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阙边说还边挥舞着鞭子,大牢内只能听见郎阙的叫骂声和薛董麟的闷哼声。
坐在一旁着的安南怀端着茶杯老神自在说道:“你何必浪费这等力气,直接弄死算了。”
狱卒刚刚摆放好座椅茶盏后,就都退了出去,现在这里除了被打的半死的薛董麟也只有他和郎阙两人,说话自然无所顾忌。
寰姬和李庚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寰姬见状拔出李庚腰上的刀,直接飞了过去,刀从安南怀的面前飞过,直接削断了郎阙手里的鞭子,插在了后面的牢门木头上。
郎阙吓的一个踉跄,直接坐在了地上,安南怀也起身看向通道口。
安南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人,牙齿咯咯的响。
郎阙看到寰姬时心中气闷,怎么哪都有这女人啊,可是当他听到安南怀咬牙的声音时,就想到了他们是旧识,难道他们有仇?
安南怀揉揉眼睛,他在京师是见过寰姬公主的,只不过当年的他刚刚进京,众人谈论杨太妃陪葬的时候,他也只能远远的看着。
他绝对不会认错人,那个带着一身杀气,身穿孝服从殿外一直走进殿内的寰姬公主。他虽然只见过一次,但是此生难忘。
他吓的浑身打颤,上下牙不断的碰着,他飞快的转动着脑袋,想着寰姬公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寰姬公主是被册封为御史,可是荆州的那个御史不是个美男子吗?
郎阙说道:“安大人,这女人是个女魔头,他杀了…..”他话还未说完,就看到安南怀颤颤巍巍的跪了下去。
李庚跑上前赶忙松开了薛董麟,薛董麟没有了绳子的束缚,直接软了下去,被李庚一把扶住。
“怎么样?还挺得住吗?”
薛董麟咧嘴笑道:“没事。”
李庚把薛董麟扶到一旁,查看了他身上的伤势,“下手够狠的了,还我们好来的快,以薛大人的身体,估计得养上个把月了。”
安南怀一句话都不敢说,他不敢狡辩也不敢解释,他的衣服已经被汗湿透了,他怕寰姬公主直接不声不响的要了他的命。
寰姬公主的名声那可不是盖的,就算是即可要了他的命,到时候他死也是白死。
寰姬说道:“我倒是要看看,谁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藐视王法,残害忠良。”
不一会儿门口哗啦啦的跑进来一群兵士,王玉阳带着唐军包围了这里。安南怀看着王玉阳俊美的面庞就明白了,他被骗了,那美男子不是御史。
郎阙还指望着安南怀给他做主呢,结果安南怀一声不响的跪在那里,比他还不如。他貌似忘记自己被吓尿裤子的那件事了。
官兵一来,安南怀知道自己应该能活着回京了,安南怀这才叩头道:“下官知错了,知错了,请公主看在我外祖父的面子上饶我一命吧。”
郎阙傻呆呆道:“公主,女魔头竟然是公主。”说完他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
寰姬没有理睬他们,这次的事是她自己疏忽了,审讯由陛下派来的官员亲自审问。
安南怀知道寰姬公主的手段,连审都没审就主动招了。
他是怎样收到的书信,又是如何打算的,原本想着这次来救济灾民的同时帮一下岳家,没想到会惹了这么大的麻烦等都说了个清楚。
郎阙依然支支吾吾的拐弯抹角的,三天下来毫无进展,五部的张大人特意来请示寰姬,怎么办。
寰姬看张大人半天,说道:“张大人是五部的吧,按道理这审犯人应该很有一套的,三天了,一点都问不出来?”
张大人额头的汗顺着额头就滚了下去,他立在一旁连动都不敢动。心里却想着:“这能怪我吗?不让用刑怎么逼供?”
寰姬最后叹了口气,“让顾沅过去瞧瞧。”
张大人虽然不解,但是依然如同大赦一般的去找了顾沅,和其他人打交道总比和寰姬公主打交道要强。
张大人一出书房,其他大人就围了上来,张大人说道:“公主说,让我去找顾大人?”
有人说道:“我们不行,那一介女官就能审出来啦?”
张大人摇头道:“公主的心思岂是我们能猜的到的。”
张大人亲自去请了顾沅过去,顾沅虽为女官,却是青州正经的官员,又是寰姬公主面前说的上话的人,而且她丈夫李庚是李驸马的族兄,关系本就不一般。
顾沅此刻还在难民营忙碌,每日新增的难民中都有生病的人,他们主要防范疫病。
顾沅听到助手禀告,问道:“张大人有说什么事吗?”
顾沅身边的助手说道:“回大人,听说那张大人奉了公主的命令审郎阙,可是那郎阙认为郎家人能救他出去,咬死什么都不说。您也知道公主她不喜欢对犯人用刑,听说张大人等人连着审了几日,嘿嘿,这不就求咱们这来了。”
顾沅无奈的放下手里的活,“我过去瞧瞧,你盯着这里。”
顾沅一出去就看到了张大人等人,张大人赶忙上前迎道:“下官知道顾大人事务繁忙,本不该打扰,实在是没有办法,公主才指点下官来请教顾大人的。”
张大人的话说的很清楚,既说明了来的原因又说了是奉公主之命来的。主要是他们跟着寰姬公主一路了,青州人的脾气已经摸的半透,有事说事那是必须的。
如果你拐弯抹角的,青州官员会直接撂挑子走人,所以张大人干碎就直接说了来意。
顾沅说道:“边走边说吧,我等下还要回来。”一旁的兵士给他们牵了马过来。
几位大人和顾沅一同去了大牢。
通过北菜市口的时候,路旁正好有一位老妇人在卖鸡,这年头鸡都是奢侈品,有点钱的都去换粮食了,鸡这样的肉食人家看着买不起,但是要养活只鸡也是不容易的,卖便宜了又亏的慌。
她已经在这里摆了一天了。
顾沅拉停了马说道:“我去去就来。“
顾沅速度很快,下了马问道:“这鸡多少钱?“
那老太太看了顾沅一眼犹豫道:“五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