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叫鸡第一次听到这么牛叉有格调的话还是在一次雨中和一群小乞丐争抢一个白馒头之后。当时小叫鸡记得他提了一个很有深度的问题,将那个老大哥难住了足足有五秒的时间。这个问题是这样的,当时小叫鸡淋着雨,抱着那个冰凉的白馒头,张嘴说:“那不是犯贱吗?”
老大哥深思了五秒。然后哈哈大笑对着小叫鸡说:“贱!对,就是贱!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你小小年纪就能领悟到这一贱之真意,将来成就定然非凡。”
小叫鸡一直记得老大哥说这句话时,看向自己的眼神,蕴含着一种肯定、一种希望、一种赞赏、一种鼓励。那时的老大哥眼里似乎含着光,照进一个十岁孩童的心房,驱走了里面的灰暗和迷茫。就因为这一份肯定,小叫鸡将自己怀中的馒头分了一半给老大哥享用。
的确,凭借这一不要脸的思想武器,小叫鸡开始在火雁城的大小酒馆、街道、巷子、弄堂混迹得越来越得心应手,隐隐有叫鸡一出,天下雌伏之势态。这一切的改变,只因为出现了一个叫许阳的男人。
在跟随自己认定的老大之后,小叫鸡终于感到自己不再是靠着坑蒙拐骗、吃了上顿没下顿、仗贱走天涯的无根浮萍了。
他感到了踏实,他感到了心安,他找到了成为火者不断提高自己实力的强者之路。最重要的是,他有了尊严,他有了凭借实力捍卫自己尊严的机会和能力。他不再需要靠着不要脸、出卖自己的灵魂和尊严去讨些别人不要的残羹冷炙来勉强过活。那么,即使被人围殴,也有着自己不屈服的精神。当自己不再跪着的时候,即使是死亡的威胁也无法剥夺自己的尊严。与其跪着生,不如站着死!所以,即使小叫鸡被揍的像个猪头似的,他却感觉这是自己十几年来最开心的一天。因为他有信心将今天自己受到的每一分欺辱都一一还回去。
“唉,这回是连累你了。”
“老大,你别这样说,我以前是没有实力,但现在如果成了火者还像以前一样畏首畏尾、夹着尾巴做人,忍着别人戳着鼻子的欺辱而不敢发作的话,未免也太窝囊、太没有血性了。那么辛辛苦苦修炼、跋山涉水过来又是为了哪般?”
“可以啊,小叫鸡,你现在不仅实力修炼到火者了,连心境也领悟到了火者的真意啊!火者,如一般的人,火者之心,即使是万丈冰窟亦不能动摇半分,熊熊不灭、焚烧天际。火之尊严凌然不可侵犯,如有犯之,玉石俱焚,同归于尽,决不可饶。”
“不过??????。”许阳话锋一转,“我是仗着自己远超常人的身体强度才敢决绝反抗。寻常火灵境界的强者亦无法伤我。你嘛,该认怂还是得认怂。”
“嘿嘿,其实心里面我也是这样想的,我就知道英明神武的老大肯定不怕那些憨人。”
“这杂役弟子不好做啊,我们才刚来,就连着被两拨人欺负。现在我体内的火力空空如也,只有一身蛮力了。”
许阳醒来后发现,那灰色能量在外界拳脚的助攻下已经将自己体内的火力侵蚀得一干二净,并且盘踞在丹田的门口,一副只要你敢出来我就吸你的架势。还好自己的火力种子在神魂内,灰色能量还没有侵蚀神魂的能力,可神魂也奈何不了它。
许阳不知道的是,大多数被黑袍人留下的灰色能量集中的都基本成为废人了。因为他们的火力种子生在丹田里。只能一点一点的被侵蚀,而没有了火力种子,也就意味着一朝回到解放前。彻彻底底废了。甚至还有不少人受不了几十载火力一夜化为虚无这种打击而选择了结生命的。
陆陆续续地其它杂役弟子也都走进了院子,只见前杂役王刘九一见到许阳就哭丧着脸,三步并作一步颠到许阳的面前。“两位大爷啊!唉??????”抬头看了看,又低下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扭扭捏捏地干什么!”
许阳中气十足地呵斥道,十分有新晋杂役王威势。
旁边刘九的一个小跟班见到了自己老大使过来的眼色,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二位爷,我们这些杂役弟子都有严格的规定,每日分派到手中的活都必须按质按量按时完成,不然我们大家伙都得受处罚啊。”
“是啊,许爷,发不许吃饭、分配的杂活还只是轻的,最可怕的是要到那后山极厄之地关禁闭啊,少则三日,多则一年半载啊!”
说到那极厄之地时,有些杂役弟子甚至身子忍不住地一哆嗦,十分紧张害怕的样子。
“极厄之地?”没人看到许阳眼中闪过一丝光。
“是啊!今日您二位没有完成清扫的活,大管事可能明早就要来找二位算账了!”接着又把大管事平时如何作威作福欺压他们的事迹讲给许阳他俩听。
他们说的大管事叫李大海,听说是大黑哥李赫的一个远方叔父,也算是杂役弟子的直接管辖者,脾性古怪,常常喜欢对鸡蛋挑石头,无中生有,无聊时找这些杂役弟子的麻烦。并且信奉一人犯错,全员连坐的处罚原则。经年累月,这些杂役弟子被他管得服服帖帖的,据说曾有敢于反抗他的杂役弟子都会在一个平凡的日子不知不觉的消失。
如果刘九他们知道许阳和小叫鸡同时得罪了外院弟子一霸大黑哥李赫和巡逻队周少周天赐。那也许早就跑的远远的划清界限,也不会现在那么积极地宣扬大管事李大海的“光荣事迹”了。刘九心里打着小算盘,想要让许阳和大管事的冲突越大越好,不管谁吹亏他都是乐于见成的。
就在刘九沉浸在自己的美好幻想中时,“没有别的事你们可以走了。”许阳的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