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笙跟在谭氏身边虚心好学也把管家的事学了七七八八,老夫人寿宴之后是年节。这一次是这么多年来老夫人第一次在相府里过节,谭氏很细心不仅仅是亲自
过问厨房里的菜疏,还特意叫来了戏班子。老夫人以前就爱听戏这么多年过去还是保持着这爱好,叶安笙也没闲着在府里认认真真的做着谭氏吩咐下来的事。只
是空闲下来时想起今夜要和君言澈一起用晚膳守岁就觉得不自在,君言澈已经是正五品的郎中。少年英才加上圣上惜君言澈可是炙手可热的青年才俊,要不是君
言澈有了婚约恐怕来说亲的媒婆连相府的大门都要踏破。倒是近几年来为哥哥说亲的可不下少数,哥哥如今可是正五品的兵部的郎中。一开始谭氏会和哥哥说亲
事但是每一次都被哥哥婉拒,叶相倒也随着叶策去并不强迫。反正还差一年的时间才到弱冠自是不急,叶安笙两年来的日子过得很轻松一时间可是把某个重要人
物给忘到脑后。不过叶安笙忘了人家可是时时刻刻的记着,这不叶安笙午睡才起枝儿就过来说是自称是君言澈表妹的女子在偏厅等候。叶安笙原本还有些迷糊的
脑子一下子惊醒,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阮芳找上门来的时间早了好几年。现在她还没嫁给君言澈还没在王府阮芳就巴巴的跑过来了?叶安笙看着铜镜里那个精致的
女子心里笑了笑,不管怎么样她总算是找上门来了。这一刻她可是等了好久,身后为叶安笙梳发的妙青看到自家小姐嘴边一个意味不明的笑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冬日大雪未化走廊边上铺了厚厚的一层,午时的阳光没有丝毫力度的照耀着那一大片的雪花折射出七彩的光茫。叶安笙一路上无心欣赏美景到了偏厅,偏厅里烧
着地龙一走去眼前一热。抬眼看去主位上坐了一身大红锦服的谭氏,边上正唯唯诺诺答话的女子一身半旧不新的棉衣。乌黑的发丝上只一根银簪别无其他的首饰
,全身上下倒是素净的很。只是就算是再素净也掩不了阮芳的娇俏,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自有一番小女儿的娇态。阮芳见到叶安笙更是不安恨不得把整个自己缩
进地里,“见过,见过温和郡主。”叶安笙淡淡一笑,“阮姑娘不必多礼。”然后向谭氏行了礼,“给母亲请安。”谭氏这才道:“笙儿,这位说是言澈的表妹
。”阮芳怯怯的在谭氏的笑脸下坐了下来,“夫人,叶小姐。我,我一家本在南安县,但是前些年家里人糟了盗贼。全家一十四口全都成为刀下亡魂,我因当时
在庙里上香所以才侥幸逃过一劫。”阮芳温软的嗓音到最后已是哽咽,双眼红红眼泪挂在眼角悬着。这里坐着的要换成是任何一个男人只怕怜香惜玉都来不及,
哪还会像谭氏和叶安笙一般安稳的坐着。“对不起,我失礼了。”阮芳歉意的扯扯嘴角拿出帕子擦眼泪。谭氏适时的安慰,“阮姑娘,别哭了。这等伤心事可是
苦了你了孩子。”阮芳连连道:“夫人,是我命苦。我以前曾听娘亲说过有位表兄在京都,我一路上得到爹故交相助来到京都。后来为了找到表哥我就借居在此
,为了能够早些找到表哥阮叔叔就让我去了皇家学院一年。过了这两年才知道君表哥在此,因为阮叔叔那不宜长住所以我才冒昧找来相府。”阮芳像是知道眼泪
对谭氏和叶安笙没用转而用言语打动她们。冬雪在先前早就不动声色的打量过阮芳,这样一位娇娇弱弱的表姑娘就这么凭空冒出来。还如此凄凄惨惨的说了这些
年来的遭遇,冬雪心里已经不大高兴了她看阮芳可不是个好人。一口一个表哥喊得这么亲热,君公子可都没有承认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表妹。谭氏听完这么一大段
话问叶安笙,“笙儿,眼下已是年节阮姑娘若不嫌弃就请在相府用膳。阮姑娘所说的事还请等到言澈回来再做定夺,阮姑娘你看如何?”阮芳连忙道:“能在相
府用膳是我的福气,我愿意在府中等表哥回来。”谭氏见事情已经说定就叫人送阮芳去后院休息,看向那个一直静坐着喝茶的叶安笙道:“笙儿,你看这个阮姑
娘所说之事是否属实?”叶安笙放下茶碗垂眸看着茶水道:“是真事假只要等君公子回来就能知道了。”谭氏一笑,“也是,这件事还得先派人通知老爷和言澈
。”回到蒹葭苑冬雪已经是忍不住了,“小姐这个阮姑娘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冬雪本性就跳脱虽然现在好些了却还是有些活泼,妙青作为沉稳的大姐姐立马
瞪了一眼,“冬雪别乱说话。”叶安笙笑了笑,“好了,什么好人坏人的她脸上可没写着。以后这种话别随便说。”冬雪乖乖应了声。叶安笙看了眼外面的天空
见天已经黑下来不由得有些想知道父亲他们知道了没。阮芳这一次的出场和上一世差不大多,连说辞也没什么不同。叶安笙在心里暗暗嗤笑自己,她以前怎么就
这么笨呢。连那么虚假的演技都看不出来,还傻兮兮的对这样一个蛇蝎女子掏心掏肺。聪明?是啊上辈子自己是不聪明,可是君言澈呢?他那么通透的性子怎么
会不知道?叶安笙越想越冷四肢百骸里的冷意怎么也克制不住,“妙青,再添个炉子。”叶安笙握紧了手里的紫金手炉感受着里面传来的淡淡暖意才把心里的寒
意压下去一些。知道不知道今夜她就会有答案,如果是真的那么君言澈我是绝不会再走老路。梅苑,叶水两年来绷着的脸露出笑容,“姨娘,主子来信了。”叶
水说得信可不是用纸写的,在相府她们也没笨到如此胆大的通信。梅姨娘微微笑笑只等叶水继续,叶水显然很兴奋不等梅姨娘开口就一骨碌的全说了,梅姨娘听
后神色淡淡的也没特别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