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似乎不想她再思考其他的,掠夺着她口齿里的津液,坚实宽阔的胸膛压制性的禁锢她的肩膀腰肢。
凌厉的攻势,令宋伊不得不将心头重重疑惑丢至九霄云外。
眼前心头,统统只剩下这个男人!
幸好,不是卧室,男人还算懂得克制,又是一番深切的亲吻后,这才放过了眼神早已游离的女人。
“你先回竹夕。”
宋伊扭头不去看他。
“伊伊......”男人的声音略带笑意。
他对她束手无策的时候,就爱叫她的小名,好像这样能安心一点。
“林惜朝,爱一个人首先要尊重她,不该有任何隐瞒,更何况是这么大的事。”宋伊冷下脸。
“我不想你担心。”他开始轻轻在她脖子上呵气。
宋伊抿了抿唇:“你待会儿还要进去?”
“是。”男人眉头微蹙。
“见王上?”
“嗯。”男人脸色沉了下来。
“带我一起。”宋伊掷地有声。
“不。“即便察觉到自己的固执,他还是不想将他牵扯到泥潭之中。
宋伊闷闷瞪了瞪他:“你不能承受失去我的风险,我就能承受了吗?”
说道最后,语气竟浮上丝丝委屈和哽咽!
林惜朝紧紧拥着她的身子,从背后看着她光洁如玉的侧脸,忍不住低头在她发上、脸上、脖子上,吻了一遍又一遍:“盛家的案子,你牵扯进来,总归是不太好的。”
宋伊明白他松了口:“我C国上尉的身份,或许王上早已知晓。”
她以为他担心的是这个。
林惜朝低笑一声:“会耽误你回C国的行程。”
“有你陪我,哪里都好。”
“傻瓜。”男人心柔软了下来,十指反扣上宋伊的手指,不空一丝缝隙。
“答应我一件事。”
“嗯。”
“无论发生了什么,在我的身后就行。”
“......”
宋伊默了片刻:“哪怕,眼睁睁看着你死?”
和信任无关,是他太过在乎!
更深入的,是她自身,太弱了!
她还不够强大,最近还好死不死地成了残疾人,这样的一个她,如何能让他放心的下!
“惜朝。”宋伊从他的怀里爬了出来,将头探在他的肩膀上。
声音淡淡:“如果,我哪天比你先死了呢?”
头顶上是难耐的窒息。
宋伊强颜低笑:“你要,好好活下去。”
“好吗?”
语气甚至染上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易察觉的哀求。
“不好!”
岂止是不好,简直就是糟糕透了!
“不想一个人回去,就留在这里等我。”宋伊正欲反驳的声音,被他牢牢吞噬在唇舌里。
“......好。”
****里面,总要有人做个妥协。
她不是轻易退让的人,但没办法啊,谁让她退让的人,是林惜朝呢!
他说,订婚宴,一见倾心!
又他替她挨了两子!
撕心裂肺地疼痛从腹部缓缓蔓延到她的心脏,又以极其迅雷的方式渗透进四肢百骸内!
盛娆像是从水里被捞起来一样,大片汗水打湿掉她的衣服、发丝。
钟爱面色发白,熟练地操作着手术刀。
被荣锦从私监里救出来,她只是简单地补充了点体力,就被荣锦拉过来给王后做手术!
不太清楚他的心思,但她却不排斥,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底线!
也因此,看到了王上亲手将王后下身的刑具给取下来!
刑具,虽然陌生,却她却是从律法中看过这个图片!
微微叹了口气,总觉得,自己得命丧在他们夫妻手里!
“孩、孩子,保住了吗?”
钟爱放下手术刀,盛娆吃下全部的痛楚作势爬起来。
“宝宝,很顽强。”钟爱对她灿然一笑。
盛娆面色松动,身子依旧在抽搐着,嘴角却勾着女性特有的柔和:“谢谢。”
“你放心,一命抵命,我会留下你的小命。”
钟爱咬着下唇走了出来。
“你信一个拥兵自重的男人,会轻易放弃手里握着的兵权?”
白濯不紧不慢地看着单跪在地上的司宣。
司宣抬头,眸色发红:“我只信,我唯一的信仰!”
“好,找个机会,杀了他。”
“......是!”
司宣起身,干净利落地走出了宫殿。
钟爱迈出去的脚步又缩了回来。
拥兵自重?
杀了他?他是谁?
“出来。”
钟爱吓了一跳,一抬头,对上白濯投来的狠厉的眼神:“王、王上。”
“她怎么样?”
“谁?哦,王、王后的孩子,保住了。”
钟她差点儿没反应过来。
“想活命?”白濯冰冷的视线冻得她缩手缩脚。
点了点头。
“我不想看到那个孩子平安生下来。”
“......”
