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到住处,发现有一个浓眉艳抹看上去三十有几的妇人正在等她们。
她看到素素三人,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我说……”
她打断了老妇人的话:“素素,带云飞公子先回房。”素素明白了,立刻带着古仕仲离开了。
“进屋再说,她带头先进了里屋。那个老妇人谄媚的跟了上来。”
“姑娘说最近不适想歇些日子,这都半个月了,可让人等急了……”
“我知道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去,总得给我个话啊!”
“我说知道了,她有些不耐烦了。”
“我说姑娘你是不是看上刚才那个小白脸了?要说模样吧,还算体面,只可惜不是富贵人家,否则早就赎了你,哪还舍得你呆拾香楼?”
“这个浓妆艳抹的老妇人喝了口茶,自顾自的又说了起来,别说我说你,现在的年纪后生可靠不住,你可别赔了夫人又折了兵……”
“我知道了,红姨,过两天我就回去……”
“这就对了嘛,也不枉红姨白疼你一场,肖丞相的少爷可是说了好几次了,虽说只是个妾,但是日后保准你吃香的喝辣的……金银珠钗少不了你……”
送走了红姨,她皱着眉头来到后院。
素素迎了上来,“红姨说什么?|”
“让我早些日子回去,她除了金银,还会关心什么?”
素素叹了口气“咱们不能一直就这么下去,如果云飞公子能娶小姐就好了,可是……你可有其它主意?”
“我哪有什么主意!”
“西施,你终于回来了,要知道……”
西施打断了她的话,直接进了自己的院子。红姨厚着脸皮跟了进来:“西施,你如果不做清倌,那套小院红姨就送你了,而且做红倌钱来的快,要不了一年你就能赎身……”
噢,西施开始对镜贴花,一旁的素素也开始帮忙。红姨两眼乐开了花,她仿佛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她高兴的退出了房去。
“小姐,红姨的话你可别信,她这张嘴就会骗人。”
“素素,我当然知道红姨是什么人,只是眼下还没有一个好的办法,这样下去,总会出事,你瞧她那眼神,一幅吃定我们的样子。”
“小姐,要不我们直接告诉云飞公子,说不定他会帮我们?”
“素素,现在不是时候,再等些日子。”
素素两嘴一咧,我听姑娘的。
西施还来不及沐浴,红姨就开始催了“快点,别磨磨蹭蹭,素素快帮忙更衣,还有瑶琴……”素素撇着嘴,百般不乐意。
一直暗中保护她两的古仕仲再房顶上听到了这一切,原来她就是拾香楼的头牌,她只是清倌,也就是说西施是卖艺不卖身,想到这古仕仲皱起了眉头,不一会他就消失在屋顶……
冷提玺偷偷的溜回了大厅中,贺寿已经结束,来使以及大丞们均已入席。
冷提玉的声音响起:“安王爷去哪了?怎么半天不见人影?”
冷提玺:“皇上,臣贪杯,刚才去了官房。”所有的大臣开始哈哈大笑,官房实际上就是茅厕。
冷提玉微微点头,想不到安王爷也是贪杯之人啊!随即不再多说。
酒席上山珍海味,有人却食不知味,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司徒冰,他虽然未曾离席,但是心里一直挂念着诺儿,刚才冷提玺偷偷离席,他就注意到了。
当他闻到他身上的药味时,他知道他肯定是避开众人耳目去看她了,他也想去,可是他知道这样对她并不好,或许还会给她带来非议,他是理性的人,所以他忍住了。
冷提玺在入座时感受到了司徒冰的眼光,但是他装作没看到,现在还不确定司徒冰站哪一边,他不可能他自己敌人的儿子走的太近。
诺儿躺在床上怎么想也想不通,她忍不住还是问了:“陌陌,你能告诉我在我晕倒的那晚道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陌陌紧张的看了看诺儿:“主子……”
“诺儿看着她肯定的说,我要听真话!”
陌陌想了想:“那天晚上,雷声将女婢惊醒,奴婢想看主子是否睡的安稳,结果发现主子躺在地上,留了好多血,奴婢吓坏了,想扶主子起来,可是又怕伤到孩子,奴婢在六神无主下,想到了安王爷,奴婢找遍王府,也没找到安王,奴婢当时吓坏了,后来碰到了云师爷,云师爷给小主子找来了太医,同时派人通知了安王。”
“安王回府时,一手夹了一个人,原来按王得知主子临盆,特意亲自去请了两个大夫回来,当时安王全身湿透,他好像很担心主子,他说如果主子有事,他们全都别想活了。”
“主子难产,安王几乎将京城所有的大夫都请了回来,那天主子一直昏迷不醒,安王爷在门外站了一整夜,有好几次,安王爷差点冲进去,因为主子一直醒不过来,可是太医说王爷是不能进去的,安王爷在门外一直焦急等待,直到天亮。”
“天亮时,太医说主子生了,安王爷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命令我去为主子准备开水,熬一点热乎的白粥,奴婢就离开了。”
“等奴婢忙完时,发现皇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皇上要接主子回宫。奴婢想去抱小主子,可是太医却说孩子没了。”
诺儿拦住话头:“你确定当时孩子是没事?”
