脚落地,能走能跑的时候,我高兴着同时也有了极强的自知之明。

我的福气是借来的,借主人的福气用的,并非是我自己的修为到了才致使今日这样的成果的。既然是借来的,早晚有一日是要还的,我不怕死,或许当年继续留在山中修炼的话,我此时已经不在人世了,现在的日子对于我来说,没一日都跟偷来的一样,既让人开心又让人觉得忐忑。如果夫人有什么事要我帮助的话,灵儿定当万死不辞。若是为救主人而做的,那就是更是理所应当。灵儿愿意为主人死,愿意为保护主人献出一切……”

眼前的灵儿虽然是灵狐化成的人身,但是她身上已经沾染了太多人才会有的感情。何谓忠诚,何为逆贼,何为善什么又是恶……而当风陌然将这些一一教会给灵儿的时候,她本体虽然是狐狸但却和人已经没有什么两样了。

现在的星辰大陆上有那么多的怪事,单单南宫妖娆身上就已经发生了许多。人如同野兽一样,不以情感左右自己获取利益的野心,蒙上双眼仍只为嗅到权利的味道。而反过来兽却越来越像人一样,将善恶忠奸分辨的明明白白,学会了忠心耿耿保护自己的主人,必要时候连舍身取义都做的出来。

南宫妖娆突然眼角发酸,嘴唇却微微向上斜起,像是要笑的样子,她慢慢用冰凉的手掌捂住~自己的眼睛,对灵儿说道,“你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灵儿似乎终于松了口气一般,踩踏着步子朝门外走去。

“慢着!”身后却又分明传来一声急促的呼声,誓要打断这时的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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