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提玉愠怒的脸一会儿功夫恢复了平静“来人,他们三人醉了,派人送他们回去,朕也有些乏了!”三个人傻站在那,不知道冷提玉为什么生气,只有冷提玺过了一会就明白了。
羞凌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皇上,臣有事要奏!老臣常年在外,见不到吾女,倍感思念,还望皇上开恩,准小女回家省亲,以解老臣想念女儿之苦!”。羞凌风说话慢条斯理,却给人一种压力!
“朕准了!”冷提玉一口就答应了,似乎他正有此意。
“小姐,终于可以回家了。”坐在轿子里的桃儿异常兴奋。
“臣参见娘娘!”羞凌风简单的一叩首。
“父亲大人快请起!”诺儿下轿后连忙扶起羞凌风,抬头看到一块年数已久的木匾,字迹斑驳的三个大字“将军府!”一座破旧的宅院就摆在了面前。知道羞凌风为官清廉,但也未免太寒酸了。
“见过娘娘!”几个下人跪了下去,院里一共就三个人,加上守门的两个,将军府未免太冷清了,诺儿点了点头,现在开始她就是羞掩月。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一个老妈子边哭边抹眼泪。”诺儿愣在那里,桃儿也红着眼:“小姐,她是吴妈,小姐就是喝吴妈的奶长大的。”
“吴妈,小姐在宫里伤到脑子,很多都不记得了。”桃儿边说流泪,一旁的珠儿也红了眼,刚才的高兴劲一下全转变成了伤感。
“月儿,是不是你又任性了!”羞凌风满眼关切,嘴里却是责问。珠儿:“老爷,小姐这些日子以来,乖巧温顺,而且小姐以前的性格早改了,小姐也受了不少委屈……”没说完就哭了起来。
诺儿伤感的看着这个家,看着白发早生的羞凌风,最后轻轻吐出一个字“爹”。说完就扑到羞凌风怀里开始大哭,羞凌风虽为铁铮铮的汉子,但此时也禁不住老泪纵横“月儿,爹没照顾好你,愧对你娘啊!”
本来这是羞掩月进宫后的第一次省亲,应该是大喜事,可是现在却让人感觉一阵凄凉。冷提玺因为担心诺儿,一路暗中保护,现在看到她平安到家,也就放心离去。
“小姐,你先回房看看吧。”珠儿一旁催促。
“月儿先回房了!”诺儿给羞凌风道安后就离开了大厅。
将军府虽然很破旧,但是比较清幽,经过几许蜿蜒后,诺儿看到了一个小院子,珠儿牵着诺儿的手穿过长廊,然后推开位于右边的一扇门。
屋子显然许久没人住,但是看的出天天有人在打扫。诺儿绕过屏风,印在眼前的是一张粉色的红木床干净简单,而且垂挂的帐子也是粉色,右边是一扇窗户,窗户下面放着一盆兰花。红木床左手边有一个梳妆桌,上面一层不染,一个盒子搁于一边,一把木梳搁在中间。
诺儿打开那个黑色的木盒,拿出一个手帕发现里面包着一条长命锁,纯黄金质地,正面写着长命百岁,反面写着月儿。
“小姐,这是夫人专为小姐定做的,老爷为官一身清廉,当时夫人想给小姐打一长命锁,将军坚决反对!为此,夫人还跟老爷吵了一架,最后夫人把自己的嫁妆给当了,才得已打成这把金锁。”珠儿说着说着又开始抽泣。
诺儿发现手帕下面是一只由凤衔接成的珠钗,做工非常精细。“这是我娘的?”诺儿转头看珠儿,珠儿边哭边点头“这就是夫人为了小姐,而当掉的凤钗。老爷知道后,悄悄的替夫人给赎了回来,小姐你是不是想起来了?”
诺儿点了点头,珠儿喜出望外“小姐你真的能想起我们了?想起来就好……太好了……”珠儿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只是反复重复着同一句话,说完又忍不住的掉眼泪。
“小姐,老爷请你去厅里用膳。”桃儿站在门口看着眼泪涟涟的珠儿,怎么了?
“桃,你现在还爱吃芙蓉糕吗?以前你最馋这个。”桃张大嘴巴看着诺儿,不敢相信的问“小姐,你……你恢复记忆了?你想起我们了?”诺儿点点头。
桃儿高兴的一把抱着诺儿,一边哭一边笑,不知道说点什么好,最后三人哭着笑着抱成一团。
主仆三人来到饭厅时,羞凌风已座于上方正等着她。爹,诺儿喊了一声。“月儿,以前你最爱吃张妈做的饭菜,今天张妈特地为你做的,张妈还担心手艺退步了,你快来尝尝。”羞凌风一向不苟言笑,今天却一口气说了好多话。
“爹,咱们府上一共多少人?”“老爷,小姐,吴妈,张妈和张管家,大虎小虎,还有珠儿和桃儿。”桃儿抢着就回答了。
诺儿已经习惯了桃儿的急性子,所以也没说什么“桃儿,去把所有的人叫来。”桃儿乐颠颠的退了出去。诺儿转过头来“爹,咱们府上如此清贫,她们都不曾离去,她们都把这当家,她们也是咱们的家人。”羞凌风惊讶的看着她,月儿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懂事?
