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皇上笑道:“都是我把你们惯得,这一个个的,都出去吧,我有话要单独和寰姬说。”太妃知道夫君是要劝女儿留下,便转身也离开了。
太祖皇上见太妃出去关好门后,从枕头下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他拿着盒子语气平常的说道:”我喜欢四处走,又恐怕有危险,所以让人特意打造了一套单独的虎符,这个东西英儿不知道,倩儿也不知道。“
寰姬没有说话,看着太祖皇上打开了盒子,盒子里面并排放了三块虎符和一块金牌。
太祖皇上拿起金牌说道:”这块金牌可以调动大唐内任何府衙的兵马,这是我单独打造的三块虎符。每一块背面都有字。”
太祖皇上翻过半块虎符,虎符背后分别写着半个字,不难看出是’庆、杨、朱‘三个字。
太祖皇上说道:“这三块可以调动庆军、杨家军和朱家军的大军。我把他们暂放你这里,李倩那孩子太仁慈了,我不放心。要是有一天谁威胁了他的皇位,威胁了李家的江山,你就可以动用这些。这张密诏是我亲笔所写,这是我给你的特权,就是朝中大臣日后也不敢拿这个说事。”
寰姬说道:“父皇太过小心了,仁君没什么不好,父皇就不怕女儿有其他的心思吗?”
太祖皇上拍了拍寰姬的手说道:”你在我眼皮底下这么多年,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你无非是不想管这等闲事,孩子当父皇临终的遗言吧。“
寰姬把盒子盖上,拿在手里。
太祖皇上欣慰的说道:“很多事你心中已是明了,否则你也不会执意要送我回京师。听父皇的话,留在青州,你只要记住你发过的誓言和答应父皇的话就好。”
寰姬给太祖皇上磕了个头,起身离开。
出门说道:“郑林你亲自护送我父皇回京师,程英、贾明我们走。”
郑林让人放了个小船,寰姬三人上了小船走了。
太妃扶着太祖皇上站在甲板上说:”不知道何时能再见到这孩子。“
***
寰姬和程英三人下了船,在停船的小镇里买了三匹马。
寰姬一人独自骑马在前面走,程英和贾明二人并排在后面跟着。他们知道公主心情不好,不敢上前打扰。
贾明问道:“公主马术精湛,为何之前一直骑驴呢?”
程英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自从我跟了公主,公主不是骑驴就是坐马车,我一直以为公主不会骑马。”
二人对看一眼都看向前方,心想这几个月发生的事,他们很难想象前面的人能如此的狠辣,她到底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程英心想:在青州公主府发生的事情他是不知道的,可是他们一路从毫州到扬州,在扬州发生的所有的事情都历历在目,就连太祖皇上对寰姬公主的态度都是不同的。
寰姬说道:“程英,你帮我给皇上传封信,引父皇去扬州这件事我一定追查到底,不论结果怎样。”
程英打马上前劝道:“公主不可,或许太祖皇上和皇上自有安排呢?”
寰姬拉停了马问道:“你心里真是这样想的吗?两个月了,皇上那边真的一点都没查到吗?“寰姬问完继续打马前行。
程英不敢答话,他多少收到了一点风声,他们头一个月在扬州等太祖皇上痊愈,第二个月几乎是没有下过船,可是这两个月内发生的事让人心惊肉跳。
京师和青州在这两个月内,为了太祖皇上被引出青州的事闹的很大,青州上下清查一遍,但凡是传递消息和知情不报的相关人员,祸及九族,诛三族,其他亲眷家属不是发配就是收为官奴。
主要涉及人员家中的成年的男子全部拉去毫州通往扬州的关卡处,当众处斩,并且当众焚化挫骨扬灰。
此事传入京师后,引起了轩然大波,朝廷官员和御史们纷纷弹劾寰姬公主残暴。
青州官员一反平日的低调不语,直接拿出了他们谋害太祖皇上的证据,并且反指那些上书弹劾寰姬公主的某些人也是包藏祸心的,而且还指出了其他相关此事的官员。
皇上派人二次彻查了此事,最后竟然查出是先皇的残余势力所谓,而且直指太后。
太后为了表示清白,直接住进了佛堂。这几年太后一直隐居后宫,不见任何外人,也不出寝宫一步,皇上虽然有些怀疑,但仍然选择相信太后压下了此事。
事情虽然压下了,但是皇上依然派人在暗中调查着。
这两个月的时间里,寰姬公主阻断了太祖皇上所有的眼线,并且说了太祖皇上养病期间不许任何人打扰。
而她每天像没事人一样的陪在太祖皇上和太妃身边,对京师和青州发生的事只字不提,直到他们分开。
太祖皇上下了船坐在马车上,看着马车内堆积的两个月内所有文书,太祖皇上说道:”看看她干的好事,她可真是什么事都敢干啊,那些人估计要吓破胆了吧。“
太妃赶忙劝道:”她也是心疼你,替你出气。我觉得寰姬做的没错,要是换做我,我也会如此。“
太祖皇上摸着太妃的手安抚道:”我不是真的气她,她断我消息也是为了让我好好休养,这些我都知道。那孩子心软,我是心疼她做了这样的事,她看重每一个人的性命,竟然为了我诛人家三族。”
太妃说道:“别说三族,我看九族都不为过。”
太祖皇上回京师后依然住在了京师内的寰姬公主府,皇上见过了太祖皇上,太祖皇上把寰姬留下的证据全都拿给了皇上。
皇上看后便离开了公主府,至于最终的决定,要由他自己来决定。
寰姬公主这边已经回到了青州,她先是去见了王文生,王文生说了这两个月他们做的布局,这次他们一定不会再放过太后等人。
寰姬看着面前的人说道:“此事先放一放,等京师那边的消息,父皇心里是清楚的,如今只看皇上的意思了,毕竟这江山是他的,他要重用何人、听信何人也不是我们能左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