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林中,莺歌燕舞。
小虞摆着双臂踏着石板和父亲走在树林中,很是高兴。
小虞一跳一跳地踩着石阶,嘴里发出悦耳地轻笑声,她一转身看向走的略慢的父亲。只见他右手执剑,左手提着一个蓝色的包袱,走了两步忽然停了下来。
“爹爹,你怎么不走了?”小虞看着停下脚步的父亲,好奇地问。
“唉!你们出来吧!”他却扭头对身后大声说道。
“嗯?谁……”小虞探出身子张望着父亲身后。
这时,树林中走出一个老者,他拉着默风的手,一步一步地走近小虞的父亲。
“是你?!”小虞看到默风就瞪大双眼,“哼,你干嘛跟着我们?”她往下一跳,跳到他们跟前,叉腰问道。
默风一见她那气势汹汹的架势,就转过头不去看她。而那老者却走上前来,扔下手中的木杖,“扑通”一声跪在小虞父亲的面前。
“你要干什么?”小虞吓了一跳,扭头对父亲惊呼:“爹爹,你看他……”
“你这是做什么?”站在老者身后的默风更是不解,不知道魏焉为什么要给那个男人跪下。
“公孙扈大侠,请恕我刚才有眼不识泰山了!”老者双手抱拳行礼说道。
魏焉已经确认他就是公孙扈,原是魏国「八门虎贲军」中的“生门”中郎将,已退隐江湖多年。
「八门虎贲军」乃是魏国的宫廷卫队,本是魏国信陵君魏无忌所设,共分为“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分支。每门各置中郎将一名,掌管魏国王宫守卫,曾号称“八门金锁,百邪莫侵”,由此可见其防御之严密。
“起来说话!”公孙扈将蓝色包袱置于身后,低头对老者说。此时,他心中对这一老一少的身份更加好奇,没想到他们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我有一事相求,请公孙大侠一定答应我,否则……”老者依旧不起,目光诚恳地对公孙扈说道。
“你……也罢,我们去前面再谈吧!”公孙扈看着老者无奈地叹了口气。
随后,一行四人走到了树林里的亭子中,公孙扈背对着老者,听他讲述着所求之事。
“收徒?”小虞听后抢先反问。
“拜师?”默风也更是疑惑。
“不!”两个小家伙一同大喊,就像一对小冤家,都朝着对方喊“不”。
“爹爹,你千万不要收他为徒!”小虞转身对父亲谏言,她可不希望天天看见默风。
“我不要拜师!”默风也转头对老者说,没想到他竟自作主张把自己说给别人当徒弟了。
“你不要?”小虞听到默风的话,简直是对她父亲的侮辱,生气地扭过头对他说,“小乞丐,我爹爹收你是你的运气好,你还不愿意啦!”小虞咬牙瞪着默风,说他不识好歹。
“不愿意,哼!我拜天拜地拜父母就是不会拜你爹!”默风指着天地,气愤地说。
“默风啊,少说两句吧!”老者转身想要制止默风继续争吵,可是这两个孩子却依旧争执不休。
“这……你看看这……唉!”老者见状也不知如何是好,又看了看公孙扈,希望他能说两句制止这场风波。
公孙扈一直背对着他们,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事情。
“小虞,别闹了!”良久,公孙扈终于开口说话了。
“哼!”小虞不服气地哼道,嘟着小圆脸一屁股坐在亭子的石阶上,好像在拿屁股撒气。
“哼!”默风也不服气地扭过头,不再理会小虞。
“公孙大侠,你……”老者看着公孙扈的背影,追问他的答复。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公孙扈挥手打断老者的话,一针见血地反问道,“是公孙甲所说,还是旁人所言?”
“额……这……”老者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是猜的,也是听旁人说的。
“这钱囊公孙甲从不离身……”公孙扈从腰间摸出那只带有血渍的钱囊,忽然声音一冷,“他是不是出事了!”
“这……”老者不知从何说起,也不敢说,同时也怕他伤心。
“事发之时你是否在场?”公孙扈继续追问。
“公孙大侠……”老者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你既认得这钱囊上的图案,我便知你二人绝非普通的逃亡流民!”此时公孙扈已经能够确定这一老一少的来历了,没想到自己竟在此处遇到了默风。
“我们……”老者依旧吞吞吐吐,他们的身份鲜有人知,甚至连默风自己都不太清楚。
“生逢乱世,有心习武以自保本是平常之事。”公孙扈理解老者对默风的良苦用心。
“只是……”公孙扈话锋一转,望着山上的参天古木说道:“只是天下高手众多,你又何必执着于一个公孙扈呢?”
“公孙大侠……”老者想要解释什么,可是又被公孙扈打断了。
“只怕你感兴趣的并非我这一介武夫,而是‘公孙扈’这三个字背后的传闻吧!”公孙扈摇头说道。在他看来,默风的出现对他来说并非好事,对默风而言遇到他公孙扈也并非好事。
老者原本低着的头忽然抬起,看着公孙扈的背影。
“唉,功名富贵、王图霸业皆是过眼云烟,这孩子既已逃离厄劫,你又何必执着于过去呢?”公孙扈扭头对老者说着只有他们二人才明白的话。
“可是他……”老者有些愕然,他还想再说些什么。
“你若真是为他好,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况且……”公孙扈好言相劝,其实,他也有私心。
“直说吧,我对他家的事情不敢兴趣!”公孙扈忽然转过身,义正严辞地对老者说。
而老者什么也没说,见默风拜师无望,只能拄着木杖转身离去。默风上前扶住老者,不解的样子。
“唉,走吧!”老者无奈的摇摇头,对默风说道。
“公孙大侠,此事乃秦国「鹰杀卫」所为,我们把公孙甲埋在了城外石桥下。”走了几步,老者忽然停下,转身对公孙扈说。
公孙扈听到「鹰杀卫」这三个字,眉头一紧。这时,突然一道黑影如风驰电掣划过树枝,直逼他胸口而来。
电光火石之间,公孙扈拔剑一挥,“铿锵”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被剑挡了给下来。
几人循声而望,却只见一片青色的羽毛从公孙扈的剑上缓缓滑落。
“咦!这是什么?”小虞好奇的伸出手,想要拾起它看个清楚。
“这个是……”公孙扈一惊,猛然朝小虞吼道:“别碰它,有毒!”
“有毒?羽毛怎么会有毒?”小虞满是疑惑,却还是把手缩了回去。