钟爱瞳孔一缩,赶忙低下了头。
“用那孩子的命,换你的命!”
“......”
换下奢华的婚纱,若兰拿着卸妆棉蘸了点液体慢慢地擦拭着面部的妆容,心情沉重。
公主被男人糟蹋一事,清清楚楚地通过耳麦传递到整个婚礼现场,这以后,让她怎么做人?
“你卸了妆之后,更好看。”
司慕推着轮子进来,视线慢慢有了温度。
若兰低下头:“司少爷。”
“公、公主——”
“王上的手谕很清楚,以后你才是A国的公主,若兰公主!”
“可是——”
若兰急红了眼:“颂儿公主血脉里流淌的才是王上的血啊。”
“你叫什么名字?”司慕笑了笑。
若兰一时被迷晕了眼,怔怔道:“若、若兰,何若兰。”
“若兰。”司慕掂量着她的名字,“从名义上,她已经被废黜了。”
“以后,你不光是A国的公主,更是我司慕的妻子。”
她、她能两个都不要吗?
上一秒她还是被人威胁待嫁的女奴,下一秒岂止是一百八十度的翻转?
简直,就是将她整个世界都颠覆了过来!
“不行的,真的不行的。”若兰声音多了一丝哽咽,“司少爷,您若不嫌弃公主的话,您可以重新迎娶回来。”
司慕又笑了起来,这次眼角没有多少温情:“兰兰,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选择的。”
“就算我能给她一个机会,王上和我父亲那边都是不会同意的。”
若兰焉了下来,她也知道这事儿本就是为难他了!
公主出了那事儿,司家也是有头有脸的,怎能不心存芥蒂呢?
“我、我只是一个伺候人的。”
“正好,我身边缺个会伺候人的。”
“......”
若兰皱巴巴的小脸,随即皱成包子样,全然没留意到司慕眼底陡然闪现的那抹暖意。
林惜朝半跪了下来:“王上。”
“排除火药,你功不可没。“白濯的声线没有丝毫起伏,像是例行形式一般。
林惜朝脑海里浮现出宋伊微红的双眼,含着深深的泪水,如此安静、如此澄澈,仿佛清晨悄无声息的泪珠。
他怎么会感受不到她后来沉默的情绪呢?
她是那样一个聪慧的女人,看透了结局,不吵不闹放任他离开。
“你想要什么赏赐?”
林惜朝眯了眯眼,刚才和司宣擦身而过,想起他身上那股子极力压抑住的暴戾,神思不由一恍:“我想要那两颗碧血丸的下落。”
“哦。”白濯挑了下眉,眼神深邃危险起来,“你早就知道,不在我的手里了?”
“是。”
却苦于没有另外两枚的下落!
“那你现在可以死心了!”
“......”
走出宫殿,阳光正好,洒在林惜朝的脸上。
他脸色沉静,看不出喜怒,漆黑的眸盯着天空。
“我饿了。”
宋伊小跑了过来,扑进他的怀里。
林惜朝伸手拦住她的腰肢,那么一瞬间,心底的阴霾消散了些。
“回竹夕。”
“嗯。”
俩人沿着小路慢慢往回走,宋伊慢慢道:“刚才,司宣出来了。”
他像是目空了一切,浑身散发着一股浓烈叫人窒息的煞气,眼底猩红。
她赶紧藏到了石凳的旁边。
“我也撞到了。”走了几步,林惜朝脚步顿住了,“吓着了?”
“没有,只是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刺激。”
“回去想吃什么?”
“都好。”现在不是太想吃。
“我已经向王上提出为盛家翻案的诉讼。”
“......”
宋伊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得原形毕露,眼眶一下子湿了。
林惜朝被她的眼泪弄得声音发涩,良久才开口:“没事的,审核下来需要半年。”
“手头还缺最为关键的证据,这事儿,不急的。”
“好了,不说这个了,先回去。”忍下心头的酸意,宋伊拉着林惜朝的手往前走,碎碎念道,“我洗菜,你切菜,做点C国的家常菜。”
“啊,也不知道,小白有没有好好地躺在床上?”
他们不在,要是再钻进床第怎么办?
现在天气凉了,很容易受冻的。
宋伊强忍着快要掉下的泪,忍住一遍一遍痴迷地看向身边男人的冲动,却始终忍不下载心底一遍一遍描绘着他的轮廓!
她怕!
怕他看出自己的软弱和无能,怕自己拖了他的后腿,更怕让男人觉得自己没他想象中的坚强!
瞧,林惜朝,哪怕在她想着每天少爱他一点,那颗念着他的心,却在无可救药地愈发沉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