陌陌抹了抹眼泪:“主子别难过……”
诺儿抱住她两肩膀:“你没见过孩子?你确定离开时孩子没事?”
陌陌有点害怕的看着眼神异样的诺儿:“主子,奴婢没看到,太医不让奴婢进去,奴婢只是听到说生了,后来奴婢就去了厨房。”
诺儿眼睛闪动着,他没骗自己,冷提玺确实没骗自己。
西施打扮妥当后,就被红姨催促着登台了。
这是一个正方形的舞台,它坐落于小楼的正中间,有三层楼那么高,只见台下以及雅阁里早已挤满了人。
红姨扭着水桶腰上去了:“谢谢各位大爷公子的捧场,我们西施每月献艺一次,要知道这风国除了我们西施的舞姿,恐怕再也没有第二个人可以与她媲美,我也不多说了,奏乐。”
红姨扭着屁股下去了,西施站在太后看着前面的人,深吸了一口气。
直到台下的人大喊西施,西施……。
西施今天以紫色面纱捂面,鹅黄色的长纱裹身,中间用腰带一束,显得腰肢更是纤细,让人更有一种想有护花的感觉。
西施顺着屋顶上垂下的长纱巾,慢慢飘到舞台中间,台下的人屏住呼吸,欲睹佳人一面。西施每月只出场一次,舞蹈,抚琴从不重复。风国的人均慕名而来,不惜花重金博取佳人一笑。
西施首先将瑶琴放于一边,然后背对着众人摆出舞姿,音乐慢慢响了起来。她曼妙的身姿仿佛有如仙子般欲乘风而去,台下的人早已被吸引,更是不眨一眼的盯着。
西施在翩翩起舞时,露出雪白的胳膊以及性感的腰肢还有迷人的玉腿,台下全是吞口水的声音,面纱下的西施微微皱了皱眉,她讨厌他们色眯眯的样子,但是如果他们不来给她捧场,恐怕红姨也放不过她。
一曲瑶池仙女舞毕,台下的人早已骚动起来,竞价声一浪高过一浪。
一千两黄金,二千两,五千……
红姨乐开了花,西施面无表情,她缓缓起身抱起自己的瑶琴,一手抚曲,一手挽住长纱,慢慢飞出舞台中心,台下的观众大喊,再来一曲,别走,西施,西施……
西施退到房间,素素接过琴,西施坐在梳妆台前,开始卸妆。
红姨推门进来了:“西施,外面的爷眼看要把场子给翻了,你要不再去献艺一曲……”
“一月就一场,西施一边卸妆,一边头也不回的回答红姨的话。”
红姨跺了跺脚,她知道西施的脾气,想到今儿也挣了不少,于是讪讪的退了出去。
西施躺在热水里闭着眼睛,她在想该如何摆脱红姨,可是自己一没后台,二没武功,如何想个两全齐美的方法毫发无损的离开这里?
红姨又折回来,讨好的声音响起:“西施啊,有个公子爷吵着要见你,怎么都不走,你看怎么办?”
西施讨厌的闭上眼睛: “随便你,赶他走还是撵他走,红姨就看着办吧!”
西施说完厌恶的闭上眼睛,将头滑进水中。
红姨恨恨的盯着房间:“看你能嚣张多久?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司徒小口的抿着酒,面如和风频频的与周围人示意点头,虽然说官职不大,但是他有个丞相的爹,所以自然而然的有人就上来巴结了。
冷提玺大多时候不苟言笑,似有拒人于千里之外之外,所以一般人也不搭理他,以免自讨没趣。
冷提玺觉起一杯御酒一饮而尽,酒又被满上。冷提玺这次没有喝酒,而是受握酒杯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尔虞我诈,虚伪的笑容……表面上一派祥和,实际上彼此拉帮结派互相排挤。
冷提玉不经意的扫视了冷提玺一眼,看到他眼中的不屑和鄙夷,刚才的自信满足和喜悦一下子全没了,他眼里闪出一丝冷光。
司徒冰注视着这一切,他露出一个若无其事的笑容,这群臣里面恐怕只有他现在是最清楚的,一个聪明十足懂得如何生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