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多久,就看到了小叫鸡的身影,他并没有离开与许阳分离的地点,蹲在街边,左顾右盼。好似在等待着什么。突然,小叫鸡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瞪大,因为一只全身雪白,有自己两人高的巨大凶兽张着它那血盆大口正想自己扑来,对,就是正对着自己的方向,很明显自己就是对方的猎物。小叫鸡在那一刹那间是想站起来转身就逃跑的,小叫鸡可以摸着自己的良心发誓。可是不知怎么的,双脚就是哆哆嗦嗦不听使唤。没一会,还没来得及考虑完,那怪兽就到了自己的脸前,连它那呼出的白白的热气、吧嗒在地上的潺潺口液都清晰可见、触目可闻。小叫鸡被吓了一大跳,愣住了,闭着眼祷告着漫天高手、各路大神、火主爷爷快来拯救自己这虔诚的善民吧,最起码也要待会被吃的时候减轻点痛苦啊!就在他嘴里念念有词、神神叨叨的时候,许阳一边从炎魔雪狮的嘴里伸出头,一边对着小叫鸡大喊道:“快上来!”小叫鸡呆了呆,一时没认出怪兽嘴里那个披头散发、满脸不知名粘液的人竟就是自己英明神武、潇洒无敌的老大。声音倒是好像有那么一点点像。许阳伸出手,强行扯住小叫鸡的胳膊,炎魔雪狮顺势张开嘴,一口将两人吞了进去,按照许阳的指示,风驰电掣地往着焚琴学院的方向奔去。被吞进怪兽嘴里的小叫鸡先是吓了一大跳,接着便看清了那个抓着自己胳膊的人确实是自己的老大。可是眼下这环境是不宜说话。简单地沟通了下现在是逃跑。小叫鸡也就安静了下来,因为他看到自己的老大脸色苍白、眉头微皱、有气无力,显然状态不是很好,也就明智地没有多问。
出了小镇,炎魔雪狮的速度越来越快,很快就组钻入了一片小树林,炎魔雪狮不得不放慢速度,避开时不时挡在路上的树干、枝桠。有人?凭着凶兽的本能感知,汗毛倒立,果然,几根弩箭呼啸着向炎魔雪狮射来,漫天的箭雨,笼盖四野。不得不蹲下身子,朝右躲避,咔嚓,咔嚓,四五棵大树倒下,封住了前后左右的去路,扬起的烟尘迷住了炎魔雪狮的眼睛。就在稍稍一楞神的片刻,一张大网落下,正好将炎魔雪狮牢牢罩住,嗖嗖,两边不断窜出来十几二十位精悍的灰衣大汉,一人提着一根黑色的铁链,将炎魔雪狮团团围住。啾的一声令号,被烟尘迷住、被绳网罩住不断挣扎着的炎魔雪狮很快就被铁链一圈一圈团团绑成了一个粽子。铁链在众人的合力拉扯下,不断缩紧,在炎魔雪狮身上勒出一道道血痕,不得不吐出许阳和小叫鸡两人,嗖嗖嗖几声,炎魔雪狮口中喷出几道凌厉森寒的冰息,几个大汉被击飞出几十米远又撞在树干上,昏死了过去,有几个离得近的直接被冻成了冰雕,站在地上动也不动。剩下的连忙扔下铁链条四散逃窜,生怕被炎魔雪狮照顾到。没有了这些大汉的控制,炎魔雪狮甩开铁链、挣破绳网,含住许阳和小叫鸡继续飞奔而去,一路上接连遇到的三五群灰衣大汉要么望着炎魔雪狮的速度干瞪眼,要么被几口冰息给冲得七零八落、魂飞魄散、毫无作为了。
出了小树林,入眼可见的却不是印象中一座学院的样子,更像是一座横亘在无边无际的苍凉原野上的高大城池。几座高大的城墙在孤独地诉说着岁月的痕迹,城墙门口两侧却没有什么人,是两排有着黑色枝干的树木没有规则地随意生长着,像懒散的卫士一样注视着远方醒来的游人。黑色树木的枝头不是空无一物,而是凑拥着一大团蓝紫色的花楹,缤纷灿烂地缀点着落日余晖中的瘦黑枝桠。城门正中央高挂着一块古香古色的黑色牌匾,上面用遒劲的隶书写着“焚琴”二字。城门处此时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些飞过的火鸟和偶尔路过的火兽,像是觅食回家找着自己的主人。炎魔雪狮在快要跨进城门的时候,身子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吐出许阳和小叫鸡,然后变成了炎体形态雪白狮毛狗的样子,昏了过去。“小白!”小叫鸡惊呼道,原来带着自己跑的凶兽就是雪白狮毛狗小白。
小白口吐白沫、毛发凌乱、身上一道道触目惊心地红色勒痕,无力地瘫软在地上、呼吸微弱。“小白,它,它怎么了?”
“可能是脱力了。”许阳没说实话,他费力用神魂查探了一下,发现小白的情况很是糟糕,强行变换雪体形态,本源能量受损严重,并且和他一样,体内一股莫名的灰色侵蚀能量在不断侵略、吞噬着小白体内的火力,可没有停下来抵抗、调息,而是亡命奔逃、勉强攻击。因此火力不足,支撑不住昏倒了过去。许阳轻轻抱起小白,两人一狗一起走进了宛如一座城池的焚琴学院。
没有敲锣打鼓、也没有人列队欢迎,周围的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偶有路过的行人也是匆匆瞥了他们一眼,然后继续前行。每个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没有人对许阳他们的到来感到奇怪。两人好不容易才问到一家医馆,等到过街穿巷,终于找到时,却吃了一个闭门羹,药师临时有事出远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