“小姐,这是张妈和张管事,张妈的手艺可好了,这是吴妈,这是大虎小虎,桃儿一一给诺儿做了介绍。”
诺儿认真的看着她们:“张妈、张管家,您二老在将军府辛苦了。”这不说还好,这一说大家的眼泪又忍不住了,小姐终于长大了,会替人着想了。诺儿吩咐道:“珠儿,去把东西搬出来,每个布匹一百,黄金一千,人参一颗……”话音未落,大家又跪了下去。
“小姐,老奴们留在将军府是因为把这里当家,不是为别的。”张管家刚说完,大家都吩吩点头同意。诺儿起身走到她们面前:“如果你们真把这当家,就应该收下,虽然我不是你们的女儿,但是你们待我比亲女儿还亲,我敬点孝心难道不对吗?如果你们不收,那我以后再不回了,因为你们都没有把月儿当家人,说完就委屈的转过头。”
这……吴妈想了想:“大家听小姐的吧,咱们暂为小姐保管。”谢谢你吴妈,诺儿走到吴妈面前“吴妈,珠儿说您常腰疼,这是月儿在宫里寻的,专治腰疼的,效果可好了,回头您赶紧试试,不够还有。”珠儿递给吴妈一个盒子。小姐,吴妈哽咽着,那个顽皮的丫头懂事了。
诺儿又走到张管事夫妇面前:“张管家,我这里有一些治眼睛的药,您回头试试看,这样您的眼睛看东西就不会模糊了。张妈,你常年咳嗽,这是我特意为您找的偏方,回头用完了,我再给您送些回来。”说完也递给她俩一个盒子,张妈两夫妇感动的只是不断的擦老眼。
诺儿又走到大虎小虎面前:“大虎,小虎,你俩不小了,也该娶妻了,小姐特意为你俩置了一处宅子,虽然不算太大,但是也够你俩兄弟住,将来你俩娶了娘子,也好有个照顾,回头你们看上了谁家的姑娘,告诉小姐,小姐给你们做主。这是地契,你俩收好了。”
不知道是谁带头,吴妈,张妈,张管事一家又跪了下去,“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又跪了?大家快起来。”
大虎小虎先是磕了一个头“小姐待我们一家恩重如山,我们无以为报,只有终生不离不弃,将军府就是我们的家,老爷和小姐永远是我们的主人,将来有了小王子,小公主,我们也会尽忠尽责。”
诺儿浅浅的笑了“大家都起来,今天我们一家人吃饭,你们都过来坐下吧!”大家扭扭捏捏落坐后,张妈突然想起了什么:“小姐,最爱吃酥糕,我这就去做些。”我去打下手,张管家也跟着离开。“我得去看小姐屋里还缺点什么。”吴妈也退了出去。
“我去摘些果子,现在的果子可甜了。”大虎找到理由赶紧退了出去。
“我去捕些鱼,给小姐尝尝鲜,听说现在的鱼正肥呢。”小虎退了出去。
珠儿明白大家是想让老爷和小姐两人好好叙旧,父女俩好久没见面了,她也跟着大虎出去了“我去帮大虎摘果子,他可能不会挑,哪种果子最甜只有我知道。”
桃儿左看右看,看大家都跑了,自己也呆不下去了“我去帮小虎多捕些鱼。”不等诺儿回答,一阵风就跑了。
整个饭桌上只剩下羞凌风和羞掩月。“月儿敬爹一杯,祝爹爹身体健康!”诺儿举起了杯子,羞凌风欣慰的点头,也不客气一口饮尽。
“爹,您应该找个姨娘了,娘走了那么久,这么多年您带大月儿不容易,一个人也很苦,是时候该找个人来照顾您了。”羞凌风不敢相信的看着羞掩月,女儿果然长大了,这几年没见,说话做事成熟周到,体贴细心。
羞凌风疼爱的摸着羞掩月的头“月儿,爹只要你过的好爹就放心了。”
诺儿急了“爹,您知道吗?女儿现在什么都不想,女儿心里只希望您好好的,女儿想替爹找个姨娘,这样爹也有个伴,月儿不在爹身边时,也有人替月儿好好照顾您。还有,爹常年驻守关外,月儿总是很担心,月儿知道爹身经百战,所向披靡,可是刀剑无眼,每每想到这,孩儿胆战心寒,几乎不敢入眠,月儿可是只有您一个亲人,您要有个闪失,您让女儿怎么活?”说完扑进羞凌风怀里无声的抽泣。
羞凌风和蔼爱怜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以前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她,现在看来完全没这个必要,女儿懂得照顾人了,还时时替自己着想,也不枉自己的疼爱“月儿,爹常年在关外,军中不可有女眷,娶个姨娘,将她一个留在将军府,这岂不害了人家。爹有你就知足了。”
“爹,您这一生都贡献给了雨朝,您看看您,才四十头发却白了不少,您也该享享清福了,女儿不想爹离开,女儿希望能时常守在您身边,想您了就能看到您了,爹能不能不要再走了,女儿舍不得你走,爹,听女儿一回吧,别再上战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